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連我追個姑娘他都橫插一槓……真是……不過那段日子是我最懷念的時光,無憂無慮的,生活裡只有徵羽和修道。”
孟祁宴的好脾氣是人人皆知的,狐朋狗友一大堆,但他心裡一直清楚,從小就缺乏安全感,費盡心力的討好別人,只是因為害怕孤獨。
“但是吧,老天不喜歡我。徵羽收了個徒弟,對,就是那個攸寧……這小子小時候就和我不對付,老是挑我刺兒,掌門當時讓徵羽選個徒弟,我以為……我真沒想到他會選攸寧。”
“那天我特別生氣,我當時也年輕不懂事,就一個人跑出去了,結果也是真他孃的寸,碰見了明陽宗的人。”
明陽宗是隻有老一輩人才知道的派系,這個門派的修行方式很是詭異,吸取活人靈氣為修煉的原材料,也是因為這種獨特的修行方式,明陽宗的門徒能力都很強大,勢力一度掌控了整個中洲大陸,各門派人人自危,怨聲載道。
“我當時還是個半瓶醋的小人物,根本打不過他們,帶著一身傷跑出來,結果在山林裡迷路了……徵羽在參加收徒的儀式,不會來找我,玄清門的其他人也沒來救我……那天山林裡下了好大的雨,打在身上特別冷,我覺得我……很傻,真的,第一次感覺到那麼絕望,我費盡心力想要得到的感情,從來只是一場空……”
沒有人在乎他,連徵羽都拋棄他了。
孟祁宴看著月亮笑,眼睛裡閃著一層水霧。
“我那時候下定決心,如果我能活著回去,就再也不去找徵羽了,再也不要追著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不放……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天雲宗門口,被他們的人給救了。”
孟祁宴這個時候搖著狐狸笑了起來:“你知道有多巧嗎,天雲宗宗主的大弟子居然是我的親哥哥!他認出我身上的胎記,把我留在了天雲宗,做了師父的徒弟。”
他的好大哥,絕對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孟懷庭,他叫孟懷庭……我在天雲宗才呆了一個多月,就很沒出息地想玄清門了。好吧,不是想那群煩人的長老和弟子,是想徵羽,特別想。”
孟祁宴這時候嘆了一口氣:“我真是賤啊,又回去找徵羽了。我當時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徵羽,我本來還想衝他發一頓火,一看他對我笑,就什麼都忘了……包括我立的破誓。不過這也沒辦法,我立的誓從來沒有遵守過。”
孟祁宴笑著咂麼著梨花酒的味道,看的狐狸一臉鄙夷。
第三十二章
孟祁宴看著月亮笑,眼睛裡閃著一層水霧。
“我那時候下定決心,如果我能活著回去,就再也不去找徽羽了,再也不要追著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不放……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天雲宗門口,被他們的人給救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由無數個巧合構成,天雲宗宗主的大弟子剛巧是孟祁宴失散多年的哥哥孟懷庭。孟懷庭認出了自家弟弟,便將他留在了天雲宗,收做了天雲宗宗主的徒弟。
孟祁宴一直確信一件事,他的好大哥,絕對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不過對於孟祁宴來說,任憑往事隨風飄散是很難的,他嘴上說著與徽羽一刀兩斷,心裡卻記掛的不得了。孟祁宴就算成了天雲宗的弟子,也常偷偷溜到玄清門的後山去找徽羽,玄清門的人也見怪不怪,常給孟祁宴開這個後門。
孟祁宴這時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當時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徽羽,我本來還想衝他發一頓火,一見他對我笑,就什麼都忘了……包括我立的破誓。不過這也沒辦法,我立的誓從來沒有遵守過。”
孟祁宴又過上了追著徽羽過日子的生活,只不過這次帶上了攸寧這個拖油瓶。孟祁宴只要一想和徽羽單獨呆一會,攸寧就非常積極地開始攪局。後來孟祁宴想了一個好辦法,養了一隻靈犬來分散徽羽的注意力。
不過孟祁宴萬萬沒想到,徽羽自從養了靈犬,不僅不太理攸寧了,也不太理自己了。
這叫什麼,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再後來……”孟祁宴遲疑了一會兒,聲音有點啞,“就是那件事了……明陽宗引起了公憤,各門派群起而攻之,因為一些意外,明陽宗的矛頭先指向了天雲宗。當時天雲宗的實力很弱,人也少,佔地面積也就現在的一半吧,山前那一片都是後來我擴的……當時我師父為了救弟子受了重傷,我哥,也就是我大師兄,只能去找外援。”
孟懷庭這個外援找的很是艱難,那個時候各門派人人自危,沒人願意伸出援手,連第二大門派的玄清門也不願惹這一身麻煩。孟祁宴在玄清門的大門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伸出援手。
孟祁宴突然端起酒葫蘆一陣猛灌,直到嗆得不停咳嗽,難受到紅了眼圈才停下。老狐狸突然鑽到他懷裡,柔軟的小腦袋頂著孟祁宴的下巴。
“我不怪玄清門袖手旁觀,不怪陸琮薄情,可他們……為什麼……”眼淚順著孟祁宴的眼眶流下來,“為什麼要幫明陽宗……幫他們害我哥……”孟祁宴的聲音有些哽咽,狐狸在旁邊輕輕地蹭著他,舔著他的眼淚。
天雲宗的宗主在聽說徒弟身隕後就病逝了,天雲宗只剩下了孟祁宴可以獨當一面。後來直到明陽宗被滅孟祁宴才知道,這原來是玄清門佈下的反間計。
“明陽宗被滅了,可我哥呢?我師父呢?為什麼損失最慘重的是天雲宗?一群斯文敗類,還在那大言不慚……”孟祁宴氣的直喘氣,掐的狐狸爪子生疼,老狐狸嗷了一聲,用毛蹭了蹭孟祁宴顫抖的嘴唇。
“我……我後來去玄清門討說法,我當時真的是氣瘋了,說的做的都不受控制……直接和徽羽打了起來,最後是小三……小三死了,為了救徽羽。”孟祁宴把腦袋埋進狐狸毛茸茸的脖子,滾燙的眼淚沒入狐狸的毛。
“你們靈獸真是奇怪……明明是天地間受萬物滋潤的靈物,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脆弱……”孟祁宴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小三一死,我覺得我和徽羽的過去都算是餵了狗了。”
從那一刻開始,孟祁宴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明白了自己到底應該去做些什麼。他應該去努力振興天雲宗,做師父和大哥沒做完的事,而不是站在原地怨天尤人。
深夜微涼的風撫過孟祁宴散著的長髮,孟祁宴覺得有點冷,又喝了一口酒,靠著籠子沉默了一會,道:“從那個時候,我和徽羽之間,就只剩下他對我的歉疚,他像當初我一樣追著我討好我,努力的彌補我,可是我……我不想要他的彌補,來不及了。”
人們都喜歡在失去之後追悔,沒人在得到之後珍視。
孟祁宴只用了一百多年就飛昇成仙,光復了天雲宗,也算沒辜負師父和孟懷庭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