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道歉！愧疚，痛苦壓抑在心間，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無法呼吸，痛苦得像要裂開，胸口悶極了，無數莫名的氣在他身體中急速湧動，彷彿要撕裂他的身體……

“克利斯？”羅蘭德奇怪的看著意外的沉默的克利斯，他看上去好像很難受。“克利斯……”

“為什麼要道歉？……”他喃喃的反問羅蘭德，悲傷的，奇怪的望著他，“為什麼要向我道歉？”他無法再忍受滿盈在心間的痛苦，他要說，全部都說出來，他無法再忍受心中的痛苦，不管結果是如何他都要說。“是我殺了潔西卡。”

羅蘭德悽慘地一笑，移開他的視線，“不，潔西卡是自殺的，你只是受了打擊才會那麼認為。”

“不是那樣！”克利斯卻像瘋了一般的狂吼。“不是那樣！不是那樣！是我殺了潔西卡！是我殺了你的妹妹……”

“克利斯！”羅蘭德衝上前，緊緊的抓住他的肩，用手堵住他的嘴。“克利斯！潔西卡是自殺的！自殺的！”他抓住他纖薄的肩拼命搖晃著。“潔西卡是自殺的，明白嗎？你沒有殺任何人！潔西卡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羅蘭德停頓了一下，張望了一下依舊緊閉的房門，他希望剛才克利斯的話沒有任何人聽見。“剛才那些話別再對任何人提起，別告訴我的父母，更別對其他人提起，明白嗎？克利斯。”羅蘭德認真的眼神在告訴他，如果他將那番話說出去，那他的一生就完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你不相信是我殺了潔西卡……”他虛弱的掙開羅蘭德的鉗制，無力地盤跚後退。“……為什麼……你不指責我……，是我殺了你的妹妹……，為什麼……你不殺了我……為什麼……”心痛苦地迷失了方向，心中充滿說不出的悲傷，眼淚卻自動麼也流不下來，明明是那麼的想要哭泣，卻怎麼也流不下來眼淚，難道是他痛苦的無法哭泣了嗎？

羅蘭德緩緩鬆開手，看著他踉蹌地退後，退後，一直到背部捱到牆面，無力地滑到地上。“不，克利斯，我相信潔西卡是自殺的，你只是在內疚，……內疚當時無法阻止她。”羅蘭德緩慢的述說著。“我真的很高興你能來，克利斯，今後我仍期望你能再來我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克利斯，也是我……最愛的人。”緩緩的說完這些，羅蘭德開啟門走出房間，把他一個人留在撒滿夕陽的房間。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他說的話呢？是他殺了潔西卡啊……是他殺死了潔西卡啊……為什麼反而要向他道歉呢……為什麼不殺了他呢？為什麼……還要他活著呢？……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克利斯蜷縮著身體，緊緊的抱住自己冰冷的身體，冷，很冷，很冷，他感到無比的寒冷，冷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手腳步無力，麻木，血液好像停止了流動，寒冷，麻木，好像這個身體不是屬於他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說那些話……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要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為什麼不來結束他的生命……為什麼要他這樣內疚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如此痛苦的活著……

☆、遞二十七章

那一天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是僕人將臉色蒼白的他扶上馬車，回到家中他又再次聽著葬歌，徹夜，徹夜的聽著，淒涼的樂聲不是放給他自己的，再傷痛的音樂也無法使他的靈魂得到安慰，他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雖然已經不再打冷顫，內心卻似窗外的夜一般的黑暗，眼前也是一片黑暗，有也看不到索引的光芒，思緒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連灰色也撲摸不到……他是想殺死自己……但他沒有那樣的力量……沒有那樣使他靈魂得到永遠沉眠的力量……

緊閉的房門外，英格索倚著牆站著，準備著隨時可以進入他的房間，使他不再想著死亡的念頭，但寂靜的房間只流出輕輕的悽美的葬曲，連他內心的聲音也聽不到，模模糊糊的他只聽到一句不清晰的思念波……什麼力量？……思考波太微弱，他無法清晰的捕捉到。

莉迪亞又去購物了，克利斯再來到弗朗斯基的臥房，他沒有將在潔西卡家中的事告訴弗朗斯基，此時充滿情慾的弗朗斯基也不可能發現，從克利斯一進門

“克利斯，你好可愛。”

“這話……你一下午說了一千遍。”克利斯仰著頭，隨著他身體的節奏吐出熾熱的氣息。

弗朗斯基忍不住笑，緊緊的摟住他，親吻他的臉頰，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劃過。“你的確是很愛，可愛的讓人不願意放開，特別是這種時候——”他趴在克利斯的身上，湊近克利斯的臉龐，也說著話，邊輕柔的將吻細碎的落在他的唇上。

“比你太太可愛？”克利斯有些懷疑的反問他。

“別提她，克利斯。”弗朗斯基撫開他的黑髮，右手撫過他**的身體

“我想知道。”等弗朗斯基的唇離開他的嘴唇，他再次問。

弗朗斯基卻笑，“她是她，你是你。”

“有什麼區別？”他仍追問。

“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克利斯代替他回答了。“她是你的太太，那我是什麼？”他冷漠的問著他，冷漠的眼眸流露一絲難受。“”

“克利斯。”弗朗斯基皺起眉，輕止阻？他的推論。“我愛你。”

“你更愛她。”他無情的打斷弗朗斯基的表白。“她因為是女人可以為成你的妻子，那我呢？”

弗朗斯基無語，克利斯的問題總是讓他難以回答。

克利斯不理他的沉默繼續問。“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註定不能跟你在一起，但你要了莉迪亞，為什麼？如果你只是想要你的繼承人，那麼你大可以讓任何人替你生孩子，然後給她們一筆錢，便可以結束。如果你只是想要個伯爵夫人，只要你有此要求，任何女士都會爭著嫁給你，為什麼偏偏要選擇莉迪亞。”

“……你是想要成為我的太太？……代替莉迪亞？”從克利斯的一番話中，弗朗斯基得出一個結論。

“那是不可能的。”克利斯嘲諷的笑，諷刺的是他自己。“我的身份註定我這輩子不可能成為你的太太，雖然我可以穿上女人的衣服，化裝成女人，但我的身體依然是男性，這一點不可能改變，而且即使我生為女人，你也不可能愛我。”

“克利斯，我愛你。”弗朗斯基緊緊的擁住了他。“不管你生為女人，還是男人，我都愛你。”

“你騙我。”他直視弗朗斯基湛藍色的眼睛，那雙美麗而幽深的眼睛，在生氣時是灰藍色的，而當沉溺在床第之歡時是柔和的淺藍色，有時是如清徹的藍寶石一般，更有時會像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