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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直沒有崔金珠的訊息，我初到長沙縣，差事又忙，就忘了這件事。沒想到時隔多年，竟又聽到她的訊息……”說到這裡，馬俊方想起方才曹顒話中提及“女兒”什麼的，不禁訝然：“莫非孚若遇到崔氏？她有女兒……她說是我的……”

見他這般後知後覺，曹顒不禁失笑，搖搖頭道：“遇到的，就不是崔氏，是崔氏的女兒。據她自己所說，她打記事兒起便同她娘相依為命。她娘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成媛，還告訴她，她爹在京城做官，叫馬俊。她十歲的時候，她娘病重，她將自己賣了，給她娘買藥。結果她娘也沒撐多久，就沒了。”

馬俊聽了，不由瞠目結舌，道：“怎麼會這樣？”

曹顒已經收斂笑意，道：“雖說她不是你的骨肉，可這姑娘心中，卻是當你是父親。在那種骯髒地方長大，可姓子卻頗為堅毅，念念不忘上京尋父之事。又是個聰明的，進京不過數月，不僅打探出你家的事情，連你的好友至交是哪個也打探到了。我不敢放她在外頭，就使人要了身契，安置在內子陪嫁的空宅中。”說到這裡，從袖子裡掏出窕娘身契，推到馬俊跟前。

馬俊接過看了，上面寫著因貧苦無依賣身與人為養女之類的話，在最後有著帶了幾分稚嫩的簽字畫押。

馬俊宦海沉浮十多年，當然曉得曹顒所說的“不敢”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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