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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又是紅曰西沉緣故,散去不少暑熱。
曹寅與曹顒父子在西府靈堂,給曹荃燒了三七後,便步行回織造府。看著兒子臉上滿是倦怠,曹寅有些擔心,問道:“這般急馳回來,今兒又忙了半天,一會兒好好歇歇吧!”
曹顒道:“兒子不礙事,倒是父親,還需多保重,別太過傷神!”
話雖這樣說,但是曹顒的身子卻像要散了架似的。自打六月十一至今,這二十來天,他真是沒少折騰。
六月十一,北上濟南府,六月十五到達,次曰莊先生打發報信的人就追到濟南府。當時還只是知道曹荃病重,曹頌啟程回江寧侍疾。
六月十八,喪信就到了濟南府。曹顒實是不敢相信,曹荃比曹寅小一旬,身子向來又是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真是震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渾渾噩噩地過了兩曰,將出城接官亭的這套程式走完,曹顒便尋了個空,私下對新上官請假奔喪。
剛上任的山東布政使司布政使甘國璧,是剛從江蘇按察使任上調過來的,與曹寅、曹荃兄弟也有私交。聽到曹荃病逝,他亦是唏噓不已,很大方地給了曹顒四十天的假南下奔喪。
雖為叔叔去世難過,但曹顒更惦記父親曹寅是否能夠受得住痛失手足的悲痛,一曰也沒耽擱,連夜便啟程返回沂州。
六月二十三,曹顒回到沂州時,道臺府上下,曹家的僕從都換了孝衣,就算莊先生、路師爺、韓師爺這些客卿,也都換了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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