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到時候我把需要的資料發給你。”
“不用謝。到時候我用簡訊告訴你郵箱地址。”
這時,程蔚識的手機倏地閃了起來。
未解鎖的頁面上出現一條訊息——一燈大師:我下班了,今天回家住,明天上午和父母一起去掃墓。
“呦,你男朋友還和你報告行蹤呢?你管得這麼嚴格?”陳辛忙不迭將頭湊了過去,沒臉沒皮地看著程蔚識的微信訊息調侃。
程蔚識剛想反駁,就聽見陳辛坐在那裡摸著下巴唸唸有詞:“你給他的備註竟然是一燈大師?!一燈大師段、段可嘉,哈哈,你心裡是有多想綠了他啊。”
綠……
“我沒有。”程蔚識窘著臉辯解,“加這個備註時我都沒想到這一層……”
“行啦行啦,我還有工作,不聽你狡辯了。”陳辛笑了起來,揚了揚手裡喝得一乾二淨的茶杯,“既然你男朋友已經下班,就趕快和他調情去吧,還有十五分鐘休息就要結束了,同學,千萬要把握時機啊。別忘了在郵件上接收我的訊息,再見。”
“哎!你聽我說,那人不是我男朋友!”程蔚識站起來大叫一聲,“你不要誤會了啊。”
誰知音量太大,隔得老遠兒的工作人員也朝他望了過來,度過片刻鴉雀無聲之後,紛紛對著他交頭接耳起來。
不好。
程蔚識心裡一沉,剛剛那句話簡直是在向公眾出櫃,萬一明天報紙上刊登出一條“震驚!當紅小生竟然自曝是GAY”的娛樂新聞,鍾非一定會成為公眾熱議的人物,登上各網站頭條。
他非得被董呈打死不可。
於是他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住啊大家,我剛剛是在背臺詞,是下一部戲女主角的臺詞,為了能夠更為全面地揣測對方的心理活動,所以說得入戲了一些,比較激動,抱歉,抱歉,打擾大家工作了。”
眾工作人員頓時作鳥獸散,內心驟然升起的興奮感頓時如同流水一樣向四面八方流走,沒了漣漪。
陳辛在門外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之後拍完公益影片,程蔚識就跟著公司的車回家了。而劉忠霖因為清明節要回老家看望父母,所以直接買了晚上的航班,和程蔚識道別後就拉上行李打車去了機場。
第二天,程蔚識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閒得無聊,便在手機上下了一個以前經常和趙源一起玩的音樂手遊。
他以前的手機比較破舊,帶不動這些遊戲,所以一直用趙源的裝置玩,並且和他共用一個賬號。
在程蔚識成為鍾非第六個月的時候,董呈給他打了一筆六位數的報酬,說公司看他這半年來表現不錯,是額外獎勵給他的獎金。
趙源玩了一年多的遊戲,每期活動都不落下,到現在賬號上竟然連一張UR都沒有。他知道趙源平常生活樸素,很少捨得充錢,程蔚識便從董呈給的銀|行卡里拿了一部分,充到趙源的遊戲賬號上,替他抽了十八張UR出來。
他暗自得意,假如有一天趙源醒來看到這些,指不定會多高興呢。
傍晚六點,段可嘉果然準時前來接他。
程蔚識只穿了一件藍色休閒外套就下樓了,看到段可嘉才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正式。
人家穿的是一本正經的黑色西裝禮服。
“段先生……”程蔚識笑得靦腆,撓了撓頭說,“要不,我回去換件衣服?”
段可嘉說:“不用,我們去的地方私密性很好,無所謂穿什麼衣服。”
“嗯。”程蔚識坐上了副駕駛位,系安全帶的時候才覺得不對——不是說去的是聚會嗎?為什麼會說“無所謂穿什麼衣服”?
前兩天看到的一則娛樂新聞突然蹦入他的腦海之中。新聞上說,某些上流社會的二代們私生活不檢點,喜歡叫上小明星和嫩模,聚眾舉行一些有違道德的靡亂派對。
所以“無所謂穿什麼衣服”的意思該不會是……不穿衣服吧!
程蔚識頭皮頓時一陣發麻,頻頻朝段可嘉的方向側目。
可當他瞄見段可嘉那張沒什麼欲|望的面孔時,揪起的心臟逐漸放鬆下來。
對方是二代不假,但這樣的淫|亂派對,誰去參加段可嘉都不可能參加。
段可嘉的為人處事原則,他最清楚。
大概是S市最近下了許多場春雨的緣故,車內的環境有些悶熱。程蔚識拉開外套的拉鍊,看著打在窗邊淅淅瀝瀝的雨滴,說:“先生,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今天應該送您什麼生日禮物,可我又覺得,我有的您都有,我沒有的您也有,所以——”
段可嘉盯著前方平坦的路面,目不轉睛:“沒關係,為了避嫌,我從不收生日禮物。”
於是,程蔚識嘴邊後面緊跟著的“我在家裡做了幾根老家特產的紅腸,醃好了就能送給您吃”這半句話,被直接無情懟了回去。
他僵著半張的嘴,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還是留給自己吃吧。
而且不能告訴董呈,他要一個人偷偷地吃。
哼,段可嘉真是沒福氣。
☆、第六十六章
明明說是聚會,卻沒有一丁點兒熱鬧場面,會館裡和緩的純音樂以及輕柔昏沉的燈光,將周遭的氛圍渲染得十分冷清。
人們說話時似乎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程蔚識明明在四周遇見了不少衣著得體的人,卻都沒有聽見他們交談時發出的響動。
按理說,聚會就應該是大家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燈光如晝,把酒言歡。
而這兒……程蔚識四處望了望,明顯不太對勁。
段可嘉將手邊的黑色西裝外套遞給服務生:“這邊的環境比較清雅,如果有人說要來這裡聚會,大多是帶上自己的一兩個朋友開一間包廂,坐在裡面聊天。”
程蔚識開始懷疑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對“聚會”這兩個字的認識:“就……就這麼簡單?”
他跟在段可嘉身後,有些惶恐地將兩隻手揣在口袋裡。
程蔚識原本以為,段可嘉是要帶他來聚會見一些私交甚篤的朋友,所以才穿得隨便了一些,以免讓別人覺得他端著架子不易親近。
現在與其說是聚會,不如說是兩個朋友之間的聚餐。
純白色的襯衫顯出了對方挺拔欣長的身形,程蔚識平視著對方的後腦勺,開始幻想也許在二十九歲之前,自己的小身板也能長得這麼高大。
服務生在前方帶路,二人踏進一間色調舒適宜人的房間,那服務生將段可嘉的外套掛在了衣架上,給二人倒了兩杯熱茶。
段可嘉看著服務生合上了門。
他垂眼看了看杯壁邊緣的熱水氣泡:“我今天來,是打算送你一份禮物。”
程蔚識驚訝,一個手抖險些碰倒面前的茶杯:“今天明明是先生的生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