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投入了褚翔的懷抱。
褚翔二話不說應承下來,讓她先開始練基本功,什麼基本功呢?天天圍著長樂宮跑一圈。這長樂宮一圈有多長呢?長安保守估計了一下,至少也得有六公里。
僅僅過了半個月,長安臉上圓潤的曲線便迅速恢復了利落,而且是比之前更利落。
過了正月之後,太醫來診脈,慕容泓身體已無大礙。是以雖然外頭依然冰雪未消寒風呼號,慕容泓也不得不每天寅時中起床去上朝。
這日慕容泓上完早朝回來,老遠就看到長安坐在殿前的臺階上,腿擱在一旁長福膝蓋上,正讓長福替她揉腿呢。
這一圈跑下來,兩條腿痠疼得不行,讓長福幫著按揉按揉還能舒服些。
見慕容泓回來了,兩人忙跪到一旁去行禮。
“到內殿來。”慕容泓路過兩人面前時,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
長福抬起頭來,看著慕容泓的背影小聲問長安:“陛下叫誰進去啊?”
長安道:“自然是叫你,還不進去?”
長福:“哦。”
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住,他回頭看著長安道:“不對啊安哥,陛下知道我木訥,叫我進去不會不點名啊。”
長安笑著拍拍他的肩,道:“不錯不錯,總算有點進步了,不會輕易被人賣了。”說完一邊往裡走一邊暗忖:小瘦雞語氣不對,不知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還在圍著宮牆跑呢?”內殿,慕容泓更完了衣,坐在書桌後端著一盞茶眉眼不抬地問。
“是。”長安道。
“從明天開始,不必跑了。”慕容泓道。
長安:“……為何?”
慕容泓抿了一口茶方抬起眼來看她,道:“朕準你組建蹴鞠隊,沒說準你親自上場。所以,你不必去學蹴鞠。”
長安瞠目:“可是,如果奴才不能做蹴鞠隊的球頭,奴才如何樹立威信,又憑什麼瞭解他們呢?”
“哦,原來在你的腦子裡,只有能力出眾,方能服眾?”慕容泓煞有興趣地看著她道。
“那當然,奴才又沒您這樣高貴的出身,不能憑身份壓人,自然只能憑能力……”長安話還沒說完,帽子上捱了一下。
她有些驚詫地抬頭一看,打她的兇器還沒收回去呢,是那柄好久不見的冰花芙蓉玉如意。
“原來這樣聰明的腦子裡,也是會產生這樣愚蠢的想法的。”慕容泓挑眉道,“人的一生時間是有限的,每一個瞬間都不應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上。對於工具,你只需不給它們成精的條件,它們不就永遠都是工具麼?你需要一件工具服從你做什麼?它的所有價值包括它本身,原本就全部掌握在你的手裡。確保在它能發揮作用的時候好好利用,在它壞掉之前準備好替補的,才是你真正需要去做的。”
聞聽此言,長安知道自己與慕容泓真正的不同之處體現出來了。出生在封建社會世家大族的他自小就習慣了把人當財產的生活,在他心裡,人等於財產、工具甚至玩意兒這種思想是由來已久根深蒂固的。他不會有絲毫覺得這種想法是對生命的不尊重這種覺悟,因為這本就是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
不僅他有這樣的想法,甚至被他當成財產、工具和玩意兒的那些人,想必也是這種想法。因為這是他們的父母官乃至他們的親生父母從他們一出生就教給他們的生存原則——服從主人(權貴),這樣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那她在他心中會是什麼?她想,最多不過是一柄利器吧。也許他會因為她的趁手和鋒利而時常付出耐心與溫柔來擦拭保養她,但那也不能改變她在他心中始終是柄利器的本質。
也許,這樣想有些狼心狗肺了,但她需要保持這樣的清醒。
“多謝陛下教誨,只不過,這是您這等身份的人才配擁有的特權。若是奴才也有了這樣的想法,那奴才本身豈不就成了一件成了精的工具?若礙了您的眼,您找個和尚來把奴才收了可怎麼辦?”長安仰起頭,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慕容泓看著她,這奴才陪著他在甘露殿悶了一冬,面板白膩如脂,剛才在外面又跑過步,那豔麗的血色從雪白的肌膚下透出來,嬌嫩剔透,配上那雙始終如寶石生輝般晶燦的眸子,還真是隱有成精的苗頭。
這奴才越長越好看了。
心中陡然冒出這個念頭讓慕容泓自己都愣了一下,覺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曾幾何時,他居然也會去關注一個奴才的外貌變化了?
他有些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輕咳一聲,道:“朕心裡有數。”
這個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長安的意料,她原以為按照他的尿性,會答:即便你成了精,朕也製得住你。
然而他這沒有順勢承認她在他心中就是件工具的回答也沒讓她心中輕鬆多少。因為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她還是喜歡清楚明白的關係,這有助於擺正自己的位置。
“那,陛下,奴才什麼時候能去選那二十四個人呢?”長安湊上前賊兮兮地問。
慕容泓一邊攤開摺子一邊有些心不在焉道:“你什麼時候都……等等,一個蹴鞠隊十二個人,你為何要選二十四個人?”
長安笑著解釋道:“還有十二個人是替補隊員。”
“不準。只能挑十二個。”慕容泓道。
“二十個?”
“十二個。”
“十八個。”
慕容泓轉過臉來看她:“你非得跟朕討價還價是吧?”
長安不高興地撇嘴,小聲嘀咕道:“萬一將來有賽事,隊中某個人卻突然病了,連個替補都沒有,怎麼上場?”
慕容泓斜瞟著她,不說話。
“算了,奴才還是去找褚翔教奴才蹴鞠吧,好歹到時能做個替補。”她嚮慕容泓行了一禮,欲告退。
相伴一年了,彼此都太瞭解了,說難聽點對方尾巴一翹就知道要拉什麼屎。見長安這副模樣,慕容泓很是感慨:我到底對這奴才做了什麼?竟然讓她都有膽子這般光明正大地拿捏我了?
只可惜他雖是心中不爽,卻還是在長安一隻腳跨出內殿門檻的時候叫住了她,道:“就十八個人,不能再多了。”
長安唇角得意的彎起,一回身卻又換了副感激的模樣,一路小跑到慕容泓腿邊噗通跪下,道:“謝陛下通融。那……奴才在哪兒辦公呢?”
慕容泓這回真的給氣笑了,道:“就組建一個蹴鞠隊,你還要地方辦公?辦什麼公?讓他們一天一報告,還是一月一總結?”
長安認真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如果奴才要訓話的話,每天夜裡去他們房裡訓也是一樣的。陛下,您久病初愈,徒步往返宣政殿一定累了吧,奴才給您捶捶腿?”
“去去去,待朕八十歲的時候你再來捶吧。”慕容泓沒好氣道。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