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
封譽神記下了小區的名字,才掉轉車頭,放心離開。
夏珩一下車就看到兩個人站在樓道口。一個是萬千,另一個不認識。但不認識的先於萬千一步,上來,“夏先生嗎?”
“是我。”
那人把手裡的袋子遞了上來,“我是福善堂的。”
萬千“嗷”的一聲,一把接過了袋子。“福善堂?每天只派送五十單的福善堂。夏小珩,你是知道今天我要來,特意給我叫的點心是不?”
這個叫送吃食的,除了封譽神,夏珩想不到第二人。
可真夠快的。
夏珩現在也懶得再計較了。反正已欠了封譽神一件西服,也不再乎又多欠一點。
“狐狸給雞拜年。”夏珩自語。
“什麼意思?”萬千叫了起來,“不就是想吃你塊點心嘛,我就成狐狸了,你是雞?”
越來越離譜,夏珩沒臉聽下去。
一巴掌蓋了過來,“上樓。”
一進屋,萬千熟門熟路地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夏小珩快去給你的小可愛弄點吃的。”
夏珩把袋子拿進廚房。拿出碗,從沙鍋裡倒了半碗粥。不能不說,這碗粥對他來說是及時雨。
他現在飢腸轆轆,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和粥一起送來的,還有兩樣小菜,六樣點心。都是福善堂的看版招牌。夏珩把點心與小菜放進盤子,居然也十分豐盛。
“進來幫忙。”夏珩衝萬千喝了一嗓子。
夏珩與萬千對面而坐。
“行啊夏小珩,是不是又有人追了。”萬千看著茶几上琳琅滿目,花色各異的點心,尋思了一會兒,拿起一個糯米青團,“好吃好吃。不愧是福善堂。”
“別提了,一提一把心酸淚。”夏珩選了一塊豆沙餅,咬了兩口,沉思十秒,“萬千,你那咖啡廳的點心能這個水準的一半,你爸也不用天天喊你回家吃飯了。”
“呸,一週不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那個,心酸淚是怎麼回事?”
萬千把身體傾了過去。
夏珩三言兩語說了他和封譽神的恩怨。
“封家那個封譽神?”萬千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大概吧。”夏珩又端起碗來喝了口粥,整個身體像是做了個大保健,通體舒服。
“我的天。這是什麼樣的神仙奇遇,居然是封譽神?那個傳說中的封譽神?”如果不是屋裡受限制,夏珩懷疑萬千要起來跑上一圈。
“浮誇!”夏珩斥道。
“嘖,你是不知道,我們可是從小聽封譽□□字長大的。他就是爹媽嘴裡別人家的孩子呀。封譽神可不是典型意義上的富二代,十年前他繼承家業的時候,封家搖搖欲墜,他當時大學在讀,就從外國回來,繼承了家業。然後……”萬千雙眼冒心,“力挽狂瀾!”
夏珩恥笑。他從小沒被人寄予過厚望,自然無法理解萬千複雜的心情。
萬千話鋒一轉,“我覺得吧,夏小珩,你可以從另一個方面考慮。你未婚,他未嫁……”
夏珩差點沒噎著,“再說我把你扔出去。”
“人家還配不上你了?”萬千倒了戈。
夏珩無語。“他是想要我肚裡孩子。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沒興趣。”
萬千眼珠轉了轉,“你總不能和電動玩具過一輩子吧。”
“你不用為我操心。我肚裡有崽,沒準還兩個。不怕老來寂寞。”夏珩毫不客氣。
“如果真兩個,你打算怎麼辦?”萬千問。
“減胎。”夏珩毫不猶豫。
萬千吧唧吧唧開始吃綠豆餅,“如果是龍鳳胎呢。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
夏珩沒吱聲。
“再或者兩個小毛頭。兩個小棉襖。”
“這都八字沒一瞥呢。”夏珩煩道。
“你要提前打算,不能真等結果出來了再拿意見吧。”萬千撇了撇嘴。
說得沒錯。江千帆也這樣交待過。
“兩個養不了。”夏珩乾脆地說。
“那個封譽神不是說了,他給你養嘛。”萬千繞回了原話題。
“他不是要給我養,他是想要我一個娃。”提起這個話題,夏珩莫名火起。
“可你本來就只想要一個啊。”萬千說。
夏珩放下碗,“如果不是我確信你不認識封譽神,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他派來的說客。”
萬千噗的一笑,拿胳膊捅了捅夏珩,“封譽神長得怎麼樣?”
“還行。”夏珩非常不客觀地判斷。如果實話實說,封譽神的姿絕與風度絕對是頂尖中頂尖。夏啟凡那麼個自命不凡的人,在衣著上頗為講究,但與封譽神一比,就顯得格局小,不夠氣派。
“還行?”萬千驚訝了,“這還是小珩珩嗎?你不是常說你有臉盲症,什麼天姿國色在你眼裡和大白菜沒有區別嗎?”
“我說過嗎?”夏珩抵賴。
“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萬千一下子湊到了夏珩跟前,厚顏無恥地說。
“你還用我給你介紹?”
萬千從不缺男朋友。以前開同志酒吧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泡男朋友。GAY圈受多攻少,器大活好的更是稀罕。
“按摩器你會嫌少?”萬千說得如此有道理,夏珩竟無法反駁。
萬千說著抽出實木茶几下面的抽屜,拿出夏珩裝小玩具的盒子。
“放回去。”夏珩頭疼。
萬千長得不錯,又不缺錢,身邊從不缺人。根本不需要這玩意。
萬千把玩具拿出來看了看,嘖了一聲。“真夠小的。”話鋒一轉,“不知道那封譽神的有多大。”
“大得很。”夏珩順口一說。雖然隔了一層布,但形態是一清二楚的。
萬千向夏珩看了過去。
“我猜的。”夏珩忙說,“因為他個高。”
“那你臉紅什麼?”萬千騰地站了起來,”夏小珩,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我臉紅了?”夏珩摸了把臉,“喝粥喝出了汗,這不挺正常。”
萬千質疑地盯著夏珩紅紅的耳朵尖。
……
萬千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