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蘇木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接著勾了勾嘴角,“好。”
“你去幫我拿個東西過來。”
“什麼?”
蘇木指了指遠方不遠處的那個櫃子,“那邊櫃子上的那把稱,看到沒?”
徐晉跟著對方的手看了過去,隨即點了點頭。
蘇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先幫我把稱拿過來,再把你裝好的綠豆紅豆也拿過來。”
“好。”儘管不知道蘇木要賣什麼關子,但徐晉還是聽話的把東西先後拿了過來。
蘇木右腳不便,但這並不妨礙她確定徐晉究竟有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做事,又有沒有陽奉陰違。可以說,她幾乎是在自個兒床上完成的自己想要做的事。
一旁的徐晉只瞧著蘇木先是把綠豆倒出放在了布上,隨後將布打包稱了稱,緊接著又用同樣的步驟稱了稱綠豆,等到做完了這些,蘇木的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徐晉不明所以,“怎麼了?”
“可以。”蘇木對徐晉笑了笑,“第一件事,你做到了。”
東西是稱過之後蘇木才笑的,徐晉疑惑的看了一眼,“這豆子......”
心知對方疑惑,蘇木噙著笑主動解釋道:“我昨夜可是告訴你,紅豆五斤,綠豆五斤?”
徐晉點了點頭。
“這是騙你的。”蘇木彎了彎自己的眼睛,“事實上,紅豆是五斤二兩,綠豆是四斤八兩,若是你今日還回來的東西剛好各五斤,那麼,你第一件便是在欺騙於我,後面的事,自然也不用再做了。”
清理豆子這種事,說多容易算不上,可若說多難,也不對。這事考的就兩個字,“耐心。”當然,蘇木要考驗徐晉,自然不僅僅只考一個耐心就算了,在她看來,男女之間,對彼此真誠是最重要的,因此,她首先要考驗的,便是徐晉會不會騙她,會不會為了求她消氣而偷奸耍滑。
而這結果,目前來看,她還算滿意。
徐晉是真沒想到蘇木竟然還暗藏了這麼一招,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聽汪荃的建議,也沒有接受下人的幫忙,第一關得以透過,他心底的第一反應是開心,接著才是被蘇木此刻得意的樣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今日,眼可是都酸了。”
這句話,看起來是陳述句,但蘇木硬是聽出了一絲撒嬌的感覺,見徐晉也沒因為她暗地裡留的這一手生氣,她揚了揚自己的下哈,爭論道:“我今夜,腳還傷了呢你怎麼不說。”
徐晉不想和蘇木就誰更不容易這種事爭論,畢竟他想要她知道的都達到了,遂看著人寵溺的笑了笑,“好,阿木最辛苦。”
“不過,我第一件事過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小的,下一件事?”
“下一件?”今日光忙著處理松蘿和考慮蘇家今後該做什麼營生的事去了,蘇木倒是把這事給忘了,此時聽著徐晉問,她猶豫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也沒什麼旁的東西,倒是一下難住了她。
徐晉見蘇木好一會兒都沒有迴應,不免主動問道:“怎麼了?”
蘇木的手在一旁緊了緊,不知不覺便看到了床上枕頭下露出的東西。
她頓了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蘇木面上一紅,可糾結了一下之後,她還是硬著臉皮把東西抽了出來,遞給了徐晉,乾咳了一聲道:“東西在這裡。”
“拿著。”
“這是......”徐晉接了過來,見是一團錦緞的東西,他剛想問是什麼東西,可下一刻,待看清手上東西的樣子,他的話語瞬間一噎,有些訝異的看了過去,“這......”
“咳......”畢竟是貼身的東西,蘇木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咳了兩下,臉上的情緒很快穩住,繼而強撐著道:“你沒看錯。”
“這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手上拿著的是女子的肚兜,得到了肯定答覆,徐晉老臉一紅,有些磕磕絆絆道:“是......什麼?”
“我自幼父母雙亡,沒人教我規矩,也沒人教我什麼三從四德,這閨閣女子會的一切,哪怕是簡單如刺繡,不瞞你說,我都不會。”
“我不覺這有什麼不對的,我希望我今後的那個人,不會以此為藉口,來指責我,要求我,甚至怒罵我。”
徐晉也清楚蘇家的情況,沒人比他更明白蘇木的好,一聽人這麼說,他連忙道:“我不會。”
“不會的話,誰都會說。”蘇木笑了笑,“你若是真不會,那就證明給我看。”
“如何證明?”徐晉忙問。
“我不僅目前不會做刺繡,今後或許也不會學,你若是不嫌棄,那你便允諾今後不對我做任何女子三從四德相關的一切要求,順便繡一幅牡丹在這上面,來證明你的決心。”
“繡...繡牡丹?”徐晉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木戲謔的看著對方,“怎麼?辦不到?”
這東西是她貼身的,外面不會買到一樣的,她不用擔心某人會因為做不到便去外面買來充數,當然,這種私密之物,以她對徐晉的瞭解,估計這人也不會拿給旁人幫忙,退一萬步說,他縱使央人幫忙了又如何?屆時來找她,她讓他現場秀一幅豈不是立馬露餡?如此一想,蘇木的擔心瞬間少了許多。
她甚至已經可以腦補出為了不讓手下發現自己竟然在繡女子的貼身之物,而悄悄躲在屋子裡摸索的徐晉是何模樣了。可惜的是,她不能親眼所見,這也算是一種遺憾了。
“不...不是...”被質疑了,怕蘇木誤會,徐晉連忙解釋道:“我...我試試,只是這成品......”
蘇木雙眸微微動了動,她眼中帶著笑,“無妨,先繡了再說。”
這一事考驗的是徐晉的態度,她想要知道,他對她的容忍,究竟可以到什麼地步。
“東西什麼時候繡好,你再來找我。”
徐晉被蘇木這要求弄得還有些懵,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忘了自己是怎麼從蘇家的院子裡離開的。
看著自己床頭放著的東西,再聞著上面隱約傳來的味道,這一夜對徐晉來說,註定又將是個不眠之夜,然而他此刻的心下,不知為何卻隱約間泛起了甜,一路甜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就連臉上和後背的傷對他來說,都彷彿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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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蘿的病情得以穩定,可此間卻是好多日都沒有出這藥房,她的吃食一切相關,都是蘇林由送進去,最後再端出來。
蘇木心底有了想法,第二日便找顧聿說了話。
屋子裡,兩人各坐在床榻的一側。
聽完蘇木的話,顧聿喝茶的動作頓了一頓,他抬了抬自己眼皮,“你想開脂粉鋪?”
“不是。”蘇木見顧聿不知不覺把茶杯放了下來,她給人添了添茶,“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