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看起來好像武功很高。”
沈徵:“你看起來有話想說,麻煩你長話短說。”
藍祐兒嘻嘻一笑:“沈大哥,你真聰明,我想什麼都被你看出了。我幫你走出這個山谷,你保護我好不好?”
沈徵坐起來打量她:“你不是粘著倪孝棠嗎,怎麼想起跑到這裡來,他指使你的?”
藍祐兒捂住嘴巴咯咯地笑:“喲,你還吃醋了呢?”
沈徵詫異地看她一眼,不知她哪來的自信。
可能山裡姑娘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吧,在她那個部落里長得受寵一些,就以為我大明王朝普天之下,再沒有像樣的美女了。
想到這裡,沈徵對她又稍微寬容一些,臉色稍緩。
藍祐兒:“告訴你吧,我一開始幫倪公子的忙,是因為他看著最富貴有錢,長得也好看。你的那個主子雖然俊俏,可惜是個女的;你呢,是她的下人,也不像有錢有勢的主。”
沈徵真是後悔,為什麼要坐起來搭理這個土妞兒。
躺在不遠處的倪亨聽到這句,還大聲發出一聲嘲笑。原來他也在假寐。
藍祐兒朝倪亨扮了個鬼臉:“你也別笑,你比他長得更像個跑腿的。”
閉著眼睛的倪亨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沈徵不爽地看她:“那你還來找我幹嘛。”
藍祐兒又回頭對沈徵笑:“如今是在野外了,再有錢,再有勢力,如果走不出這座大峽谷,都是浮雲;在這種環境之下,有擁有力量才是擁有絕對的權力,你武功最高,我死心塌地跟著你,你保護我,好不好?”
沈徵歪著腦袋打量這個小姑娘,他實在不明白如今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都在想些什麼。
他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除了讀書,就是練功,練完了功,還要讀書。
藍祐兒:“其實在我們部族,有很多男人都喜歡我,可我都看不上他們。他們一瞧就沒有你這樣端正大方,勇敢英武,像一個真正的男人。”
沈徵不耐煩了:“這些話你留著逗倪孝棠去吧,他好這一口,別礙著我睡覺。”
說罷向後一倒,枕著手臂,合攏眼睛。
倪亨那邊也沒出聲搭理,興許是對這個勢力的女人幸災樂禍。
藍祐兒呆住了,半天沒出聲。她先前在山洞裡對倪孝棠百般地獻媚,可是倪孝棠竟然去和林一閃交談甚歡,兩個人淨說一些她聽不懂也弄不明白的東西。
藍祐兒感到了自己和倪孝棠林一閃的巨大鴻溝,知道自己在倪孝棠那,決不可能超得過絕色又深沉的林一閃,於是便轉而想到了沈徵。
她一心要拉攏沈徵做自己的靠山,誰知道,這傢伙比倪孝棠脾氣更粗暴直接。
頓時一股憤恨充滿了她的胸腔,從出生到現在,她一直被部族的父親和兄長們眾星捧月,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沈徵躺著躺著,忽然感覺手臂涼絲絲的,睜眼一看,藍祐兒跪坐在自己身邊,眼淚正“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一下子就心軟了,見不得女孩子這樣哭,翻身坐起來,不無煩躁地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藍祐兒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說著,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藍祐兒正要把頭也靠上去的時候,沈徵突然觸電般地甩開了她。
“裝哭?那你哭去吧,再也不會相信你。”
沈徵一倒頭,又抱著繡春刀睡下了,還翻個身拿背對著她,擺明不想再搭理。
不死心的藍祐兒躺到他身側,竟然伸出雙臂抱住他的後背。
沈徵吃了一驚,感到脖頸上滑溜溜的,急忙坐了起。
想不到藍祐兒竟然脫掉了上半身的外衣,只露一件布料稀薄的小衣遮著一對小兔,少女略顯黝黑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健康的青春。
沈徵像被蜜蜂蜇到一樣彈開了:“你幹甚麼?”
倪亨在那頭佯睡,偷偷眯縫著眼睛,也打量這少女美好的胴~體。
藍祐兒半跪半匍匐地在他膝前,絞動扭曲的身體像一條水蛇,柔情蜜意地嬌嗔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一套麼,嘴上講得正兒八經,瞧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你看正眼看看我麼?要是你敢看著我,說不喜歡我,那我就走。我們部族裡追求我的人真的很多,他們想要得到我,可從來都得不到的,我只肯給你……”
她已經決心要破釜沉舟,非要拿下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跟著他們,去到外面的世界,享受無限的新奇和榮耀風光。
話音未落,就有一聲慘叫。
竟是沈徵站起來,踢了藍祐兒一腳。
可憐藍祐兒不會武功,結結實實吃了錦衣衛千戶這一飛腿,立刻彈出丈餘外,當下重重摔在地上。
疼得她眼淚直往外冒。
沈徵:“這一腳,對不起;可姑娘再過來,在下還要踢,你自重吧。”
說完抓起她的外衣甩過來,扔了藍祐兒一臉。
藍祐兒羞憤至極,她生活的部族原本就是一個充滿野性的小圈子,男歡女愛都十分直接,那些朝她求愛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將她奉若神明。
可偏偏在沈徵這裡碰了一鼻子灰。
氣得她全身顫抖,眼前發黑,恨不得撲將上去講沈徵狂撕濫咬一通。
這時候,有隻鹹溼的手搭在她腰際,倪亨覥著臉說:“姑娘,他不懂憐香惜玉,跟他計較個什麼。”眼神充滿不懷好意的灼熱。
藍祐兒滿腔的羞惱憤恨,一下子發洩在他身上,揮手甩了他一個大耳光:“淫賊,滾開,再敢碰一下我告訴你們家公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呸!”
瞧瞧,就是這麼雙標,好看有錢的男人,就是倒貼也叫得人家一聲公子,若是醜陋的窮鬼,那就成了淫賊。
倪亨恨恨縮到邊上。
一夜過去。
天亮以後,眾人皆飢腸轆轆,需要先果腹才能繼續趕路。
於是決定分工合作。藍祐兒熟悉打獵,就負責採集食物;林一閃帶倪亨出去探明前路;沈徵和倪孝棠留守在山洞。
出發前,林一閃和倪亨的小隊看起來十分和諧,她對倪亨說:“這一帶的山勢都是北高南低,東西迴旋,我觀察過水流多往東南方向走;種茶要在溼潤的地方,我想茶山應該亦不外如是,咱們就朝東南面去找找吧。”
倪亨自然點頭稱是。
他們兩走了,留下來的倪孝棠和沈徵,卻就沒有這麼好的默契了。
沈徵本就憎惡他,他不出手對付倪孝棠,純粹因為自己如今是北鎮撫司的千戶,職責在身,不能越權發洩私憤。
而且他也不想讓林一閃為難。
於是他選擇在就近的河邊搜覓,順手砍掉一些野生的芭蕉葉,等著它們的根部冒出水來,如此等林一閃他們回來,就可以取乾淨的葉莖水喝。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