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是了吧,他那是高雅藝術,我們去也看不懂。”
“上次去看我睡著了,這次就算了吧。而且要期中考了,有舞臺要準備。”薛帆遠小猴子一樣跳上身邊人的背脊:“陶忘言咱們一組啊,你可別給我跑了。”
陶忘言被他鎖喉差點沒喘上氣來,紅著臉掐著他的手臂:“先給我下來,先給我下來。”
“圓知你和誰一組?”鄭南冠問:“沒人的話……”
“和我一組,和我一組。”那邊的黃川暉立刻穿過人群奔來,摟著他的脖子:“我和圓知一組。”
“截胡阿你啊。”鄭南冠不爭不搶只是調侃了一句。
“那我找雲端一起吧。”
餘下的人都沒有說話,徐山暮轉頭去問許輕舟:“新來的,你想好和誰一組了嗎?”
他搖頭:“我還不是很瞭解規則,再看看吧。”
“你打算找校外的人?”李圓知也開口:“不過也是,畢竟是期中考,找個靠譜點的比較重要。”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說我不靠譜嗎?”那黃川暉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又鬧到一處去。
“你和萬里遊一組嗎?”他問。
“不確定,我還沒想好,他也還沒有來邀請我。”徐山暮依舊是那副懶懶散散的貓一般驕矜的模樣:“而且……要是我那天沒睡好的話,說不準就不去考試了。”
他自顧自的懶散著,正在打鬧的李圓知聽了這話,不免轉頭看來,眼神複雜的緊。
“對了。”徐山暮對著面前的人挑眉道:“他們都不去看驚鴻跳舞,你要不要去看看?”
前面傳來叫聲:“摸著良心告訴你不要去,你會被無聊死的。”
“新來的,這可是忠告啊。”
“你們自己沒有欣賞古典舞的能力,不要隨便說別人無聊!”徐山暮也毫不猶豫的反擊。
他並未說話,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攤點上,楚雲端和嶽承恩正在忙,鍋裡的串串已經不剩多少,丸子湯倒是還有許多,街頭攤點遠遠便飄來辣椒和蔬菜的香味,濃香的湯汁激的口水都要留下來。
“給我下碗麵。”
“火腿腸!!火腿腸!!”
“豆皮,豆皮!!”
墨藍色的天空下原本安然的靜謐就這樣被打破,歡聲笑語衝破夏日悶煩的渺茫,許輕舟坐在最靠後的位置,聽他們介紹那邊正在忙碌的雙人,楚雲端白日裡見過了,還鬥了舞,倒是頭髮微長身著黑衣的嶽承恩是初見。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叫做嶽承恩的人給人一種莫名的低沉感。臉色也冷的緊。
他不再多心,只低下頭吃著端來的鮮美丸子湯。
從前多是一人吃飯,因為怕吵,可如今和他們在一起半日便熟悉了這份喧鬧,熱湯入口,鼻尖上冒上一層虛汗,少年溫和一笑,雖然吵,卻不是那麼的吵。
萬里遊在遠處等紅燈時便瞧見了他們一行人的身影,昏黃的燈光下眾人歡聲笑語惹人豔羨,少年面上的孤寂又多了幾分。車子從一旁行過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一直都鎖在那個又小又簡陋的攤點上。
哪怕越過去了,也一直都落在那攤點上。
“要是在意的話,就放你在這裡下車?”經紀人適時的開口。
他猶豫了一會兒,搖頭:“算了,直接去學校吧。”
“為什麼?”經紀人不理解他的決定放慢了車速道:“以前你都會停下過去。”
少年一雙桃花眼被漆黑的車窗拓了下來,他自己盯著自己,許久才緩緩開口:“新來的那個……很強。”
“強的過你?”
他低頭一笑,將車窗按下,伴著機電轉動的聲音,夜晚的熱風也吹進滿是涼氣的車內,一瞬間叫他面對眼前的現實的溫度。
他知道……
自己並不強。
回校的途中何之被李圓知問了組隊的事情,他一張娃娃臉帶著幾分無奈,半晌才開口:“我自己去找人,校外的。”
眾人都迷茫著,爭相上前詢問他到底要去尋誰,唯有那邊的徐山暮一副老謀深算,窺一葉而知天下的傲然著。
“你知道什麼?”許輕舟沒有忍住問出聲。
“人有時候睜隻眼閉隻眼的過日子挺好。”他並未回答又像是回答了,路燈下那清雅的少年嘴角漾出一抹清酒般溫柔的笑意:“答案就在你面前,你們看不到不能怪我啊。你們問我,我不回答,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是搜尋引擎專門為你們回答問題的。”
他無言相對,鄭南冠走上前輕拍著徐山暮的肩頭多為無可奈何:“大佬,求你,別把新來的嚇跑了。”
“我很認真的在回答問題啊。”天才也有天才的單純之處。
“你那不叫回答問題,你那叫給人洗腦。”陶忘言信步上前。
徐山暮挑眉一笑,並無辯解。
回到宿舍,徐山暮望著洗完澡仰躺在床上的萬里遊道:“裡遊,你怎麼沒下車啊?”
“你看到我了?”
“嗯。”徐山暮準備坐在他床邊可一聞自己還是一身街頭攤點的油煙味,轉身就要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那邊的萬里遊拉住他:“就坐這裡,我又不嫌棄你。”
“我嫌棄我自己。”他拉過椅子坐下,隨後而進的是李圓知,他們三個人一間房,李圓知回來拿衣裳準備去洗澡。
他見徐山暮在一旁坐下便問了:“你不洗澡?還不睡,都幾點了?”
聽著這熟練的嘮叨,那邊的天才也只能放棄談話,起身去洗漱。
再回來的時候萬里遊已經熄燈先睡了。
李圓知也累的很,沾上枕頭便去會周公。
有些習慣是改不得的,徐山暮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亮著,少年手裡捧著一本已經讀了一半的《囚徒的困境》。熬夜看書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靜的時間過了三十分鐘不到,自一旁有人靠近,在他床邊坐著,一言不發的盯著窗外的朦朧的月光。
徐山暮素來不是多話的人,只等著那位大明星先開口。
“我在這坐著,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天才輕笑出聲:“為那個新來的在心煩?”
“明知故問。”他嘆氣,仗著身高和手長的優勢,倒在徐山暮身邊,睜開眼便能瞧見那人幸災樂禍的笑臉:“你很容易被人影響啊。”
“聽圓知說,那個新來的很強。”
“強又怎麼樣?他又不可能代替你的位置。”合上書,他認真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容易就不安起來?”
萬里遊也存心噁心他:“暮暮啊,不是所有人和都你一樣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的。”他冷靜異常的回答道:“童星出道,我從小就看過太多有才又能的人,所有人幾乎都比我強,可我依舊莫名的擁有了如今的一切。”這是他的煩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