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沒啥大礙,只是腳扭了。”
“那......”
“你跟上,乖,注意腳下,有話我們回去慢慢說。”無論怎麼說,家就在前面,徐晉已經揹著蘇木走了一路,早些回去,不僅能避免被人撞見不好解釋,還能讓徐晉儘早鬆口氣,蘇木柔聲打斷了蘇林的話,順便給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神色。
自家阿姐最重要,既然決定回去說,蘇林此間哪怕再是慌張,也只能是先將一眾關心的話往心裡壓了壓,吸氣道:“好。”
蘇木是腳踝扭傷,早在回家之前,她便與徐晉串號了口供,道是城裡發生了動亂,她與牛屠夫走散,獨自回來時又一不小心掉進了獵人做的陷阱裡爬不上來,這腳便是摔進坑裡時弄傷的,至於衣裳,由於被樹枝劃破,徐晉為了怕她著涼,這才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給了她。
蘇家沒有燭火,可蘇木又得擦藥洗漱,所以徐晉把人放下之後特意回了家拿了燭臺過來。
蘇林心急的不行,尤其是看見了蘇木腫的老高的腳踝,這眼淚便像金豆豆一樣不要錢的掉了下來。
徐晉再次來到蘇家的時候,蘇木已經哄了蘇林一會兒了,蘇林沒想到徐晉竟然還會回來,他這會兒臉上還有淚水,未免人看見,他連忙側了側自己的身子,隨即快速的擦了擦。
徐晉人高,蘇林的動作雖說算得上快,可屋子就這麼些人,他想不注意到都難。不過,小傢伙明顯不想讓他看到脆弱的一面,這點倒是和他那姐姐一樣。
說實話,蘇木也沒想到徐晉會再回來,蘇林的反應她瞧見了,小傢伙也是要面子的,她抿了抿自己雙唇,在掩住了自己上揚的弧度之餘轉而看向徐晉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徐晉把手中的燭臺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他餘光聞聲瞥了蘇木一眼,“來幫你擦藥。”
若非某人怕疼,未免其像上次那般下不去手,他也不會回來。
話只有一句,可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再是明顯不過,擔心一會兒自己因痛鬧笑話,也擔心蘇林再誤會什麼,蘇木乾笑了兩聲,她一邊給徐晉打眼色一邊拒絕道:“不用不用,有阿林在,我讓阿林幫我擦就是,阿銘還在家,你快些回去吧,今晚真是麻煩你了。”
要知道,她還是沒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蘇林,所以,未免蘇林誤會吃味,她再怎樣也不能當著他的面讓某人碰她的腳才是。
先是搬出蘇林再是趙逸,蘇木不想要徐晉替她擦藥的目的十分明顯。
徐晉對此自是看出來了,恰好蘇林這會兒已經收拾好自己轉過了身子重新抬眸看向他,他雙眸微微動了動,最後到底還是鬆口道:“藥我放這裡。”
“記得擦。”
“好的。”徐晉沒有堅持,蘇木對人投去了感激的一笑,她頓了頓,想了想又道:“阿林,你替阿姐送阿銘爹。”
“不用。”徐晉拒絕了蘇木的提議,他看著她,“你先擦藥,有事讓阿林來喚我便可,我回去了。”
“誒——”
這人走的是真乾脆,蘇木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徐晉一說完話再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轉身走了,她的話噎在喉間,微愣之後,反倒是有些好笑。
自己阿姐受了傷,而徐晉又送來了藥,蘇林上一次便見識過徐晉給的藥的功效,所以這一次倒是一點都不懷疑了,此間人轉身剛走,他隨即便走了上前將藥瓶拿在了手中。
蘇木這邊剛把目光收回來,便瞅著蘇林拿著藥朝她認真的走了過來,一想著一會兒要捱得疼,她的身子一僵,小腿下意識的便瑟縮了一下。
蘇林沒有發現蘇木的異樣,跌打損傷這種傷擦藥時注意的便是活血化瘀,他對蘇木頷了頷首,無比認真道:“阿姐,阿林會仔細擦藥的。”
相比較於蘇林的小胳膊小腿,蘇木自己雖然也能擦藥,可因疼痛,她下手的力道指不定是怎樣的,再加上她之前才剛用蘇林幫她的藉口打發了徐晉,蘇林現如今早已自覺的把擦藥的活計攔了過去,看著人眼中那抹正色,蘇木扯了扯自己嘴角,強行笑道:“行......吧,阿林知道怎麼擦藥麼?”
像是怕蘇木不相信,蘇林聞聲先是嗯了一聲,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阿林見過,阿姐你放心。”
蘇林如此真摯的語氣,蘇木反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她把心橫了橫,咬牙認命道:“行!”
她穩住不叫便是了!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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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原以為徐晉今晚不會這麼快回來,倒不曾想還沒到子時人就回來了。
徐晉見自家殿下已經就寢,原打算第二日再來複命,沒想到其竟然披著衣裳便打開了屋,主僕二人對視之後,不用趙逸開口,徐晉也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意思。
蘇木由於經歷了險失清白的事,對於其為何會如此這麼晚回村,顧忌到其情緒,徐晉並不好多問。不過,好在的是,兩人串話時,蘇木自己反倒是主動提到了城中動亂一事,徐晉順著這個茬多嘴問了幾句,最後竟然意外的把他最想了解的事問到了。
這邊離小河村最近的城名為瑤城,若是所料未差,城中現下應是在搜捕他們主僕無虞。
由於訊息閉塞,趙逸不太清楚現在的局勢,他前面有四位皇兄,二皇兄佔嫡,大皇兄佔長,三皇兄好武性格暴躁由皇上寵愛的貴妃撫養,四皇兄年紀雖年幼多病,可背後有母家扶持,而他,母妃是常年與世無爭的性子,若非是他從小護著,指不定被欺負的成什麼樣子,他們母子二人往日中並未怎麼得罪人,但皇宮之中,只要你的存在擋了別人的道,那麼誰又會管你得沒得罪人呢?
他的父皇現今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和淮南王的戰又打的如何,趙逸其實不算有什麼野心,皇位對他來說的吸引力恐怕還沒他與母妃的安全來得多,他當初之所以離宮,也是他母妃堅持要讓他藉著省親的名義出宮避避,道是過了這段日子再回來,誰知前腳才出京城沒多遠,後腳便發生了遇刺的事,而緊接著的,卻是淮南王起兵謀反。
曾經的趙逸不太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直到現在,他才隱約察覺到,恐怕還是他的母妃發現了什麼端倪,才會早早的把他安排出去,他的母妃,雖說往日中嫻靜慣了,但在他那昏庸好色的父皇后宮中能生活了那麼些年還把他平安的生了下來,又怎會沒點能力?
其實以他父皇的做派,大梁大亂只是早晚問題,沒了一個淮南王,還有無數個淮南王。淮南王的起兵謀反,目光放短一些,是苦了百姓,但放長遠看,卻未必是不幸。
這看法不僅僅是對百姓,對淮南王而言如此,對當今天子的這些皇子來說,亦是如此。
而在這當頭還有閒心且有這能力調動人手針對他存在的人,想必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