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戰——試卷上那個普普通通的三稜錐佈滿了千千萬萬條毫無作用的輔助線,被他畫得像擁有眾多切面的鑽石一樣。說來也奇怪,自從魏昀莫名其妙開始認真學習之後,他的數學也進步了不少,有的時候甚至能算出中等難度的導數題,唯獨這幾何在原地踏步。
“你想象一下,補形,”齊致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簡圖,“把它補成一個稜臺,然後……”
魏昀恍然大悟,抓過筆來在齊致畫的簡圖上標註已知條件,毫不吝嗇地誇獎道,“班長,你是真的聰明。”
“臥槽,昀哥,”身後的王永乾忽然驚呼,不由分說地打斷了魏昀的思路,“你什麼時候成網紅了?”
魏昀手下一頓,面上波瀾不驚,問:“什麼玩意兒?”
“你看過不,”王永乾悄悄地把手機從桌底下偷渡過去給魏昀看,“就那個《818我們學校那個魏昀不為人知的溫柔》,好像寫的是你和……班長?下面還有學妹寫的《寵你上癮:魏少的甜心寶貝》,我天,太刺激了!”
別說魏昀,一聽到這些名字,就連旁聽的齊致都想起來了,想必王永乾是翻到了那個運動會時期出現的無聊帖子。
魏昀接過他的手機,果然是那個帖子。它昨天莫名其妙被人頂上來,一下子又多出了好多條回帖。再定睛一看,頂貼的罪魁禍首十分激動地發了好多條。
-1555551我好像見到真人了!!!今天他們應該是來我們學校參加朗誦比賽的吧,然後他們去了天台,還一起擼貓!我天那場景不要太美!我在門縫那偷拍了幾張,分享給姐妹們品品!!
-[圖片][圖片]太可愛了吧!!!
魏昀不用深思就猜出大概是昨天那隻橘貓的主人發的帖——只是他真沒想到,他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聞名外校。
這帖子魏昀早已翻過一大半,沒什麼意思,倒是王永乾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往上翻,翻到其中一條來自“吃可愛多長大的蓉蓉子”的回帖時,再次大驚小怪地拍了拍魏昀,刻意地壓低聲音問:“昀哥,班長有女朋友了?!”
“……”齊致其實很想告訴王永乾他聽得到他們說悄悄話。
“他有啊。”魏昀想起他被班長耍的那個夜晚,突然將手覆在齊致的手背上,就著這個姿勢把齊致的手抓起來,放在王永乾桌上,“你懂我意思吧。”
在王永乾眼裡,這不過是交疊相握的兩隻手罷了,他並沒有明白魏昀話中的深意。他一臉懵逼,撓撓頭,“啥意思?”
邏輯鬼才王永乾自以為摸到了魏昀的意思,又問道:“昀哥你其實是班長女朋友的意思?”
齊致猝不及防地被人牽了手,觸電一般猛地抽回手,“你有毛病?”
“這樣就有毛病?”魏昀驚訝,不理解地問,“摸一下怎麼了?”
齊致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反應過度,所以也不再說什麼,只對他說:“滾遠點,我寫作業。”
王永乾:“昀哥你倒是回答我啊?……”
這段自習課上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拋到旮旯角里,晚上魏昀偷完菜放空自我的時候,才又閒得沒事想了起來。他鬼使神差地再度點開那個帖子——
那個女孩估計在門縫那裡觀察了挺久,找準時機按的拍照鍵,手都不帶抖的,拍出來的照片十分清晰。
照片呈現出來的是班長的側臉,輪廓分明,面如冠玉,眉宇之間還帶著幾分冷淡之氣,乍一看去,讓人心生疏離之感。然而,他摸貓的動作卻十分溫柔,單看那隻手,根本想象不出它的主人是怎樣的一位暴躁老哥。魏昀也露了大半張臉,面上帶笑,正伸手準備順走齊致懷裡的貓。
畫面還挺溫馨。
不知怎的,魏昀的手先他意識一步,長按把照片儲存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短短短短短小君……太困了……
啊牽手(假的)了!!!四捨五入他們就是結婚了!!!
感謝讀者“箇舊”扔的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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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挺多人問的所以解釋一下~
關於姨媽從哪流出來的問題:
我思考的時候覺得前面後面好像都行又好像都不行,想了很久又徵求了挺多基友的意見,最後還是決定不詳細描寫這個,反正也對劇情啥的沒啥影響~交給大家自行想象了嘿嘿嘿~
可以提供三條想象思路:
1.前面
2.後面
3.構造改變,多了一個地方流血
(其實不想象也可以的反正不影響~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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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轉眼又到秋末入冬之際,南方的天氣有些反覆無常,前兩天還是能穿短袖的天氣,過兩天又急劇降溫,即使有一身正氣也抑制不住那雙凍得發抖的腿。在冷熱天氣反覆交替之下,不少人一下沒注意就有點感冒,每天上課都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擤鼻涕的聲音。
這周又是急劇降溫的一週,齊致剛剛經歷一個與夏天無異的週末,非常自信地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就來了學校。他來學校前把外套放出來時,那種自信,那種囂張,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當他在星期一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時,才開始後悔——他本可以擁有一件外套,但是他錯過了。
“我不冷。”齊致這樣催眠自己。
禍不單行,齊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冷刺激到了,姨媽提前不請自來了。
以前別人說他是非酋,他是不信的,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可能真的來自非洲,不然為什麼所有倒黴事都這麼湊巧地撞在一起?!
如此一來,齊致彷彿在冰天雪地裡受凌遲之刑,渾身發冷,小腹處痛如剮肉,寒冷並未使他五感麻痺,反而對疼痛的感知更為真切起來。
魏昀對班長每天只穿一件衣服的行為感到十分驚奇,他裹著厚厚的一層,問道,“班長,你不冷嗎?”
“不冷。”齊致說這話時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他此刻煩得要死——他在掂量究竟是殺冬天還是殺姨媽,又或者是挨個殺完再自殺。
齊致蜷縮起來,下巴抵在課桌上,試卷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頭昏腦漲,他的筆在試卷上方懸立許久,卻遲遲沒有落下一個答案。良久,他終於落筆,寫的是四個字——我殺冬天。
“班長,”魏昀觀摩了齊致煩躁全程,又問,“你怎麼了?”
齊致剛直起身來說“沒事”,又被疼痛壓彎了脊樑,重新趴下去。他像只隱忍怒火的老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然而他一看到“我殺冬天”四個字,心煩氣躁之感再度湧現。他重重地往那四個字上畫了幾筆把它劃掉,他下筆很重,試卷給他劃出一個口子,但還是能從輪廓上看出幾分端倪,索性把試卷揉成一團,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魏昀頭一次看班長這麼不客氣地對待試卷,以往班長就算再暴躁也不會對試卷出手,頂多是在草稿紙上亂寫亂畫,這回好像比以前哪一次都嚴重。只見班長丟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