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些秘密報告,或者不可公開的實驗,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座孤獨實驗室裡養了什麼東西、他正在對這些東西做什麼,也正因如此,桓墨生承受的風險旁人無法想象。
好處是他可以獨自佔有這些滿足與快樂。
熒光屏跳出來密密麻麻的資料,無一不確認著那個結果——
“魚類。”
“成年。”
“雄性。”
“健康。”
……
魚類?
接收到跌宕起伏資訊的機器人也混亂了,螢幕忽明忽暗,跳出來許多不相關程式。它憋住了大聲尖叫的衝動,無聲地問著桓墨生——這個也陷入相似沉思的驚喜者,此時託著腮凝望池裡練習自由泳的、無知無覺的美麗人魚。
-為什麼有新的人魚出現呢?
-……不知道。
-如果這個訊息傳出去的話……
-不會有人聽說的。
-也是,就連拍賣行都以為只是機械魚。但是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
……
“過來。”
這種近乎命令的句子,白星河還是第一次聽桓墨生說出來。他愣了一下,抬起頭去觀察對方的異樣——男人的眼睛好像點燃了的燭火,燒得他這樣的水生動物有了直覺的危機感。
“不。”
人魚把身體埋進水裡更深了。
“……趨利避害的動物,果然很像人類。”
男人已經潛入水中了。
人魚避無可避,煩惱地被攬在懷中。
桓墨生在人魚脖間嗅了嗅:“但是沒有魚腥味。”
白星河:“……”
這種不正經遊戲才不會有這種魚腥味設定……
一雙手慢慢撫上人魚的胸口。
“體腔和人不一樣……心臟長在中央。”
桓墨生學術的、熾熱的目光漸漸滑向人魚的下半身。
在男人摸上那片鱗片之前,白星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了對方的手。
一人一魚四目相對。
“……住手。”
“怎麼了?”
“雖然知道你是在做身體檢查而已但我有必要抗議,”白星河忍無可忍,“你這樣好像性騷擾啊。”
桓墨生沉默幾秒,倏然道:“你快到發情期了?”
“???”
“人魚的發情期是在四月份,成年的人魚需要尋找異性或同性進行長期交.媾,直到四月份結束或者懷孕。”
白星河不禁警鈴大作:“你們對露西做了什麼?”
“露西未到發情期就去世了。”
“那我……”
“沒有其他人魚可以供你解決做/愛需求了,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度過即將到來的四月。”
“……比方說?”
“買一堆機器人魚陪你?”
熒光螢幕幽幽地投影出了馬雲網站的購物車介面——
銷量第一sex人魚(雙性)娃娃巨大震動防水雙頭大功率X99
蚌殼助興玩具珍珠play產卵play專用模擬器X99
一比一私人定製人魚娃娃雌雄隨意切換群購打八折X99
“還有別的需要嗎?”
“什麼啊……你們人類真可怕,”白星河臉紅了,半晌才說,“一定要這麼淫/亂嗎?”
第24章 瘋狂科學家x美人魚5
瘋狂科學家x美人魚5
“沒有別的人魚了。”
桓墨生又重複了一遍,以強調下單購物車物品的必要性。
人魚卻搖了頭:“不要。”
一想到自己一邊和眾多塑膠人偶交合,一邊被機器人和桓墨生360度全方面錄影,接著被撰寫報告,研究交.配情況,白星河受不了了。說到底,他本質是個人類,擁有最基礎的自尊感,不願意被人圍觀被動發情和被當做動物進行交.配實驗。
桓墨生略微沉默了須臾,手搭在人魚肩膀上。
一個親暱的姿態,與擁抱一樣都不太適合他們目前的飼養與被飼養關係。
白星河剛剛躲開他的手,對方就拉住他,問:“難道你剛剛成年,還沒有經歷這種事麼?”
他說得婉轉,直白點就是在問你作為人魚是不是還沒有性經驗。白星河被他這樣一問,只好仔細反芻了模糊的系統自帶記憶——沉沉漆黑湖水、江河的洶湧波瀾、捕魚網和船底……他是被人為抓捕的,在他尚是一條幼年人魚的時候。只是後來的事情格外破碎,再也想不起來了了,有沒有經歷發情期,他自己也不清楚。
桓墨生撥開人魚思考時咬在嘴裡的手指,當他默認了。人魚既然是個缺乏經驗的雛子,對人工交.配的排斥是情理之中。桓墨生只好說:“我們找點別的解決途徑。”
“你用‘我們’這個詞很奇怪,”人魚說,“人類沒有發情期。”
桓墨生突然不滿:“你從哪裡學的人類知識,謝先生告訴你的?”
謝先生是誰,白星河壓根一無所知,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作為人類飼養長大的人魚,通曉人類基本常識也不是不正常現象,只不過桓墨生的態度似乎很不滿意。莫非他喜歡天真無邪不被人類社會汙染的純正人魚?
沒等白星河道出疑問,桓墨生放在池邊的個人終端驟然叮鈴作響。
在看見螢幕上投射的來電顯示時,男人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沒有接這個突如其來的來電,只是吩咐塔拉說:“這幾天不必聯絡我。”
目光觸及悄悄游到池邊,好奇伸著脖子試圖偷窺螢幕的人魚時,桓墨生神色稍緩,攬過人魚認真囑咐:“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亂走。”
“我沒有走的能力。”人魚甩了一下尾巴。
“反正必須在這兒等我回來。”
“哦,你忙吧。”
人魚沉入水中,毫無留戀地消失在他視線裡。桓墨生啞然失笑。他撿起終端,再次警言塔拉:“……一定得看好人魚。”
塔拉肅然道:“我明白。”
之後的三天,白星河再也沒有見過桓墨生,一切餵養和例行體檢事務都由機器人塔拉代勞,直到這天晚上出了一件大事。
出於某種考慮,人魚泳池修建在別墅一層,與大門遙遙相望。為了照顧人魚沉睡於不見光河底的習性,別墅不再夜裡挑亮燈火,除了臥室與實驗室,哪兒都是一片黑暗。
這天夜裡下了大暴雨,塔拉卻忘了關窗,白星河是被雷聲和雨聲吵醒的。
他睡不著了,慢慢循著雨聲浮出水面,被豆大的雨點砸了個滿頭滿臉。原來是雨水從大窗戶外闖了進來,潑到了泳池上。
窗簾像一對鴿子振翅高飛,池邊溼漉漉的,還夾雜了不少吹進來的樹葉雜物。
白星河抹了把臉,不得不召喚機器人打掃衛生:“塔拉——”
塔拉不知為何不見蹤影。
偌大的別墅什麼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