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曹文頓了一會,爬起來又問:“不可能!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他沒碰你?他會那麼好心?”
“我就說吧,你不信。”
“……”
“老婆……”
曹文親他的嘴,撒嬌。可他質問也沒立場,只能勒令他:“以後只看著我,只和我睡。”
鍾奕拍拍他的頭,很困了:“好。”
“誰敢碰你,我宰了他。”
“嗯。”
“睡吧,晚安。”鍾奕困得實在不行了。
曹文想了半天:“那你和他到底睡過沒有。”
得,又繞回去了。
鍾奕無奈地起身,用力按住他的臉,吻在他額頭。
“真的沒有,乖,睡了。”
曹文樂滋滋地安心了。
第八十章
美人在懷,曹文一個晚上沒睡踏實。偏偏鍾奕對他依賴得緊,小動物一樣蜷在他懷裡,枕著他胳膊。呼吸綿軟,面容恬靜,像回到他們剛戀愛的那時候。曹文憋得厲害,一個晚上身下的床單都汗溼了。再躺下去怕要出事,天沒亮他就下樓健身去了。
去了趟大西北,他變得又黑又瘦。回來後就開始健身,增重增肌,已經卓有成效。在樓下健身房,曹文發散掉積攢了一夜的精力,大汗淋漓回來洗澡。鍾奕還在床上睡,他擦著頭髮俯身親吻小孩的唇。
吻了一下,鍾奕毫無動靜。
他忍不住再吻,暖熱的臉龐睡得紅撲撲的,呼吸吐露著美妙的芬芳。他淺嘗輒止不夠,捏開他的下頜深入,汲取著裡面的甜液。舌頭纏著舌頭,津液交換津液,接了個紮紮實實的舌吻。
鍾奕呻吟著醒來,他懵懵的,眼睛還沒睜開,就無意識地順著男人的節奏舔他,把曹文舔笑了。
“寶貝,早。”
鍾奕環著他的脖頸,有點害羞:“早。”
好不真實的感覺,這早安吻可是久違了呢。
“今天有工作嗎?”
曹文把他拉進來,給他穿衣服。鍾奕受寵若驚,想說不讓,被曹文拍掉手,強制地穿好了襯衫。
“沒有。”
“那就在這多留一天。”
“什麼?!”
作為工作狂的曹文可從來沒有浪費一天的說法,何況他的音樂劇正在緊密排練中,怎麼能扔下那群孩子不管。
曹文給他扣著衣服釦子,安撫他:“一天沒事,留下來陪陪你。”
鍾奕的臉頰發燙,後頸的褶皺被男人的大手溫柔地撫平。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以為他們一大早就會離開的,沒想到不僅睡到自然醒,還有一個接一個的驚喜,他都懵了!
曹文還想給他穿襪子,鍾奕慌忙搶過來:“不、不了。”
他逃也似的鑽浴室去了,曹文在後面喊:“地板上涼。”
他在浴室發呆洗漱,突然空出來的一天,沒有工作,也沒什麼事,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沒一會,曹文也擠了進來。空間突然變得狹窄。兩人並排刷著牙,在鏡子裡看著彼此。氣氛曖昧無比,曹文捏他的臉:“胖了。”
他沒撐住,笑得吐泡沫。曹文摟過他的腰就要吻,他急得嗚嗚叫:“不、不……”
沒攔住,曹文要他好好複習了一下那激烈的早安吻。
牙膏味的吻。
度假酒店的冬天,下了點雨,沒什麼生意。他們不能出去,也沒什麼事做。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虛度,真是百無聊賴。
兩人沒怎麼約過會,都有些緊張。鍾奕坐飄窗上看書,曹文坐沙發上看他。相處比較尷尬,於是一起約去吃早午餐。外面下著小雨,曹文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兩人就在這僻靜的一隅,吃吃飯,看看雨。酒店在放鍾奕的那部青春片,演到最後了,男主和女主在馬路上相遇。雙方都有了家庭,江城和老婆逛傢俱店,蓉蓉帶著兒子從肯德基出來。兩人偶然相遇,有一刻的愣神,時光彷彿在這一瞬停駐,又倏忽而過。他們很快恢復正常,帶著各自的孩子擦身而過了。江城把妻女安頓在後車座上,女兒鬧著要買芭比娃娃,妻子不耐煩地哄著她。說著說著哭鬧起來,鏡頭只給了鍾奕一個開車的側臉。
只是那張臉,太不像鍾奕了。
夜晚車廂裡那種壓抑得透過來氣的黑淹沒開來,燈光打在中年男人疲憊的臉上。面板粗糙、乾燥,他一手撐著車窗,極力地將自己縮在那個角落裡。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動。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也什麼都左右不了。他很想跳下去,可是他不能。他很想吼她們停下,可是他也不能。
他只能坐在這裡開車。
沉靜無波的三十秒,微妙的微表情,一個開車的鏡頭,鍾奕以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表現,詮釋了人物的所有情緒。
他往上推了推眼鏡,女兒抽泣地爬上來:“爸爸,你怎麼也哭了?”
曹文剝好了蝦,油淋淋的手喂他一口:“不錯。”
鍾奕有些意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他拍“別人”的戲。那場戲的確很痛苦,拍的時候情緒不到,折磨了他好幾天,可也是他為數不多發揮超常的一次。比曹文在時還要好。
好到讓人嫉妒。
曹文狠狠咬他的唇,可又不得不被開車的江城所吸引。那是他所不知道的鐘奕,發光的鐘奕,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鐘奕。這讓他有種迫不及待的衝動,想立刻返回片場,想撕開他、瞭解他、佔有他的全部!
他們會進行新一輪的探險,愛情之火熊熊燃燒起來了。
曹文吻得他太狠,手伸進衣服裡蹂躪他。作為小小的懲罰,鍾奕心醉又無可奈何。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掐男人的脖子,奪過自己的呼吸:“這在外面!”
曹文咬他耳朵:“那去樓上?”
不不不,鍾奕擺手笑著,一邊愉快地吃蝦,一邊離他遠點了。
一整個下午,兩人都膩在一起。曹文將他摟在懷裡,兩人分吃一杯冰激凌。曹文自己吃還不夠,還要搶他嘴裡的。鍾奕一直笑個不停,推拒著他:“你惡不噁心啊?”
曹文作嚴厲狀:“怎麼說話的?”
鍾奕笑道:“那我們猜拳吃。”
“猜拳就猜拳。”
“誰贏了就可以吃一口哦。”
“快點吧!”
曹文躍躍欲試,每次都是鍾奕輸,曹文贏了,還要他喂,用勺子喂完,還要用嘴巴喂。鍾奕招架不住,笑倒不止:“你耍賴你耍賴,我不信!”
曹文欺身而上,把心上人嘴角的最後一絲奶油舔乾淨,還無辜道:“寶貝,我抱著你,真的沒手。”
兩人玩著無聊的小遊戲,鍾奕一天臉都要笑痛了。
之後回去兩人又開始忙了,曹文忙他的音樂劇,鍾奕也有自己的工作。彼此的事業,互不干涉。偶爾鍾奕來看看排練,一起約約會、吃吃飯。兩人相處很放鬆,只是曹文從他家搬了出來,沒法近水樓臺先得月,頻頻把他往酒店帶,都被鍾奕四兩撥千斤地拒絕掉了。曹文看他的眼睛都要紅了,飢腸轆轆,還被半吊著。
首演那天,鍾奕在外出差,說好不回來了。曹文不管他,帶著孩子們上臺。他在幕後看著,不斷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