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這兩人,另外來的三人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一個正是那個想和徐家結親的王御史。
古代人結親是很看重家風門風的,他來正是要看看,徐家是不是正如魏徵說的那樣,心如銅臭,謀取暴利。
要是真這樣,他就回去讓他夫人和女兒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而另外兩人,一個是房玄齡,一個是國子監酒祭孔穎達。
房玄齡來這裡,是一種心塞到不行的心態。
他可是誇徐家子視金錢如糞土啊,結果就出了徐家以商謀取暴利的事情。
要是落實了,別人會怎麼看他?
他口中的視金錢如糞土就是這個樣子?估計名聲要臭不可聞。
所有人中,他是最不希望魏徵說的是真的。
堂堂賢相,居然因為這等小事坐立不安,這才過來看看究竟。
孔穎達也是差不多的心態吧,徐家子是他親自請旨,破例邀請進國子監的,要是和銅臭沾上關係,就算不是徐家子親自經營,名聲也定不會好看,所以他得來看看情況。
當然,五人都換了便裝。
五人心照不宣。
……
(二合一,第二章)
這時,天色越來越亮。
“咦?”孔穎達不由得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門,因為大門門匾上的字剛正不阿,風骨傲然。
這是徐文遠的筆墨!
徐文遠是前朝國子監博士,他這個國子監酒祭還是認識的。
堂堂大儒,居然給一介商鋪提字,有辱斯文,孔穎達不是特別高興。
徐家超市?這是個什麼東西?不是徐家油鋪嗎?
其他人也發現了門匾,
房玄齡也一臉驚訝,徐文遠怎麼也摻合進這種事情了?這不是自降身價嗎?怕是要臭不可聞了!
連魏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徐文遠這人,寧可被驅逐出長安都寧折不彎,如今怎麼會……
這時,眼前商鋪門開啟。
徐正從裡面走出來,站在門口,“今天是徐家超市開業的日子,大家請進。”
眾人一愣,為首的一個老人說道,“你們家小仙人不是說給我們滿意的答案嗎?不知道徐家的油一斤價幾何?”
來這的人當然都是關心油價的,不由得都豎起了耳朵。
連李承乾幾人也不由得側耳等著回答。
徐正笑了笑,“諸位進來便知。”
一群人一愣,嘀咕道,“商人都奸詐,也不知道徐家的人設了什麼彎彎拐拐在等著我們。”
“反正那個小仙人不將油價降下來,我們就不走,連陛下都下令,不許商人謀取暴利。”
“就算他們家的油不降價,也只是和別家的油一個價,不算謀取暴利吧?”
“他們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出油工藝嗎?應該和別家的油不同。”
眾人議論紛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們就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一群人開始向鋪子中湧入。
“咦?”第一個人一進去,就發出一聲驚呼。
後面的人趕緊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彎彎拐拐?”
那人沒說話,已經跑了進去。
“咦?”
“咦?”
然後每個進去的人都發出同樣的驚呼,然後都衝了進去,完全不管後面的人茫然的詢問。
房玄齡等人也是一臉疑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發出那麼奇怪的驚呼?
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但如果是出了什麼意外,估計向外跑,而不是向裡面跑。
不由得看向李承乾,太子和徐家子關係那麼好,應該知道什麼吧?
李承乾面無表情。
幾人:“……”
倒是氣度不凡,但你這時候不說話,不是讓人心裡跟貓抓了一樣。
王御史眼睛一轉,“幾位大人,要不我們也進去看看?”
他們本來只是來確定油價的,都沒想過下轎。
現在嘛……
幾人開始向鋪子走去。
李承乾走在最前面。
一進入鋪子。
鼻子中就傳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幽香。
這不是那小短腿送給他的那種花的香味嗎?
還以為培養出來一兩盆,沒想到居然還有。
身體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後面的人也發現了李承乾微不可查的動作,不由得有些驚奇,太子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平民,怎麼也是這表現?
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李承乾走進來,第一時間就是鼻子裡淡淡的花香。
第二個注意到的就是一排一排擺得整整齊齊的架子。
從來沒見過的架子樣式,一層一層,將所有東西呈現出來,一覽無遺。
架子上規規矩矩的擺著竹筒油。
竹筒一個挨著一個,都是朝一個方向擺放,太過整齊,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李承乾繼續向裡面走,這時,門口一位面帶笑容,長得頗為俊俏的徐家青年正在解釋,“各位挑好要買的東西后,直接拿著去那裡結賬就可以了,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直接過來問我。”
靠近門口,有一個圍起來的臺子,臺子里正站著一個人。
自己選貨物?自己去結賬?
倒是……頗為新奇。
李承乾繼續向裡走,沒想到一進入,雖然架子擺得一排一排的,但並不顯得擁擠,反而因為人都按照預留的通道行走,顯得特別有規律。
抬眼掃視了一眼,整個鋪子……出奇的大。
應該是將連著的鋪子都打通了。
鋪子一點都不復雜,規規矩矩的。
在每個過道,都站著一個徐家子弟,笑盈盈的,有問必答。
哪怕是李承乾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著新奇。
在鋪子角落的架子上,果然放著幾盆潔白的花。
放得並不多,因為是比較密閉的空間,幾盆就已經能讓香味經久不散,多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