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在R國出生的,入鄉隨俗取了個三個字的名字,連名帶姓五個字。大家叫他愛愛,我管他叫AA和A,因為太長了容易嘴瓢。B也差不多,名字太長了,我有時候叫他寶寶和bibi,好肉麻啊。”
“你朋友?”
“嗯,我和他們挺好的,都是壞蛋,在一起就很開心。”
他那些年少輕狂的破事,齊輝也有耳聞,不過在齊輝看來和壞這個形容很有距離,畢竟鬼界和人界的道德標準天差地別。
齊輝斟酌著安慰他:“你挺乖的。”
“是嗎?”
“是。”
“可是我騙過你。”
“已經原諒你了。”
得了這句釋言,白星河誇張地鬆了口氣:“太好了。”
“謝謝你,”說完,他又誠懇地拉住了齊輝的雙手,上身探出浴缸,傻氣地鞠了個躬,“我最不想騙的人就是你了。”
他彎腰的時候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像只脆弱待宰羊羔。
齊輝攬住少年的腰,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緩慢地遊離到頸側。
白星河被他親得皺眉,躲開了,又從浴缸裡光溜溜走出浴室,什麼也沒穿。他說:“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
與以往一樣,白星河上了床。
之後大概是睡著了,再甦醒時,白星河迷迷茫茫見著一個下身裹浴巾的男人走到床邊,瘦且高,肌肉緊實,人臉蛇身的怪異刺青一路燒到下腹,順著人魚線蔓延到被浴巾遮住看不見的地方。
齊輝無聲地坐在床邊。
白星河一時鬼迷心竅,悄悄探出手去摸他的紋身,那張似曾相識的怪胎人臉,浮在腹肌表面的位置……從前也見過。
被抓住了。
“想做嗎?”
做?
白星河沒反應過來,眨了一下眼睛。
男人攥緊他不安分的手,身體壓上去,年久的床榻發出沉悶的聲響。白星河被堵住了,唇舌被另一個人糾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你幹什麼啊。”
他清醒了一點,突然害怕了。
齊輝看著他,好像一隻野獸,眼睛能勾住人,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把他的手綁在床頭柱子上。
白星河這才慌了:“啊?”
齊輝低下去,指尖摩挲他的臉,很難得笑了一下:“乖一點,剛剛才誇過你。”
【難以描述】
在夢境中被一條蛇這樣那樣糾纏不清時,白星河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以為是鬧鐘,不想理會,倒頭睡死。
一隻手臂越過他,忽然取走了聲源。
“誰?”
齊輝在他耳畔低聲問。
“……”
“他在睡覺。”
“不方便,你中午再打。”
電話掛了,白星河倒是醒了。
他掙扎著支起眼皮,見到男人坐在床邊翻弄著一隻手機,也不知道在設定什麼,手機發出嘟嘟嘟的聲音,赤.裸後背上除了熟悉的紋身之外,還多了幾道爪痕,拜昨晚的激烈play所賜,兩人身上都不太能見人了。
想到這裡,白星河又有點氣:怎麼昨晚就引狼入室了呢?應該趕齊輝到客廳睡覺的。這人看起來性冷淡,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禽獸不如!
“怎麼了?”
齊輝問。
“畜生。”他小聲罵罵咧咧。
“……”
“笨蛋!”他繼續痛斥。
“我?”
“不是,是說我。”白星河躺了回去,用被子擋住臉,“你這個變態。”
齊輝很滿意,又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去做飯?”
“嗯……等下,剛剛誰打給我電話了?”
“孟狄。”
“是他,有說什麼事嗎?”
“問你作業的事。”
“這樣啊,”白星河想起來了,“我們幾個打算一起抄孟狄作業來著,我明天過去找他。”
齊輝若有所思,說:“嗯,去吧。”
喝了粥,白星河抱著靠枕在沙發打盹,齊輝沒事人一樣繼續向電視機發送腦電波。他打了個哈欠,問齊輝:“你還不回鬼界麼?”
“我回去幹什麼?”
“……上班啊。”
“沒出大事的話,他們足夠處理事務了。”
“???”
白星河立即以“你變了”的疑惑眼神打量齊輝,對方這種冷漠口吻簡直不像當初的工作狂魔。
他心生懷疑:怎麼會這樣,難道男人結了婚就變懶?
齊輝又不耐煩了,捏住他下頜說:“我讓你不要亂想了。”
白星河別開眼:“我隨便想想而已。”
齊輝俯下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再過幾天,我會回去。”
也就是說,鬼王還要繼續下凡三五天。
白星河表示將盡地主之誼:“等我寫完作業,我帶你在附近玩玩吧。”
齊輝自然是欣然應允。又睡了個午覺,白星河夾著一書包作業本練習卷出發去孟家開墾荒地,他一進門,三雙視線嗖嗖將他上下打量。
“幹嘛?”
A揶揄道:“你速度這麼快的吼,三壘都上了。”
B也說:“車速一百三啊,沒想到,嘖嘖。”
白星河無語地看向了孟狄:“……大家都知道了嗎?”
只有孟狄沒開他玩笑,點頭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聽見了。”
很好,現在大家都知道他不是處男了。
白星河一邊續在心底對齊輝罵罵咧咧,一邊岔開話題掏出作業本:“快來拯救弱小無助可憐的我……咦?”
不止是他,其餘人都盯住了他的寒假作業。
翻開的書頁上,該寫的地方都寫了,故意寫錯的題目還十分貼心地用紅筆訂正了一遍。
AB馬上一齊用叛徒的眼神羞辱他。
白星河不得不自證清白:“……不是我寫的。”
“那是誰?”孟狄問他。
“emmmm……你懂的。”
“噢——”AB齊齊發出意味深長的感嘆。
說好的不寫又幫忙寫了……男人真是反覆無常。
白星河心情複雜地翻了翻練習卷,背面空白的地方,不知何時寫下了幾行清峻的字跡。
“……眼波向我無端豔,心火因君特地燃。莫道人生難際會,秦樓鸞鳳有神仙。”(1)
白星河:“……”
鬼王與新婚妻子云雨之後還得寫詩文紀念嗎?
難道是什麼奇特風俗……
孟狄好奇:“這是什麼詩?”
白星河趕忙把詩的前幾句擋住不讓看,打哈哈混過去了。
“唉,還是脫單了好。”A抄著作業,突然開始哀嚎,“好羨慕啊男朋友可以幫忙寫作業。要不我去搞師生戀得了,隔壁班的英語老師長得不賴,不如我……”
只有白星河在一片調侃裡漸漸陷入沉思。
在一起也挺久了,齊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