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是他們尚未建立起信任和感情,那點血緣聯絡也如同薄冰易碎。他不打算因為薛定諤的一段隱秘戀情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處時光。
於是白父只是笑著答應:“這樣也好。”
比起白家父子之間的綿裡藏針,白星河這邊的氣氛顯得更熱烈一些。雖然他看上去現在什麼都沒幹,其實已經在腦海中過了幾個MMORPG副本人設了,越想越心驚膽顫。
為復仇迴歸豪門的高冷學霸,上演新版回校的誘惑……
豪門繼承權之爭——無血緣的次子vs落魄歸來的嫡長子……
怕了怕了,真的怕了。
白星河倒吸一口涼氣,手忙腳亂買了幾張高鐵票。
不如先跑……不是,先到外邊散散心吧!
第64章 偽貧窮學霸x假富二代紈絝15
偽貧窮學霸x假富二代紈絝15
在“是男人就要玩到999級”頁遊裡玩到精疲力竭,身體彷彿被掏空的顏廬又結束了一局。他鬆開痠痛的手,心花怒放給白星河的微信發了兩百塊紅包。
顏廬對他讚不絕口:“還是你的賬號好用,麼麼噠。”
白星河秒回:“那當然。”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家教補習時間,為什麼這傢伙這麼閒?
顏廬問他:“今天沒課?來組隊。”
“玩個頭啊,滾,”白星河發了個流淚貓貓頭表情包,“今日家庭變故!驚天大新聞。”
“啥。”
“認識冷鳶吧。”
“你男人,怎麼?”
“他現在是白家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了。”
“……你逗我?”
“真的。”
“哇!”顏廬驚呆了,“這麼巧?”
“昂,就是這麼巧。”
顏廬的八卦之火霎時燃燒:“那你倆……咋整?”
白星河又是一個流淚貓貓頭.jpg發過去。
顏廬也很貼心:“分享,網易音樂-《盧巧音:好心分手》。”
“這不是重點!”白星河彈了個影片電話過去,哀嚎不已,“今非昔比,我擔心冷鳶拿我開刀,你不知道,我爸對他是百依百順,而我……唉,算了算了。”
顏廬一下子抓了重點:“擔心他打你?你都幹什麼了啊。”
白星河欲言又止:“……幹了很多事。”
“你把他幹了?”
“這倒沒有。”
“那你說個傑寶?”顏廬站著說話不腰疼,“既然不是強/姦殺人放火,多大事。”
“不是啊……”
這種事三言兩語說不清,白星河也不和顏廬掰扯了。
掛了電話,阿姨招呼他去吃飯。
飯桌上三人依然沒怎麼說話,倒是白星河一臉坐不住的樣子,被他爸逮了個正著。
“不要整天想著打遊戲,看看冷鳶怎麼讀書的。”
這話聽著不太對味,白星河遂“哦”了一聲。
冷鳶沒說什麼,大概這時候也不好吱聲。
食如嚼蠟的一餐午飯之後,白星河被冷鳶堵在廚房裡說悄悄話。
冷鳶:“不高興?”
“沒啊,”他嘴硬,“怎麼了?”
因為白星河的緣故,冷鳶自己也不舒坦。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重組家庭的尷尬與陣痛?
在這方面冷鳶毫無經驗,沒想出來什麼辦法安慰白星河,後者已經飛快溜走了。冷鳶知道他鬧彆扭,也沒追著問他,在自己房間翻了會作業。
到了晚上,冷鳶被父親帶走見長輩去了。白星河被甩在家裡,他閒得很,把手機裡和冷鳶的聊天記錄看了又看,實在沒看出來冷鳶對他是什麼個意思。
……學霸的心思你別猜,還是溜吧。
白星河本來想去坐高鐵出外溜達,走到門口突發奇想倒回去開了家裡的車。
距離上次半夜開車兜風已經是很多年前了,不過這回副駕駛上沒有男朋友,只有一團空氣。白星河過高速出宛城,抵達隔壁市時手機已經響了十七八回,聲嘶力竭快沒電了。
他找了個地方吃飯,一瞄螢幕,又一個電話捅進來。
來電顯示是冷鳶。
“你去哪了?”
……好暴躁的語氣。
白星河夾雞翅的手嚇得一抖:“我在外邊旅遊啊。”
“你是離家出走吧。”
“沒有。”
“你一個人嗎?顏廬呢?”
“就我一個。”
“……回家吧,不安全。”
“我成年了,有駕照。”
冷鳶沉默了幾秒:“因為我嗎?”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他認真回答,“都有吧,主要還是因為我心虛。”
“你有什麼好心虛的?”
冷鳶不能理解。
出去一晚上回來,白星河卻不見了。
怎麼想因為都是他的緣故。
白星河也有點煩:“算了,不說了。”
他的確有點彆扭,這個劇情走向讓他倆都太尷尬了,出去躲一會兒算了,別的事情稍稍後。
大排檔外邊是燒烤攤,每個師傅手下都竄著一團團濃煙。見他站著發呆,有個師傅還塞給他一隻烤韭菜:“怎麼了小夥子?”
他含糊說:“有點困。”
事實上是白星河很久沒有出來玩了。
他一時興起,三更半夜轉了一圈夜市,買了個夜宵,實在沒什麼收穫,又回酒店去了。
他知道十有八九會有人找上他,帶著一卷兒狂風暴雨噼裡啪啦的怒氣,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一大早,白星河出發往隔壁市的隔壁市,理論上導航也開了,車也沒出毛病,這趟旅途理應順利順風,沒想到剛開出去幾公里,停在學校路邊準備在門口早餐店買東西時突遭變故。
“開門!”
嚇?
白星河解開安全帶的手驟然僵硬,一抬頭——果然,駕駛座車窗外赫然是龍傲天男子冷鳶。
他面若冰雪,一雙眼像噙著凍霜。
可怕,冷鳶怎麼這麼快找過來了呢?
白星河以為他爸也跟過來逮離家出走兒子了——那可就事情大了,他忙扭頭往後邊瞧,沒想到冷鳶猝然發火,隔著一扇車窗質問他:“你在找誰?”
門窗都關著,他其實聽不太清楚冷鳶在說什麼,不過不管對方在說什麼,他現在都騎虎難下。
“你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了,”窗外的青年說道,“為什麼?”
白星河還未想好如何得體回答,畢竟他確實沒接冷鳶電話,餘光裡冷鳶已經走開了,繞了半圈走到副駕位置,手指敲了敲車窗:“白星河,開門,我上車和你解釋。”
解釋什麼?
他一頭霧水,沒敢把冷鳶放進來:“別吧。”
冷鳶臉色登時變了:“你要去哪?”
白星河抓著方向盤沒動,他心塞極了,在開車跑路和下車道歉這兩個選擇裡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