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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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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學校的湖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柳弈笑了笑,出言糾正道:“是不是淹死的,還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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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柳弈駕駛著車子從後門開進濱海中學,很快找到了發現屍體的人工湖,看到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警員以及學校保安,遠遠的還圍了好些老師和學生們,顯然都是來看熱鬧的。

柳弈尋了一處空曠地停好愛車,開啟門,快步走過去。戚山雨落後兩步,很快在人群裡找到了安平東。

“什麼情況?”

戚山雨將工作證別到前襟口袋處,問他的搭檔。

安平東用審視的眼神,用好奇的眼神,將戚山雨和一起出現的柳弈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聞到從兩人衣服上隱約飄來的酒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一起來?”

柳弈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戚山雨,見對方的耳朵迅速漲紅,似乎尷尬得不行,輕輕地哼笑了一聲,回頭朝安平東笑笑:“在外頭遇到的,就順便載他進來了。”

“哦。”

安平東拖長調子,應了一聲,眼神裡依然充滿探究,也不知信沒信柳弈的這套說辭,但也沒有再追問,轉而進入正題。

“屍體是今天早晨來湖邊晨練的老師發現的。”

他領著兩人穿過人群。

“已經請校方的人來辨認過了,死者應該是這個學校高三(1)班的蘇芮芮。”

他說著,皺了皺眉,看向柳弈,“不過,就算是我這種鑑證學的門外漢,也能一眼就看出,那姑娘身上的傷,可不是溺死能弄出來的。”

死者蘇芮芮的遺體已經被片兒警打撈了上來,此時放在了岸邊的一條毯子上,周邊拉了足有五十米遠的隔離帶,將好奇圍觀的學生老師都統統擋在了外面。

“小江。”

柳弈看到,他的研究生江曉原已經跟警方的車子先到了,還順便捎了被他抓壯丁的李瑾,兩人這會兒正在圍著女屍轉來轉去,咔擦咔擦地拍著現場照片。

聽到自家老闆招呼他的聲音,江曉原跟個機警的貓鼬似的,一下子挺直了身體,四處張望。看到柳弈之後,他連忙將手裡的相機往李瑾懷裡一塞,屁顛屁顛兒跑過去,從包裡摸出一套白大褂。

“老闆,您的衣服和胸卡,我都給帶來了。”

江曉原笑得一臉諂媚。

“很好。”

柳弈對他的學生這機智的狗腿方式十分滿意,很快套上白大褂,又摸出根皮筋,隨手把略長的頭髮紮了個小馬尾,當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就迅速切換進了工作狀態中,連看人的眼神都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李瑾其實在江曉原跑過去送衣服的時候,就想追過去,然而卻在下一秒,看到了跟在柳弈身後的戚山雨。

他當即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邦邦地釘在了原地。

任誰在和前任大吵一架之後不歡而散,結果分手不到二十四小時就猝然在工作場合碰上,那震驚和尷尬,確實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夠描述的。

——尤其是……

李瑾的視線不由自主飄到柳弈的方向。

——尤其是,他的暗戀物件,還恰恰就在旁邊……

戚山雨顯然也看到了李瑾,他先是一愣,然後就像對待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然而包括柳弈在內的其他人,壓根兒沒注意到剛剛分手的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嗯,確實是很明顯的外傷。”

柳弈邊戴手套,邊單膝跪在死者蘇芮芮的遺體旁邊,開始檢視屍體的表面特徵。

蘇芮芮的屍體穿著一套淡藍色的裙裝校服,兩腳套著白襪和穿得有些舊的帆布鞋,全身溼漉漉的,一頭亂髮下的小臉浸得發白,兩眼半閉半合,鼻翼周圍掛著一串串細小的粉紅色泡沫。

任誰都能清楚的看出,這孩子在死亡之前,曾經遭遇過相當暴力的對待。

她的鼻子歪斜著,左眼眶發紅,兩頰青紫,雙眼結膜有散在的針尖狀出血點,短裙下露出的兩條大腿上,也能看到斑斑駁駁、重重疊疊的淤青和擦挫傷。

“你們看這兩處淤青的差別。”

柳弈先是指了指蘇芮芮的左眼眶,“這塊淤痕的顏色呈鮮紅色,應該是死前不久才剛弄出來的,最多不超過48小時。”

然後又點了點死者大腿上一處足有兩指寬,三指長的淤青,“這塊就已經變成暗黃色了,起碼也是半個月以前的舊傷了。”

他將女孩的校服外套袖子往上捲了一點,露出她蒼白的上臂,果然看到上面也有幾處深淺不一的淤痕和擦傷。

“而且,像這樣的顯示來自於不同時期的暴力痕跡的淤青,還有很多處。”

柳弈說著,抬頭看向戚山雨和安平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所學校應該是寄宿制的吧,所以,這些傷,都是在學校里弄出來的咯?”

“嘶!”

兩位刑警還沒有搭腔,一旁的江曉原倒是聽懂了,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哇塞,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校園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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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遺體被先一步送回市司法鑑定科學研究所,柳弈帶著兩個學生,沿著湖岸周邊搜尋線索。

濱海中學的人工湖呈半月形,水深接近兩米,面積近似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分隔開初中部與高中部的兩棟教學樓,湖中建有一個精緻的玻璃花房,由拱橋式迴廊與湖岸相連,繞著湖邊跑一圈,差不多有八百米。

和郊外的天然湖泊不同,校方為了避免失足落水的意外,這個人工湖周邊都圍繞了一整圈一米高的雕花鐵欄杆,欄杆與湖水之間還有一個半米深、半米寬的落差水泥平臺,即便有人翻過欄杆,還是會先落到平臺上,而不會直接跌進水裡。

根據校方的說法,建校四年多來,在這個人工湖還從來沒出過事兒。

湖岸邊鋪著不容易留下足跡的粗糙的花園磚,柳弈繞著湖岸仔仔細細地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腳印或者遺留物。

“怎麼樣?找到什麼線索沒?”

安平東和戚山雨這會兒剛剛從辦公樓裡出來,兩人正在學校裡找相關人員問詢案情,幾分鐘前結束了對屍體第一發現人的詳細問話,還在等死者所在班級的班主任趕來,看到柳弈他們走來,朝他們揮了揮手。

柳弈搖搖頭,“沒找到什麼。”

他走到兩人身邊,脫掉手套,將耷拉到額前的劉海一把捋到腦後,煩躁地皺了皺眉,也沒有如平常那麼注意儀態了,而是在戚山雨身旁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斜斜地靠在樓道的扶手上。

湖岸空曠,風也很大,柳弈轉悠了半個多小時,被冷風吹得頭暈目眩,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眶酸脹。他隨意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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