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讓人佔不了便宜。”
荀理看看方矣,摟得更緊了。
于娜娜第一次來gay吧,她男朋友也是,倆人新鮮得不行,兩雙眼睛都不夠看了。
“別看了,”老肖笑著說他們,“這才哪兒到哪兒,過了十二點,讓你們好好開開眼。”
方矣一驚,回頭問:“老肖,你該不會……”
“嘖,別緊張,咱們不搞那不和諧的,和諧社會,我是守法公民,放心吧。”老肖推著他們進了包廂,拿著點單的iPad一口氣點了好多酒水和小食來。
老肖就坐這兒陪著他們聊天,方矣問他:“你不下去沒關係嗎?”
畢竟是新店開張,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方矣跟老肖之間用不著客氣,也用不著為了他們在這兒作陪。
“沒事兒,有人給我盯著呢。”酒送進來了,老肖親自開酒。
方矣一聽,笑了:“喲,挺靠譜唄?”
“那是,”老肖說,“對了,建子昨天還說讓咱倆約個時間去跟他試西裝,婚禮拖了這麼久了,可算是要提上日程了。”
去年年底崔一建就在張羅著結婚,結果拖拖拉拉,上個月才正經八百地定下日子來。
“那我呢?”荀理湊了上來,“當時說好了我也是伴郎的。”
老肖一愣:“真的假的?沒聽他說啊。”
“別搭理他。”方矣一抬手,一巴掌呼到了荀理臉上,對老肖說,“他就湊熱鬧。”
“還真不是,”荀理順勢握住方矣的手,“我是打算藉著他婚禮順便跟你求婚。”
“哎呦!”何江江在一邊興奮地抱住了自己的女朋友,伸長了脖子問方矣:“方哥,那你朋友婚禮,我們能去嗎?我想看狗子跟你求婚!”
“少聽他胡說八道,人家的婚禮,我們哪有去攪局的道理!”方矣轉過來捏住荀理的鼻子說:“警告你啊,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搞事。”
方矣跟崔一建從小就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到時候婚禮肯定有些老街坊過去,方矣沒打算在他們面前出櫃。
慫。
而且就算他覺得無所謂,還有爸媽呢?他可受不了那些人戳他爸媽脊樑骨。
儘管,同性戀不是什麼錯。
有時候想想這事兒方矣就覺得失落,他勾著荀理的小手指,在心裡想:什麼時候能跟我們家狗子名正言順地進民政局呢?
方矣他們喝酒喝到快十二點,老肖問何江江跟于娜娜:“想不想看看好玩的?”
那對兒小情侶興奮得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左一個肖哥右一個肖哥地叫著,老肖被哄得開心,眼看著要十二點了,帶著他們出去到樓梯那邊等著看演出。
他們店裡不是每天晚上都有表演,但因為最近剛開業,頻繁了點兒。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還差一分鐘十二點,方矣跟荀理湊在一塊兒說悄悄話,正聊著,樓下開始倒計時。
十二點整,全場的燈都滅了,荀理順勢偷親了一口方矣。
燈光最先亮起來的是一樓的舞臺,荀理他們一看見就愣住了,舞臺中間站著的竟然是趙樂。
當初浪Bar關閉,趙樂跟張浪鬧得挺不愉快,說什麼都不做了,後來和荀理也沒了聯絡,沒想到竟然回來了,還跳午夜場!
荀理的胳膊搭在方矣肩上,一臉驚訝地說:“震驚我全家啊!”
Gay吧的夜場表演,不出格的,也沒太多花樣,之所以這場讓荀理和方矣這麼移不開視線完全是因為臺上那人他們認識。
但對於何江江跟于娜娜這種連普通酒吧都沒怎麼去過的,直接嗨翻天了。
趙樂在臺上跳了半個小時,最後身上就剩下個小背心小短褲,方矣翹起嘴角一笑說:“他哥要是看見,不得氣死了。”
“他哥就在那兒看著呢。”老肖雙手環抱在胸前,示意他們看吧檯。
荀理跟方矣看過去,異口同聲:“肖哥,牛逼!”
老肖是挺有手腕的,在他的努力下,不僅趙科趙樂回來了,之前在這裡工作的幾個人也都回來了,這家店,除了老闆和調酒師戴思琪,其他人幾乎都在。
等到趙樂演出結束,老肖讓人把他跟趙科叫到了包廂來。
好久沒見的朋友再次見面,荀理竟然還有點兒感慨。
老肖給每個人分酒,說:“趕巧了,大家都在這兒,不過別急,還有個人沒來。”
“誰啊?”方矣好奇地看向門口。
就在他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眼睜睜看著包廂的門開了,穿著一身酒吧制服的夏融走了進來。
“哥。”夏融還是老樣子,人一多就有點兒害羞,放不開,站在那兒,抿抿嘴唇,小兔子似的蹭到了老肖身邊。
別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方矣跟荀理可是見證過老肖失戀後遺症的,現在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這是……”方矣滿腦袋問號。
就在這時,站在方矣身邊的荀理說了句震驚方矣全家的話:“肖哥,你這是克隆人還是夏融他雙胞胎哥哥?”
夏融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咬著嘴唇。
老肖笑了,把夏融拉過來介紹說:“趙科趙樂應該都知道了,給你們四個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夏融,我倆破鏡重圓了一下,以前那些事兒都是誤會。”
“誤會?”方矣和荀理再次展示了二人的默契。
“對,”老肖說,“行了,今天這酒局我倆不是主角,我們的故事以後再說。”
他遞了一杯酒給夏融,還叮囑對方不能喝就少喝點兒,抿一口就行。
老肖說:“今天趕巧了,剛才聽小方說你們拍了畢業照,雖然畢業證書還沒到手,但也算是結束了一段旅程。”
他舉起酒杯:“感謝各位捧場來我的店裡,這杯酒我敬你們。”
大家歡呼著,乾了杯,然後何江江起鬨讓方老師說幾句。
方矣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但架不住人家拱他。
“那我就隨便說點兒什麼吧,”方矣重新拿起一杯酒,停頓了一下說,“我就不說場面話了,咱們在這兒的都是我跟荀理的朋友。”
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牽住了荀理,說:“我跟荀理的相識就是一場意外,原本因為身份的問題,我挺忌諱,一開始總是躲著他,時不時還言語上刺激刺激他。”
何江江舉手:“狗哥確實沒少受刺激,我可以作證!”
方矣笑了,何江江被于娜娜揍了。
要說煽情話的方矣不好意思看荀理,繼續忍著,說:“那時候我真的矛盾啊,一邊喜歡他,一邊又得想辦法把這看起來就不太靠譜的小年輕趕走。”
想起以前兩人的相處,真是曖昧到了極致卻又遲遲不敢確定關係。
這世上大概不會再出現一件會讓方矣這麼糾結又放不下的事兒了。
說到底,還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