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點都不酸?”
齊致瞥了眼瓶身,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你眼瞎?這是啤酒!”
他趕緊將魏昀手上那瓶東西奪下來,還遭到了魏昀的嘲笑:“要不要這麼緊張……啊?”
魏昀話到一半變了調,只因他看見齊致就著他剛喝過的那個地方喝了一口。
“啊,你,我,啊,這個……”魏昀語無倫次起來,手抬到半空,想去拿那瓶兩個人都喝過的啤酒,又不知所終地落下,最後高起輕落地把手放在筷子上。
“幹什麼?”齊致的食指搭在易拉罐邊緣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總不能浪費。”
“行吧。”
比起上回運動會齊致沒注意喝了他的水,他這次有了經驗,明顯鎮定多了,沒經過太多掙扎就接受了這個舉動。他的手還僵硬地搭在筷子上,半晌夾起一根青菜,放進齊致碗裡。
整個場面和諧得像二十四孝經典場面之兄友弟恭:“你吃,你吃。”
齊致凝視著碗裡那根綠油油的青菜,方才入喉的冷酒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
魏昀其實也不如表面上鎮定——
去他的鎮定!他現在渾身上下都被淋滿了汽油,只差一簇小火苗就能讓他自焚了!
他又裝作不經意一瞥去偷瞄齊致——恰好這時齊致也往他臉上看過來,視線交匯,魏昀有些閃避不及,只好硬生生地接著看。
誰知齊致忽然朝他笑了笑,那張常年冷酷無情的臉居然掛上了一抹笑意,連那微微勾起的唇角都在告訴魏昀那不是他的幻覺。
——何止是自焚,他要自爆。
結果一頓飯下來,竟然兩個人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麼。
後來魏昀回到家跟齊致吐槽:
【宇宙第一英…頂天立地你昀哥:這家店不好吃,下次換一家。】齊致難得地贊同他的觀點。
【文二至攵:沒錯。】
——最重要的是,那家店裡的酒,實在是太燒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互相動心!然後就能開始互相暗戀了!(也許)
第45章
魏昀說是說“下次”, 但那天之後, 他倆的聯絡就只停留在微信了。
年近歲除,齊致家裡有一籮筐事要忙活,魏昀那邊雖然是一個人住, 但搞搞過年的氣氛總是要的,一人包攬全家的各項春節活動, 也把魏昀忙得夠嗆。家家如此,以至於李子芬慫恿兒子多出去玩玩,也找不到人來陪, 只好作罷。
當然,作罷原因還有一個:
“兒子,”李子芬喜滋滋地說,“你那病是不是好了?看你好久沒發作了。”
許久不留意,她一說齊致才驀然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來姨媽了。醫生的話在耳邊響起, 齊致略加思索, 猜測自己可能是已經自愈了。
除夕之夜,舉國上下洋溢著喜慶的氣息。李子芬照例做了一大桌子菜,不僅是為了慶賀新年, 更是為了迎接在外出差專門趕回來過年的齊致爸爸。
“兒子, 等下我們一起去逛花街吧?”李子芬捏著湯勺盛湯, 目光在湯煲和齊致爸爸臉上來回轉換, 偶爾偏移視線,也僅是看齊致一眼而已。
齊致他爹常年出差在外,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他爹一回來, 齊致在家中的存在感驟降,李子芬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縫在他爹西裝袖子上做袖釦。
齊致對此習以為常,“那就去吧。”
除夕夜的花街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流在這條街道上穿梭,來去幾輪,道上又換了一撥新人。
齊致沿街一路走,不知不覺就落在爸媽後頭。前邊倆人跟黏在一起似的,李子芬左手拿花,右手挽著她男人,把除夕之夜過得像情人節。
齊致不好上前打攪,隔了十米左右在後頭自己逛。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歡快地震動起來,手機鈴聲與街道放著的喜慶歌曲融為一體,彷彿趕著出來湊湊過年的熱鬧。
魏昀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班長,你在幹什麼?”
“砰”地一聲巨響,絢爛的煙花在夜色中綻開,嵌於天際的幾顆星星被花火遮蔽了光芒。街上流光溢彩,人聲鼎沸,熱鬧之極,連九重天上的仙人也忍不住探頭俯視凡塵。
齊致抬頭看了看煙花,說:“逛花街。”
“噢,”魏昀的聲音像是在憋笑,“你回頭。”
“怎麼,”齊致沒當回事兒,並不認為魏昀能憑空來個大變活人,邊說邊回頭,“難道你還能在——”
得,還真是大變活人。
魏昀誇張地張開雙臂,想給他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齊致嫌棄地站在原地沒動。
這並不妨礙魏昀自行發揮,雙臂張在那畢竟尷尬,他在頭頂上方收攏手臂,雙手交叉從頭頂撫摸下來——假裝自己只是誇張地摸了摸自己潮流的發。
“好久不見啊班長。”
前邊李子芬總算髮現自己兒子不見了,趕緊回頭看,剛好看見他們走在一起,便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他們慢慢走上前來。
“呀,這不是魏昀嗎。”李子芬對魏昀印象非常好,不僅因為他人帥嘴甜,禮節周全,更因為他簡直是行走的靈丹妙藥,瞧瞧齊致,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阿姨好啊。”
打完招呼,李子芬對著魏昀就是一頓誇:“真是個好孩子,要是我家齊致也像你這樣就好了。”
魏昀心說像我這樣還得了,房頂都給你掀掉。
“阿姨你不知道,班長在學校讀書可認真了,連上廁所都要學習。”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還是你這樣的好,多陽光啊。”
“比不得比不得,還是班長比較好,積極向上成績又好。”
“哪裡哪裡,我兒子那個脾氣我還不知道嗎,還是你這樣的好,多善解人意樂於助人啊。”
總的來說就是一頓寒暄,主題思想就是誇,我誇你你誇我,兩邊都高興。中途李子芬一不小心還說漏嘴:“你可真是個好孩子,要不是你我們家齊致病都好不了。以後要經常跟我家齊致玩啊。”
“啊……啊?”魏昀知道班長有個病,好了他也很高興,但是這好像跟自己沒什麼太大關係?
除了接熱水,他好像真沒做什麼。
“媽,”齊致拉著魏昀要走,“我們去那邊。”
“好好好,去吧去吧。”
街上行人無數,要麼就是一家人,要麼就是倆情侶,像他們這樣的並肩行走的兩個大老爺們,還真是少數。
“你那個病……”魏昀試探性地開口。
“抑鬱症。”齊致答得很快。
魏昀猜這個可能比較難以啟齒,從善如流地接受——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
行,抑鬱症就抑鬱症。表面上大家說的都是抑鬱症,但其實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魏昀接得也很快,“對,抑鬱症。”
齊致一道看傻逼的眼神拋過去,在他看來魏昀也沒傻到這地步,這也信?
但魏昀看上去就是信了,而且信得不能再信:“你這個抑鬱症吧,阿姨說是因為我好的,但是我好像也沒做什麼……”
齊致也相當不給人面子:“你的確沒做什麼,我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