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吧?”
這話讓方矣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笑著跟對方輕輕碰杯,喝了一口酒。
“我記得之前你過生日的時候那孩子還說自己不打算考大學,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回歸校園了。”方矣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氣氛,那會兒他吃瓜吃得很開心來著。
“思琪挺有自己想法的,也知道怎麼做是對的,他當初高中畢業就離家出走完全是因為跟父母鬧彆扭。”張浪說,“小孩子賭氣。”
方矣笑笑,點了點頭。
這對兒情侶的故事看起來還挺值得挖掘,但方矣沒有窺探人家隱私的習慣,問多了沒勁。
“你呢?”張浪笑著看他,“你跟荀理相處得還不錯?”
“我們倆啊……”方矣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定義兩人現在的關係,其實除了方矣遲遲不肯給荀理一個“名分”外,兩人跟戀人沒什麼分別,“瞎胡鬧吧。”
張浪搖搖頭:“不像。”
“不像?”
“你不像是會瞎胡鬧的人,”張浪說,“是覺得不踏實吧?”
方矣看了一眼張浪,心說不虧是開酒吧的,閱人無數,看人很準啊。
“畢竟差了七歲。”方矣說,“年齡啊,經歷啊,都差距太大。”
“我懂,”張浪說,“有時候我一想到思琪出生的時候我都十歲了,就覺得自己好像在拐騙小孩兒。”
他說完,兩人都笑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跟你想得一樣,覺得他太小,不成熟,他越是往前,我就越是後退。”張浪說,“但是後來我發現,我沒法再退了,因為捨不得。”
方矣喝著酒,目光投向遠處的吧檯。
偶爾有人從中間走過,會擋住他的視線,但他知道,荀理一直都在那裡。
“有陣子我為了躲他甚至去了寺廟,跟著大師傅吃齋唸佛半個多月,”張浪自嘲似的一笑說,“後來他跑去寺廟找我,坐在那兒就開始哭,哭得大師傅都看不下去了。”
方矣也笑了,他看著戴思琪那小男孩挺酷的,沒想到竟然會哭。
“我去找大師傅解惑,師傅說,人活一世,怎麼走,都是一輩子,只要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覺得沒那麼多遺憾就好了。”張浪也看著吧檯的方向,說,“後來我就想,對啊,我每天都在拒絕我喜歡的人,怕的是什麼呢?怕有一天會和他分開。但是,就因為這種‘怕’,我就要放棄幸福的可能,也太虧了吧。”
張浪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笑著說:“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忘掉那些可能到來也可能根本不會來的失敗,沒痛快地去愛一次才是人生最失敗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挺想寫張浪戴思琪、趙家倆兄弟和老肖的故事的,但在這篇裡肯定是不寫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單獨開文,爽一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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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從小到大方矣都特別害怕失敗,這是件挺沒出息的事兒, 但這個毛病跟了他快三十年, 直接導致他連戀愛都深思熟慮, 生怕一不小心就真心錯付了。
方矣端著酒杯笑笑:“佩服。”
“佩服?”張浪看著遠處的戴思琪一笑, “這有什麼可佩服的?你要是願意, 也能做得到。”
方矣沒有反駁,也沒再說別的,因為趙科終於把他那鬧彆扭的弟弟哄好,帶回了吧檯,而荀理有人接了班,直接出來朝著方矣就來了。
“聊什麼呢?”荀理坐在方矣身邊,握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他杯裡的酒。
“聊你啊, ”方矣說,“聊你有多煩人。”
荀理滿不在乎地笑, 靠著方矣跟張浪聊天。
雖然荀理只是在這裡做兼職, 但感情很深,在他遇見方矣之前,每次遇到困難,幫他最大的就是張浪。
方矣看著這兩人從酒吧剛開業聊到最近發生的事, 突然有種眼睜睜看著時間流過的感覺, 所有發生過的事,看似都成了過眼雲煙,但實際上, 盡數刻在了面板裡。
就像他跟荀理,這些日子以來,好像只是經歷著平淡無奇的生活,但其實,他們的命運早就因為那一場相識而被改寫,對彼此產生的感情,順著毛孔滲入進面板,融解於血液,這是否認不掉的。
因為是浪Bar的最後一晚,已經好久不在人前跳舞的趙樂換了一套性感的裝束,在臨近午夜時,站到了舞臺中央。
這還是方矣第一次看趙樂在這種情況下跳舞,上次張浪生日,大家只是瞎胡鬧,趙樂跳了會兒,那會兒就是穿著牛仔褲和T恤,像個鬧得嗨的學生,不過倒是看得出來身嬌腰軟。
今天這人換上了“戰袍”,還化了眼線,妖媚性感又撩人,看得方矣都出了神。
“不許再看了。”兩人站在距離舞池不遠的地方,荀理原本從後面摟著方矣,這會兒,突然抬起手,捂住了對方的眼睛,“不給看了。”
方矣笑了:“怎麼著?趙樂是你家的?你說不給看就不給看?”
“趙樂不是我家的,但你是我家的。”荀理又是一股醋味兒地說,“我要去廁所,你陪我!”
方矣拿他沒辦法,只好任由這傢伙拉著自己進了洗手間。
兩人路過吧檯,方矣隨便一掃,竟然就看見張浪跟戴思琪在接吻,也是夠過分的。
方矣被荀理拖著進了洗手間,一關門,順帶著也把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歡呼聲關在了外面。
洗手間人少,但也不是沒人,方矣憑直覺認定荀理沒打好主意,直接把人塞進了隔間裡。
荀理被塞進去了,方矣自己去小便池那裡,剛站住腳,從鏡子裡看見了開著隔間門衝他笑的荀理。
在酒吧,不少人看對了眼喜歡到廁所來“深入交流”,方矣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洗手間難道不是用來上廁所的嗎?想那什麼了就直接去開房啊!
因為兩人詭異的舉動,搞得同在洗手間的其他人分分鐘就懂了他們的意思,十分識趣地出去了。
“……什麼情況?”方矣轉過來瞪荀理,“你不是上廁所嗎?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