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手臂還搭在宋致淮的肚子上,睡得舒服了,就抓抓宋致淮的肚子。
第二天早上鬧鈴響起來,他第一時間伸手按了靜音鍵,小心翼翼爬起來,沿著牆根小步溜進洗手間裡,以最小的聲音洗漱完畢,才溜回床邊,確定宋致淮還沒醒,才俯下身,在他腦門兒上輕輕啾了一口。
小媳婦甜滋滋地跑掉了,而宋致淮也被他甜得不行。
……說不定就是自家媳婦招人疼,才跟白知榮關係好呢。
黑著眼圈、一夜沒睡的宋致淮總算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安下了心,沉沉地補眠去了。
睡過去前,宋致淮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以前哪裡會因為這麼件似是而非的破事兒就失眠半宿?
……戀愛真是磨人啊。
天還早,坐上回劇組的計程車後,池頌翻了翻手機,發現了昨天晚上兩人的對話,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給白知榮去了個電話,解釋昨天晚上是他太困了,才要宋致淮給他發個微信的。
白知榮這才釋然了一點:“我還以為他翻你手機呢。”
池頌蠻不好意思地笑道:“快把我從小黑屋放出來。”
白知榮:“嗯。”
池頌頓了頓,追問道:“昨天和Harry哥的晚飯怎麼樣啊?”
白知榮詭異地沉默了片刻:“嗯,飯還湊合。”
池頌立刻心花朵朵開:“人呢?人怎麼樣?”
白知榮:“……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眼看著單了多年的Harry哥有機會脫單,池頌自然是極力推銷:“Harry哥也養狗!”
白知榮:“嗯,看過照片了,小博美。一個胸肌那麼大的男人養博美,嘁。”
池頌樂了:“你就盯著人家的胸看,哈哈哈哈哈。”
白知榮:“……我不放你出小黑屋了,再見。”
白知榮說到做到,真的把池頌在小黑屋裡關了一天,直到晚上散戲的時候才把池頌放出來。
而池頌今天一整天都有點坐立不安的,坐著保姆車回到入住的賓館,剛一下車就急著往外跑,蔡晴晴在後頭叫都叫不住:“哎,哎,去哪兒啊?”
池頌回過頭,說:“……我家屬等我呢。”
他甚至連從地下停車場搭電梯上去的短暫時間都不願意等,從口袋裡摸出一次性口罩,兩步一階地往上邁。
今天拍戲的時候,雖說情緒不大穩定,但池頌的狀態卻格外好,幾乎所有的戲都是一條過。
別說是陸緣,就連A組總導演都誇了他兩句:“池頌,行啊。這眼神挺到位的。”
池頌想,當然到位啦,他今天看誰都像宋先生,一個比一個可親。
以前的池頌不曉得小別勝新婚是什麼感覺,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大概就像是老饕減肥了好幾天後,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一盆香氣四溢的火鍋的感覺。
池頌顛顛兒地跑出賓館,準備用滴滴打一輛車、直奔宋致淮所在的賓館。
他正在定位自己的方位時,一輛黑色轎車就幻影似的出現在了他身側。
很快,車窗搖了下來。
宋致淮對池頌抿唇微笑:“先生,打車嗎?”
池頌又驚又喜,飛快鑽上了後車座,坐定後,什麼話也不說,就扒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的空隙裡,甜甜蜜蜜地望著宋致淮的臉。
宋致淮特別無奈地摸了一把池頌的頭髮:“……腿也不長啊,怎麼跑得跟兔子似的。”
宋致淮早在池頌賓館的地下停車庫裡蟄伏多時,就為了等他回來,誰想池頌一下車動若脫兔,撒腿就跑,宋致淮按了好幾下喇叭他都沒聽見。
一聽宋致淮提到兔子,池頌就想到了那次的兔耳play。
他臉紅紅地推一推駕駛座的椅背:“這車你從哪裡弄來的?”
宋致淮說:“跟我本地哥們兒借的。走,老公帶你兜風去。”
高興勁兒一過,池頌又緊張起來。
剛才他急三火四地跑出賓館的樣子還蠻招眼,細想想,他又有點兒心虛:“……這附近應該有狗仔吧。我剛才……是不是太明顯了?”
宋致淮回想了一下剛才搖下窗玻璃時池頌那激動得小臉通紅的樣子,故意逗他:“你覺得呢?”
池頌看了一眼後視鏡,惴惴不安地揉揉臉。
宋致淮立刻心軟了,雙手扶住方向盤,說:“……真正不想被曝出來的照片是曝不出來的,你放心。”
狗仔內部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爆料的時候絕不是和吃瓜群眾一樣,單純圖個樂呵,在大多數情況下,只要有錢有關係,什麼料都能壓得下來。
一般能爆出來的料,不是錢沒到位,就是關係沒到位。
宋家的星雲娛樂從本朝娛樂圈初初成型的時候就穩穩紮下了根,這麼些年來,也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就算有哪個狗仔拍到了宋家長子的香豔約會全過程,也沒有膽子發出來。
池頌需要小心戒備的,只有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睛,和那些還沒有成型、亟待一條勁爆新聞來打響知名度的小狗仔們。
池頌乖乖地呆在後座上,觀察著兩人身後的車輛,以確定沒有人尾隨他們。
宋致淮看著這副模樣的池頌,忍不住想到了兩人剛剛確立關係的那天。
那天,得到了池頌的首肯、還親了池頌一下的宋致淮,對於“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這件事反倒產生了一股不真實感。
他牽起池頌的手時,甚至還有幾分恍惚,所以他又確認了一遍:“你真的喜歡男人嗎?”
池頌反倒比他還緊張,緊張得尾指都在發抖:“我沒有試著真的去喜歡過一個女孩子……所以,應該也是可以喜歡男人的吧。”
宋致淮又說:“跟我談戀愛很累的。”
池頌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我做好準備了。”
現在想到那個做好了一切準備、卻緊張得禁不住發抖的人,宋致淮的嘴角還是會微微上揚。
秋天彷彿只是走了個過場,冬季的前奏就到來了。
天黑得很早,去兜風的江邊則更冷,兩個人吃過飯、下車散了一會兒步,就被凍回了車上。
宋致淮搓著池頌凍得涼冰冰的手:“……失策了啊,沒想到這麼冷。”
池頌眼睛笑得彎彎的:“沒關係。霓虹燈很漂亮。”
宋致淮把手伸進包裡,說:“本來想再過一會兒送給你的。……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池頌一愣。
宋致淮用鼻尖頂了頂他的:“就知道你太忙會忘。……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兩週年的紀念日。”
說罷,他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物盒,拆開來,從裡面掏出一條巴寶莉的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