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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是哪裡來的人?”

“回皇后娘娘,這是東廠進來稟事的番役,張內翰叫進來的。”

林一閃感到一道威嚴犀利的目光從頭頂掠過:“走罷。”

“起駕~~~~!”

這隊人是從紫禁城裡出來,護送皇后出宮去西山寺禮佛的儀仗。

等他們過去了,林一閃才去萬壽宮。

萬壽宮附近的一座偏殿裡,卻是一番書卷氣濃郁的光景,中堂的北牆上,掛著嘉靖皇帝生父興獻帝的畫像,兩旁有當朝大學士題的聯幅,和松竹延年的盆景;東西兩側的牆上,緊貼著聯排的高大紫檀木巨型書櫥,覆蓋了兩整面牆。

因為皇帝常年在萬壽宮清修,所以司禮監在這裡設了一個臨時辦公的處所,隨時傳遞詔命公文。

靠西側的紫檀木黑漆長案上,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拉著青藤紙兩端,中間一個青年宦官,手持沾滿硃砂墨的狼毫筆,正在謄抄倪孝棠的青詞,左手食指上戴著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發出深邃恢弘的幽幽華光。

有個小太監進來稟報:“張內翰,人到了。”

林一閃奉命進來,先朝北牆上的興獻帝畫像叩了個頭,然後再轉向長案,又叩了個頭。

“卑職林一閃,參見督主。”

面白如玉的青年抬起頭,他穿著一件大紅雲雁補子,神態溫和高貴。

“起來吧。”張晗道,他的聲音柔和嫻靜,臉龐溫潤含笑,透出一種很舒服的氣質。

第22章 廠督(下)

“起來吧。”張晗道,他的聲音柔和嫻靜,臉龐溫潤含笑,透出一種很舒服的氣質。

“這在宮裡,就不要稱督主了。”“是,內翰。”

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張晗,宮中人尊稱“張內翰”,以書法和溫和柔善著名,才思也很敏捷。皇帝偶爾鑽研章句時,總喜歡點他侍奉在旁,在靈感枯竭接答不上大臣對句的時候,張內翰奉上蓋子下面寫著答句的茶盅,皇帝喝茶揭開蓋的時候就能對句如流,往往以神來之筆贏得群臣褒讚恭維。

屏退了閒雜人等,林一閃先向張晗稟報了將蓮序安插於沈徵身邊之事。

張晗說:“這樣的人值得留下嗎,背叛只有從不和無數次。”他說話溫柔款款,和顏悅色。

林一閃對道:“殺了她更加不值得,只會浪費卑職栽培她多年的心血,不如換一種方式加以利用。”

張晗握著筆,端詳了一會兒倪孝棠的章句,又回頭看林一閃,笑著說:“你還是心軟,也罷,就用這個藉口饒她一回,再有下次,就不能容了。”

林一閃連聲稱是。

張晗又說:“進來宮中有一些流言,皇上心裡不悅。你要去一趟福建。”

林一閃意識到這才是今日談話的重點,專注地聽。

張晗:“壬寅之叛發生後,皇上曾給曹端妃的父親曹察賜金安撫,放歸其鄉;他帶著族人回到福建,你過去調查現在曹氏一族中還有哪些曹察的直系存在。尤其是……”

他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突然壓低了聲音:“曹端妃膝下有兩位小公主,壬寅叛亂髮生後,推出午門問斬時卻不見了一個小的,皇上的心願是要找到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一閃神色一震,知道事情機密緊要,立刻點點頭。

張晗又道:“你這次打算帶誰同赴福建。”蓮序已經不能用了。

林一閃:“北鎮撫司沈徵。”又道:“卑職想靠沈徵打通趙閣老和顧師秀這條線,從此以後,不管姓倪姓趙,哪邊在朝,哪邊在野,內翰您皆能立於不敗。”

張晗仍然笑著:“你倒見機,近日來顧師秀因彈劾徵西侯楊睿之事,同御馬監楊瀟交惡;如此一來,楊瀟勢必倒向倪氏尋求結盟,這正是我們拉攏顧師秀的好時機。那就沈徵吧。”

“卑職定不負內翰所託。”

就在沈徵一家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痛中時,倪府也正在面臨巨大危機。

倪首輔緊急召集黨羽和幕僚,在內堂秘密商議——

一名心腹道:“小閣老,恕下官直言,你派人殺死沈沅,實乃極大的不智;原本他為救生父打算背水一戰,去通政司告御狀,這本是一條取死之路。如今沈沅一死,他反而韜光養晦了。”

倪孝棠一雙漂亮的眼睛陰冷又刻毒:“有事的時候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沒事就紛紛冒出來扮諸葛,請問嚴大人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說罷死死盯著對方,氣勢迫人,那官員垂下頭,不說話了。

倪孝棠這才收回目光說:“當務之急,是要把雲南的事情剷平了,各位諸葛軍師都有什麼高見啊?本官洗耳恭聽。”

就在上半年,雲南地區發生變亂,麓川思氏集結五萬象兵攻打入境,朝廷派出徵西侯楊睿率十五萬明軍前去平叛。

楊睿正是倪黨的重要成員之一,能夠上任也是得到了倪孝棠的舉薦。

可誰知道,這個楊睿不但大意輕敵,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過去,結果連番吃敗仗。

楊睿因為害怕朝廷追究,謊報軍情,說打了勝仗。

更要命的是,他膽大包天,為了坐實打勝仗這件事,殺了當地村落一千二百平民,冒充敵人的首級向朝廷請功。

結果最近突然被人揭發。

兵部顧師秀立刻抓住這這個機會,上奏參徵西侯楊睿殺良冒功、欺瞞朝廷;閣臣倪孝棠包庇下屬、用人失當。

皇帝本來就因為曹妃鬼魂騷亂後宮的事情心情煩擾,又聽到這麼個驚天噩耗,龍顏大怒,立刻下旨革職押送楊睿進京候審,並將攻打麓川之事,全權交給了顧師秀。

於是,倪黨不僅在西南邊陲吃了個大敗仗,在內閣也栽了個大跟頭。

簡直就是輸到了褲衩子。

一個心腹官員發愁地說:“中央調兵之權一直在兵部顧師秀和御馬監楊瀟手裡,如果讓顧師秀打贏了雲南這一仗,那麼以後西南外部的人脈,豈不也盡操他手?”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首輔倪宗堯,終於發聲了:“兩天前,御馬監的楊公公捎信來,說願意由他引薦,讓我們在玄都觀,與皇后娘娘見面;共同為萬歲祈福。”

他白髮蒼蒼,卻穩若泰山,端坐在北牆正中左邊的太師椅上,頭頂掛著玉堂富貴的堂幅。

比起狠辣銳利的兒子來,這位老首輔顯得深沉內斂,似重劍隱而無鋒。

眾心腹互相一交換眼神——這是,要拉攏外戚之力,共同對付顧師秀?

眾人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暗忖倒底是首輔,老成謀國。

嚴茂卿喜道:“楊睿是楊瀟的族弟,顧師秀一本參倒了他,楊瀟現在恨他得緊。首輔大人好計謀啊。”

倪孝棠面色不悅,沒有發言。

天色向晚,月上蕉窗,倪家父子聚在書房秉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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