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隨口敷衍兩句,一手轉著筆一手對著桌上攤上的習題,偏偏腦袋裡一點做題的意識都沒有,翻來覆去全是杜唐,真是魔怔了。
再看看身邊這慫小子,大概一輩子也追不上自己的女神了。施譯想到這就無比慶幸起自己和杜唐來。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莫過於我喜歡你,原來你也喜歡我。兩情相悅的滋味好過最醇的酒最甜的糖最香的花。施譯美滋滋地想,他上輩子得積了多少德和杜唐擦肩而過多少次,才能換來今生在這樣關係下的峰迴路轉啊。
這樣畸形的關係的確帶給他很沉重的負擔,而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他懷疑杜唐,甚至在兩人之間造成了很深的間隙。但還好,柳暗花明了,他打定主意,今後不管誰和他說什麼,他都不會再懷疑杜唐。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又怎麼好意思口口聲聲說愛呢?
杜唐根本不必證明任何,就好像即使佛光不曾普照,但沒有信徒會質疑佛的存在。而同樣,杜唐的存在在他的生命裡,這就是他此生不渝的信仰。
施譯心情愉悅地哼起了你比從前快樂的旋律,把同桌嚇得幾乎要縮到牆角去。這時坐在班門口的同學回頭大聲嚷著,“小跳蚤,有人點你出臺!”
施譯靠了一聲,這要是外面站的是什麼長輩,他這丟人可就丟大了。
他瞪了那同學一眼,惡聲惡氣,“是,媽媽!”
門口站了一個陌生男人,施譯不好判斷他的年齡,大概是在三十到五十之間?額,還不如不猜……他鎮定地站在他面前,“請問您是?”
那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小少爺,老爺有請。”
施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爺爺派來的?怎麼不是斯溫過來?”
那男人還是畢恭畢敬的,“斯溫小姐正給老爺治療,因此沒辦法親自過來。老爺說有些日子不見了,想請小少爺過去一聚。”
施譯嚇了一跳,“爺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男人朝走廊上看了一眼,像是有些戒備,再開口時語氣有些急促,“小少爺,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路上我再跟您細講。”
看他這著急的模樣,施譯心裡也有點慌,老爺子上了歲數,年輕時又槍林彈雨裡過來的,留下了很多陳年舊疾,真的突然發病也是說不準的事兒。他對那人打個招呼,回教室簡單收拾了一下,班主任去外地開會了,他只好交代同桌給副班主任請個假,就匆匆和那人出了門。
上車後施譯愣了一下,辨認了一下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那男人沉聲答道,“沒錯,老爺每次發病都是在西郊的別院靜養的。”
“爺爺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毛病了。”
施譯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你怎麼稱呼老爺子的?老爺?我記得家裡人不這麼叫啊,話說回來,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坐在副駕上的另一個男人本來一直沉默著,這會兒突然嘖了一聲,彷彿很不耐煩,跟開車的那個抱怨道,“他孃的早跟你說直接捆了了事,非得編故事!”
施譯心裡一驚,眼看著後座那個男人突然轉過身來,伸長手臂,手裡捏了一小瓶東西,臉色的神情又猥瑣又陰險的,他對施譯噴了兩下,一陣刺鼻的東西鑽進來,施譯只覺得腦袋一陣刺痛,他只來得及按了個撥號就暈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喂喂兩聲,或許是施譯不說話,那邊大聲叫了一下,“施譯?”
副駕的男人喲了一聲,“小兔崽子還知道打電話求救?腦筋挺靈活!”臉上的表情卻絕對說不上是好看的,他示意身邊的男人停車,接著就鑽進後座上拿過愛瘋,也不說話,乾脆了當地在往地上一砸,砸得邊角都碎了飛濺出來,接著用力踩了兩腳。按愛瘋這種砸個核桃都得裂螢幕的尿性,不用說,肯定是報廢了。那男人這才解了氣,重又上了車。
車往城郊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天沒更新哈,因為卡文了的說,所以得整理一下思路,接下來就不會這麼不慍不火的了~~~~~接下來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罵人喲,要有耐心喲,你看到的任何都可能不是真的。以上這句話不僅限於今天的更新……還有一更~
49
49、(2)你要知道在綁架中自救也是一種技能。 ...
施譯再次醒來時先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確定沒有被佔便宜後,他才嘗試著活動了下僵硬的筋骨,感受下那兩個暴徒有沒有趁自己昏迷而對自己拳腳相加。
“喲,醒得還挺快!”這惡劣的語氣一聽就是那個坐副駕駛的。
施譯沉著一張臉,動了動手腕。他的兩隻手被反剪著綁在身後,跟椅子的靠背固定在一起,雙腿也被跟兩隻椅子腿綁在一起,總之全身五花大綁的跟個五芳齋肉粽子似的。
他低頭研究了下那繩子的走向和綁法……靠,這人還在胸前打了個蝴蝶結!
“崩打量了,死結,解不開的。”那人手上捏了跟不知道哪裡折來的樹枝慢慢走到施譯跟前,蹲下,拿那根樹枝在施譯臉上拍了拍,“小朋友,怕不怕?”
施譯瞪他一眼,別過頭,“怕。”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被關押的地方,留神聽著四周的動靜。很安靜,安靜得不尋常,沒有一點人聲,車聲,甚至連雞犬的叫聲都沒有,看來是在很偏僻的地方。他估摸著這應該是什麼廢棄的工廠車間之類的,旁邊還有上了鏽的機床,沒有天花板,都是鋼筋,縱橫交錯的,很簡陋也很破舊。
“你們要什麼?”他冷靜下來,漆黑的眼珠子盯著那兩個男人。
說不害怕是假的。綁架這種事,擱誰身上都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高風險作業,說不定就是有來無回。但害怕有什麼用,有時間哭天喊地還不如搞搞清楚自己著了道的原因,說不定還能搞搞交易什麼的。
施譯儘量壓下內心的恐慌,不斷暗示自己,杜唐一定會來救自己,老爺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穩住這兩個人。
“喲,老八,你看這小兔崽子還挺有意思,竟然主動跟咱們講條件!”那人扭頭去跟那個叫老八的,也就是在施譯班門口把他騙出來的男人講話,老八轉過來,蹙著眉,“你別多嘴,小心等下挨削!”
那人吃了癟,有些不爽,瞪了施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