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葉暮身邊,見葉暮睡著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伸手小心翼翼地把葉暮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擱置,然後又拿了自己的外套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
坐在葉暮另一邊的林楚楚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她悄悄看向展殊端,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請問您和我哥是朋友嗎……?”
“嗯?”展殊端沒想到林楚楚會問他這種問題,看了一眼枕著他肩膀睡的香甜的葉暮,“目前的話……”他其實很想說‘男朋友’這個詞,但眼下他還沒有把葉暮完全追到手,他想了想,還是說:“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你哥的男朋友。”
展殊端十分不要臉的趁著葉暮睡著的時候提前給自己蓋了個正式章。
“可是我哥上次說你不是……”林楚楚有些茫然地獨自呢喃,轉而想了下說不定人家也有可能是最近幾天才確認地關係,畢竟有哪個朋友能像展殊端這樣大老遠的特意坐飛機到異地過來找人。
展殊端沒聽清林楚楚具體說了什麼,不解地反問:“什麼不是?”
林楚楚被展殊端看的有些緊張,她抓了抓衣服,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而已。”她吐了口氣,看了眼葉暮,發現對方眼底有著若隱若現的黑眼圈,心中不禁愧疚起來。
這段時間葉暮為了處理後事前後跑個不停,所有的流程都是他一個人在處理,又因為身份而不得不盡量避開外人,工作量可謂是增大。明明曾豔的離去對於葉暮而言傷害也是巨大的,她卻能躲在葉暮身後任性。
“我哥他從以前開始就沒什麼朋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我以前老覺得他像個看破紅塵的獨行僧,不怕孤獨寂寞,特立獨行酷的不得了。”林楚楚突然轉移話鋒說道。
沒想到林楚楚印象中的葉暮居然是這幅模樣,展殊端不禁笑了出來,莫名覺得有些形象,“他以前也一直都這樣?”
“對呀,我以前問我媽,我媽說他好像從小都這樣。”林楚楚垂下眼睛,將垂落下來的頭髮別至耳後,“後來到了高中,我外公外婆去世以後,我哥就搬來我家住,我才知道沒有朋友都不酷。”
展殊端聽著有些茫然,但在心底悄悄心算了下,葉暮高中的時候林楚楚說不定才剛剛上高中,正進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對事物的看法也在逐漸改變,酷這個字的概念也會隨之更新。
他覺得只是林楚楚對酷字看法的概念更改了,並沒有想太多,以至於林楚楚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勁。
“你跟我哥感情很好吧?”林楚楚問。
展殊端挑了挑眉,默認了這個說法,林楚楚露出一抹淺笑,沒有再說話,而是扭過頭去看窗外漂浮而過的白雲,發起了呆。
葉暮這一覺睡的很沉,直到飛機落地的時候才在展殊端的呼喚下睜開稍顯沉重的眼皮,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呢喃道:“到了嗎?”
“到了,我們該下機了。”展殊端一路上都在當人肉枕頭,肩膀都快被壓的沒知覺了,於是當葉暮清醒過來後正覺得自己脖子酸的不行的時候,就看見展殊端正一手揉按著肩膀,才終於記起自己剛剛是在人家肩膀上醒來的這件事。
他回想了下自己似乎是一上飛機就睡著了,假如說他是從那時候就開始枕著展殊端的肩膀,那他豈不是把展殊端的肩膀當枕頭枕了一路?!
想到這兒,葉暮心中一驚,連忙道:“那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睡過去了……你肩膀沒事吧?”
展殊端笑了下,“沒多大事,走吧。”
葉暮自然是不可能相信展殊端的話,直到走出機場,葉暮的視線還停留在展殊端肩膀上,結果陣陣寒風正面襲來,吹得他一口氣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哥,那我就直接回學校了。”林楚楚說道。
葉暮一聽顧不得揉鼻子,說:“不先去我那兒嗎?”
林楚楚搖搖頭,“不了,反正都是要回去,我直接回宿舍就好了。”她學校早在前幾天就開學了,然而因為曾豔的事情而請了好幾天假,這會兒直接回學校倒也沒什麼問題。
既然林楚楚自己都這麼說了,葉暮也沒再強求,兩人在機場外頭告別後,頓時只剩下了他和展殊端站在著門口吹冷風。
來前展殊端給秘書打了通電話讓她到點了過來接,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居然還沒到,反倒是葉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石昭說他已經到了機場,問他具體位置在哪兒。
結果葉暮剛剛電話,面前就穩穩地停了一輛黑色轎車,駕駛座的窗戶放下來,只見秘書正推著眼鏡往窗外看,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十分扎眼的葉暮和展殊端,兩人站的極近,一副交頭接耳的模樣。
她挑了挑眉,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摘了眼鏡換上一頂墨鏡。
“你不跟我一起嗎?”展殊端不禁問道。
葉暮點了點頭,“石昭來過來接我了,就不麻煩你送我了。”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不遠處坐在車裡正看著他們的秘書,莫名有些尷尬,禮貌性地衝對方點了個頭算做打招呼,沒想到秘書也面無表情的回以點頭做迴應。
正好這時候石昭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看到了葉暮了,葉暮掛了電話後便說:“那我先回去了,展總再見。”
未料到一步還沒跨出去,就被展殊端抓住了手腕,“不是說了嗎?別叫我展總。”
聞言葉暮一怔,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不可描述的一晚,幸好他帽子口罩都帶齊了,不然被展殊端看到他臉紅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好的,我知道了。”葉暮壓低聲音說。
展殊端見狀笑了下,顧及到這裡是公眾場合,葉暮不宜久留,便鬆開手,只是在收回手的時候指尖輕輕掃過葉暮的掌心,像春風拂過羽毛似得輕,兩人心中均是一顫。
“回去後記得吃感冒藥,知道嗎?”展殊端囑咐道。
葉暮點點頭,“剛剛飛機上謝謝你,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說完他便快步地朝石昭停靠車子的方向走去,末了又忍不住回頭衝展殊端揮揮手以做道別,這才鑽進車裡。
等坐回車裡後,葉暮才終於長吐了口氣,鼻子有些癢癢的,忍了忍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
前頭的石昭見狀連忙將暖氣開大了些,說:“葉哥你感冒了啊?沒事吧?”
“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