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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

蕭明晟剛想說什麼,賀蘭敏之卻伸出手,用力地將蕭明晟推開。雖然賀蘭敏之因為這個動作很狼狽地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沾上了塵土,但他的表情卻嚴肅極了。他的手用力地拍了身前的那一片土地,也不嫌咯手,拍得地面塵土飛揚,而他口齒含糊地控訴道:“不許……靠近……離……遠點……”

蕭明晟懵了一瞬,旋即就被賀蘭敏之的態度激怒了。

憑、憑什麼不讓靠近!

蕭明晟不高興,自然不願意照著賀蘭敏之的想法來。他當即撲了過去,直接將人壓在了地上。他用力地將臉貼在賀蘭敏之的臉上,還蹭了兩下,道:“我就靠近,你能奈我何!”

賀蘭敏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奈、奈什麼何?

幸虧兩人喝酒的時候不願有下人在旁伺候,在院外的僕役都驅走了,不然這會兒兩人的形象可以崩得徹底了。

“明明是你先喜歡我的……憑什麼讓我離開。”蕭明晟控訴,雖然可能大概,他並不知道誰先動的心,反正那心都鬆動了,誰先誰後也沒必要太過計較。

嗯,不需要太過計較。

就當賀蘭敏之先動的心好了。

蕭明晟理直氣壯地瞪向賀蘭敏之,哇,好無情的男人,這才多長時間啊,竟然就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了,不能忍。

賀蘭敏之:“……啊?”

賀蘭敏之滿心茫然,被酒精麻痺了的大腦不是很能夠很順利地處理接收到的資訊,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蕭明晟看著那一張一合的紅潤嘴唇,有點誘人。

這般想著,蕭明晟俯下身,咬住了賀蘭敏之的嘴唇。

……嗯,口感真好。

“唔……”賀蘭敏之被蕭明晟咬住嘴唇,嘴巴沒法張開,用力掙扎還有些疼,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本就酒氣上頭,再來一個呼吸不暢,賀蘭敏之的眼前那是一個陣陣發黑,喉嚨裡發出細小的顫音。

好在蕭明晟沒有一直咬著賀蘭敏之,他咬了片刻就放開了賀蘭敏之的嘴唇,復又舔了兩口,咂咂嘴,味道挺好的。

嗯,真的挺好的。

***

第二日辰時後,賀蘭敏之才醒了過來。他眼眸半睜,茫然地看著床前垂落及地的帷幔,依舊沒能從宿醉的迷濛中恢復過來。直到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覆在他的眼眸上,將他眼前的世界重新覆在黑暗中,他才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然而,那一隻覆在他眼眸上的手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他的耳邊拂過溫熱的呼吸,帶著充滿安撫意味的溫柔嗓音,道:“再睡一會兒。”

“你……”賀蘭敏之的聲音異常嘶啞,剛發出一個字,他就閉上了嘴,用力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抓住那隻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往旁邊一扔,若無其事地開口,語氣裡略帶歉意,道:“是我疏忽了,忘了讓人給你安排客房。”

其實最疏忽的是,他又一次跟蕭明晟醉到了一塊兒去。蕭明晟是太子,在臣下家過夜,不好。即使賀蘭家是蕭明晟母族那邊的親戚,傳到皇帝耳朵裡,於太子名聲有礙。

說著,賀蘭敏之坐起了身體,想要下床。

然而,賀蘭敏之剛揭開被子,躺在裡側的人長臂一伸,直接攬住了他的腰,將他往後面一帶。賀蘭敏之下意識想要掙扎,但他的身體根本提不出多少力氣來,非但沒能重新坐穩身體,反而一頭栽進了身後人的懷裡。

“蕭明晟!”

“嗯,我在呢。”蕭明晟應了一聲,將人往懷裡攬了攬,嘴唇在賀蘭敏之頸後的面板處蹭了蹭,道:“躲什麼躲,該辦的事情都辦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賀蘭敏之驀地瞪大了眼睛,什、什麼叫改辦的事情都辦了?!他昨晚雖然醉了,可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胡、胡說八道!”賀蘭敏之乾巴巴地否認道。只是,他嘴上雖然反駁得非常快,但聲線微顫,明顯沒有多少底氣。實在是蕭明晟說話的語氣太過篤定,即使賀蘭敏之記得昨晚發生的大半事情,記得他丟臉狼狽的一幕幕,但他仍是止不住心底發虛,復又回想昨晚種種,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呵。”

賀蘭敏之的身後傳來一聲冷哼,說不出的不滿與指控之意,這不禁讓賀蘭敏之心裡越發沒底起來。

……他的酒品沒那麼差吧?他不至於做了什麼卻不記得吧?

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遠離蕭明晟,可要是因為昨晚醉酒稀裡糊塗發生了什麼……不應該啊,都說魚水之歡是人間極樂,雖然因為家庭原因,他連花樓都沒有逛過,更別說……尤其他昨晚除了頭暈就是難受,可是半點愉悅的感覺都沒有,怎麼可能魚水之歡過!

絕無可能!

賀蘭敏之好不容易聚集起些許底氣來,下一刻,他就被放在他胸前摸索的手掌嚇了一跳,還有身後緊貼著的結實軀體,賀蘭敏之的耳朵陡然燒了起來。

“幹什麼!”賀蘭敏之一瞬間拔高的聲音幾乎破了音,他抬手想要抓住蕭明晟作亂的手掌,但蕭明晟手腕一扭,輕鬆避過賀蘭敏之的手,手掌直接滑進了賀蘭敏之的衣服裡。

溫熱的手掌滑過賀蘭敏之裡衣的胸膛,掌心裡的薄繭在撫過衣下細緻面板時。薄繭在蹭過面板時帶來的酥麻直達頭皮,讓賀蘭敏之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他的呼吸變得錯亂而急促,下意識弓起身體竭力避開蕭明晟的手掌。

“別……”賀蘭敏之的嘴唇哆嗦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在,在賀蘭敏之出聲後,那隻手就停了下來。

停在了賀蘭敏之的心口處。

賀蘭敏之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還沒等他控訴蕭明晟這等、這等出格的行為,一隻手擎著一枚白色玉佩從賀蘭敏之鬆垮的領口探出。

那枚玉佩質地細密溫潤,白如截肪。一條五爪真龍吞雲吐霧,須爪纖毫入微,無論是質地還是雕工,無疑都是頂尖的。而玉佩的頂端,紅色的線繩穿過,而線繩的另一端牽在何處,已經感覺到頸後細微力道的賀蘭敏之不必做他想。

“這……”賀蘭敏之有些發懵地看著這枚打眼一瞧便知價值不菲的玉佩,不說這品相,單是玉佩上祥龍圖案,尤其還是五爪真龍,根本不是他能戴的東西。

確切地說,帶有五爪真龍圖案的一切物品,所屬者皆是當今天子。

“信物。”蕭明晟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聲音微沉,“這是阿耶送給我的,我昨晚轉贈予你,為你我之間的信物,你竟然忘了?”

此玉觸手生溫,是上等的暖玉,佩戴於人身體有益,是李治當年登基時地方進貢的貢品。因蕭明晟當年體弱,李治就從私庫中翻出這件寶貝,讓蕭明晟貼身戴著。

“我……”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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