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家子說的是真的,他們的家人不就是相當於……活活的被人害死的!
徐長生大聲道,“整整八條人命,他們現在還躺在那裡屍骨未寒,他們沒有死在天災之中,卻死在了這幾個畜生的一己私慾之下,敢問各位,長生這登聞鼓敲是不敲?”
八條人命啊,徐長生說得都咬牙切齒。
李世民的心都顫抖了一下,八條人命,要真如徐家子所言,還真是了不得的大案。
當時,兩位先生檢查病人的時候說,如果治療得早,有六七成的把握是能救活過來的,但他們卻被這幾個畜生,當成了報復的工具,為了他們的私心,甚至活活的看著患者的生命流逝而不治療,他們不是畜生是什麼。
他們是太醫院的醫官,他們的醫術比大部分郎中都強,徐長生不相信,他們看不出來,不及時治療,這些人都得因為病情耽擱而死。
所以……他們等同故意謀殺。
徐長生有些瘋狂的大聲道,“陛下,請為這八具屍體的亡魂做主,請為這些失去親人的百姓做主。”
徐長生的聲音,聽在這些剛剛經歷過天災的百姓心中,那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崔、盧、鄭、王的幾人,他們充滿了對醫者的信任才將家人交給他們救治,但那根本不是讓家人去治傷,而是親手將他們推向了死亡。
他們本來就因為災難悲傷不已,現在為什麼還要承受這些?
“嗚嗚。”
有人小聲的嗚咽了起來,特別是那些死者的家屬,甚至奔潰得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的家人沒有死在災難中,好不容易躲過一劫,卻死在了別人的私慾之中,這些人還能稱得上人嗎?
李世民看向哭成一片的百姓,這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啊。
崔、盧、鄭、王的幾人終於出現了一些慌亂,大喊道,“陛下,你不要聽徐家子胡說,他就是治死了人推卸責任,我們送去的那些重患傷者,本來就是治不好的,無論送哪都治不好,所以我們送去給那些學生治療也是不會影響結果的。”
這些人還真是一群禽獸不如的畜生啊。
徐長生說道,“事情到底如何,還請陛下徹查,只要查清楚這八名死者是從哪裡送來,路上耽擱了多少時間,和當時他們被發現時的病情嚴重程度就可以。”
只要查清楚這兩點,就知道這八人到底是傷重致死,還是有人故意耽擱了治療時機而死。
李世民的臉也陰沉得不得了,在如此災難之際,不想著如何度過難關不說,還鬧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來,“查,朕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
傷者從哪裡被發現送來,這個好查,不可能沒有目擊者,他們的家屬也應該知道災難發生的時候,死者呆在哪裡。
至於當時的病情嚴重程度,這個倒是有點麻煩。
徐長生正想著,這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李世民身後的隊伍走了出來,“陛下,老夫或許能幫上一些忙,這些死者離受傷到現在還不超過一天,老夫能鑑定他們身上當時的傷的嚴重程度。”
李世民點點頭,“就有勞孫神醫。”
徐長生一愣,孫神醫?他怎麼沒在太醫院見過這人。
這時候,那老者走了上來,“徐家子,帶老夫去死者那裡吧,時間越早,鑑定傷勢的結果就越準確。”
徐長生點點頭,“不知老先生名諱?”
老者說道,“老夫孫思邈。”
孫……孫思邈?
媽呀,徐長生差點沒站穩,這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就是神醫孫思邈。
這樣也好,有這位老神醫鑑定,也沒有人敢不服。
孫思邈一直在外遊歷,最近才來到長安,進宮給長孫皇后看病,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他這才主動攬在了身上,醫者,卻變成了殺人的兇手,還真是讓人嘆息不已。
徐長生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向他們的臨時醫療點前去。
崔、盧、鄭、王的幾人臉上都冒出了冷汗,但人就是這樣,沒有到最後關頭,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來到臨時醫療點,學生還在那照顧病人。
有的學生在給病人量體溫,那體溫計看得孫思邈一愣一愣的,這是個什麼東西?醫療裝置?
他擅長醫術,所以對醫術方面的訊息特別的留意,聽說長安出現了一種叫做傷口縫合術的療傷方法,他當時聽得津津有味,倒是和他的一些治療外傷的方法有共同點,除了用針線縫人,他本來還準備找人好好聊上一聊的,結果一打聽,會這個傷口縫合術的人都去長安城外的一家學院了,他得留在宮中給長孫皇后看病,這才不了了之。
還有就是,他聽說那學院一次性招收了兩百醫學生,當時也震驚了好一會,打算長安事完後,他就去那傳得沸沸揚揚的學院看一看。
沒想到,現在居然就遇到了那所學院最具傳奇色彩的院長,現在還看到了一些有趣的醫療工具,這些學生用的工具是什麼?
徐長生看著眼睛都亮了的孫思邈,他自己眼睛也亮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鑑定死者傷情。
徐長生說道,“老先生請。”
孫思邈也點點頭,走向死者。
八名死者被搬在了一起,用布蓋著。
現在義莊估計人滿為患,加上災情形成的不便,所以死者遺體還沒來得及入棺。
徐長生和孫思邈走了上去,徐長生眉頭一皺,看了看周圍圍了一群的百姓,以及死者的家屬,其中小孩子畏畏縮縮地站在家長背後,臉色蒼白地看著,徐長生對幾個學生小聲說了一句。
不多時,學生拿來白布,將現場圍了起來,擋住百姓和不相關的人的視線。
孫思邈一愣,看向徐長生,“這是?”
徐長生答道,“這些人剛才失去親人,就讓他們看到在他們親人身體上檢查,有些不妥,而且他們親人中還有小孩子,恐怕會對他們以後造成影響,還是遮擋一下為好。”
孫思邈有些驚訝地看向徐長生,“你說的這個倒是和一些醫書上的記錄有異曲同工之妙,病人可不只是指身體上的疾病,我行醫多年,四處遊走,也見過不少因為家庭突變等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