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被她打了呢?”
里正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是我老眼昏花,腦子不夠用,可以退下來了?!里正你來當好不好?”
里正這樣一說,李氏不敢再說什麼,只訕訕的道,“我又不是那意思,只是這屋子真不值那些錢。”
她以往霸道不講理,總有兄弟在幫襯,里正也站在她這邊,而現是里正在為難她,而且孃家兄弟也沒出現,她就有些應付不來。
里正看著李氏的模樣,心中痛快,不想給錢?總有辦法讓你給。
里正沒理李氏的話,徑自道,“一會兒就拿了錢給秋丫頭。”李氏還沒來得及開口裡正又緊接著道,“二海做這事兒,放在鎮上是要坐牢的,咱們就算是鄉里,這事兒也不能這麼算了,就在祠堂打十板子,再關上十天吧。”
聽說還要打二海,李氏徹底懵了,反應過來急忙道,“三叔公,您,您這是幹啥?只是孩子淘氣,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
“小孩子淘氣就能把人家的房子弄塌了?”里正皺眉道,“那他一天淘氣上幾回,我們李家灣的人是不是都要去睡大路啊!”
這邊李氏急了,那邊沈二海也懵了,一聽要打板子,嚇得大叫起來,“不是我弄塌的,我只是去拿雞蛋,房子是大哥和大姐弄塌的!!”把人出賣的挺徹底。
“胡說八道什麼呢!”沈大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死了。
里正心裡都笑翻了,攤上這麼個傻小子,李氏想不多出點血都不行啊。一個人不出十兩銀子別想逃掉。
現成的把柄遞過來,里正自然不會放過,要求三兄妹都得去祠堂受罰,李氏急的厲害,她雖捨不得沈大海和沈二海挨板子,但是他們好歹是男孩子,捱了打也就是名聲稍微差些,但沈春已經十四歲了,正是說親的年紀,要是捱了打,那名聲可就完全毀了,所以這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挨的。
李氏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里正是有意為難她,因此也不敢像從前一樣霸道,立刻返回家去,痛快的拿了五兩銀子出來,交給里正,賠笑道,“三叔公,您看,我這就把銀子賠給秋丫頭,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們,您就放過他們這一回吧……”
里正下意識的掂了掂手中的銀子,但眾目睽睽之下,卻不好做什麼,暗罵李氏蠢笨,面上也只能朝著沈秋招招手把銀子遞過去,淡淡的道,“先回去看傷吧。屋子你看是怎麼修,正好秋收完了,大家夥兒也都有空。”
之後里正和李氏怎樣沈秋就不管了,拿了銀子,謝過里正就回了家。
屋子基本上已經不能住了,桂花嬸看著破敗的院子,氣道,“真是一家子的黑心腸,這是想幹什麼呢?!”說到這裡,對沈秋道,“這幾天就先住到嬸子家去吧。”
沈秋現在確實沒別的選擇,只能苦笑道,“那就麻煩嬸子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桂花看著沈秋臉上的青紫印子,皺眉道,“那沈大海也真是混的,怎麼能下得了手。”
兩人說話間,栓子已經推了平板車過來。沈秋想收拾一下家裡的東西,小石頭卻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剛剛沈大海和李氏被拉開的時候,沈秋第一時間去看了小石頭,發現他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塊,心疼的不行,這孩子本就瘦弱,還捱了打,見著沈秋就哇哇哭著撲進她懷裡,好一會兒才哄好。
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不離開沈秋,連虎子也是,緊緊的抓著沈秋的衣角,生怕她再丟下他似的。
桂花嬸見狀摸摸小石頭的腦袋道,“把虎子和小石頭都嚇壞了,你就看著他們吧,也就是些糧食,沒多少東西,我給你收拾就是了。”
沈秋有些無奈,真是麻煩桂花嬸家太多了。
沈秋家確實沒多少東西,除了那四石糧食,就是家裡的一個箱子,還有就是廚房的一些鍋碗瓢盆,一輛板車就全都裝下了,沈秋又從柴堆下面把剩下的銀子挖出來,一起去了桂花嬸家。
桂花嬸家也是青磚大瓦房,五間正房,兩邊各有三間廂房,她家的大閨女李好兒已經出嫁,柱子剛成親,再有就是栓子,人不算多,所以屋子並不緊張,沈秋姐弟三人住在了最邊上的一間正屋裡。
晚上桂花嬸拿了藥酒過來給沈秋上藥,看著她背上的青紫印子,又把沈大牛一家罵了一通。
小石頭在一旁學著沈秋下午對著他胳膊的模樣給她“呼呼”,小手還摸摸沈秋的臉頰,一副給她抹眼淚的樣子,逗的沈秋想笑,心裡卻暖暖的。
虎子抿著嘴一言不發,待桂花嬸走了,才小心的碰觸了一下沈秋脖頸上的一塊青印子認真的道,“大姐,我長大要去當白家軍,以後再也沒人敢打你了。”
沈秋被這小傢伙說的鼻子發酸,伸手攬了他笑道,“放心,以後姐再也不會捱打了,虎子、小石頭都不會。”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李守貴就問沈秋的打算,“你打算什麼時候蓋房,現在時候正好,不僅人都閒著,麥杆兒也多的是,到時候就去山裡挖些土來就行。”
沈秋問道,“我想蓋個磚房,得多少銀子?”
李守貴一愣,“你想蓋磚房?”
沈秋點點頭,之前就一直有換磚房的打算,但是銀子有點緊巴,又暫時有安身的地方,所以有些猶豫,現在又得了李氏賠的五兩銀子,正好可以蓋起來。
反正她現在有一年的糧食,兩個小的暫時也沒有什麼花銷,那天在集市上轉了一圈之後,沈秋覺得也不需要擔心以後的生計。
桂花嬸畢竟是地道的農民,覺得多攢些銀子是正經,就道,“那可得費不少銀子,還是蓋泥坯房的吧,請幫忙蓋房的大夥兒吃幾頓飯就行,一兩銀子足夠了。”
她知道桂花嬸是好意,畢竟她家現在地也沒有,完全沒有收入來源,照理說應該能省就省。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沈秋早就想好了理由,“昨天您也看到了,我大堂哥他們實在不好相與,這次里正幫了我們,但樑子肯定是結下了。我就算重新蓋了泥坯房,也是用我大伯孃賠的銀子蓋的,難保我大堂哥他們看了不會有想法,泥坯房畢竟不結實,我實在是怕再發生昨天的事情,小石頭和虎子還小。我昨晚一個勁兒的後怕,想著這幸虧是白天沒人,要是萬一哪天晚上我們睡的正香……”
桂花嬸顯然也想到了沈大牛家的為人,臉色也是一變,一疊聲的道,“對,對,對,你想的對,銀子是其次,要住的踏實才行,最好能離他家遠點兒。”
李守貴也道,“也行,反正再過幾年虎子他們也就大了,趁著有錢蓋好了,以後給他們說親也好說。”
沈秋暗暗滴汗,五歲的娃就開始考慮說親的事情,會不會太早了?
不過,要蓋磚房的事情就定下來了,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