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週日本就應該放的假，只放了一天，那也擋不住他們開心的就要飛起來的心情。

星河對此沒什麼感覺，只是計算著自己可以多唱一天歌，多拿一天錢了。

然而林堯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這邊星河和夏夜剛拎著東西出來，就被林堯堵在了門口，“仙女姐姐，假期你準備怎麼過啊？”

“去聽說啊，放一天假，賺一天錢。”星河握緊了她的小拳拳。

“那多沒勁啊，31號那天你來夏夜家唄，咱們一起跨年。”林堯說。

星河看向夏夜。

“這小子去年跨年的時候看了好多別人一起跨年的影片，所以嚷嚷著今年也要大家一起跨年。”夏夜解釋。

星河略微思索了下，應了下來。

幾個人沒走幾步，就碰上一起過來的劉瀟翊和方明月。

一個肆意張揚，一個低頭害羞。

劉瀟翊恢復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來了就開始和林堯在一旁拌嘴，星河拉著方明月走到一邊，笑眯眯的問：“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嗯……”方明月揪了揪衣角，臉有點紅，“他剛剛跟我告白了。”

在方明月這樣那樣的講述下，星河算是捋順了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在星河給方明月打電話的時候，方明月已經被劉瀟翊追上，並且說了一大堆這樣那樣的話，意識到他自己是喜歡上她了，所以便直接表白了。

“所以呢？你答應他了嗎？”星河笑著問，這個劉瀟翊，拖拖拉拉的，總算是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方明月搖搖頭，“沒有，當時我直接就愣在那兒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說不要我現在就答應他，一切等高考結束後再說，就是想把他也喜歡我這件事告訴我。”

星河點頭笑了笑。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林堯大喊：“明月，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跨年啊？”

方明月搖了搖頭，“不了，我那天家裡有事。”

“好吧。”林堯有些可惜，“劉瀟翊家裡也有事，就只能我們四個跨了。”

星河笑著看她。

方明月耳朵紅了紅，小聲說：“我和他約好了。”

行吧。

-

31號一早，星河回了趟外公家，準確的說，是被外公打電話罵回去的，無非是嫌她整日裡不回家，眼裡沒有他這個外公了。

沒辦法，她只好抽空回了趟禮州。

“外公。”星河剛進院子，就看到外公從屋內出來。

“哼。”外公輕哼一聲，“我要是不給你打這通電話，估計你是不會回來的是吧。”

“我已經高三了，學習太忙，沒時間回來。”星河說。

“所以我就說你上什麼學，不僅不掙錢，還要家裡給你搭錢，還不如回來找個好人家，相夫教子。”外公瞪了她一眼，直接進了屋。

星河突然覺得好笑，跟著進去，“我的學費生活費又不是您出的，我想上學就上學，您根本沒有權利說三道四。”

“我……”外公突然暴怒，“對，不是我出的，是你那個爸出的，那又怎麼樣，你如今還不是像你媽一樣，被他當成不要的垃圾給扔回來了，要不是我收留你們母女，你們都得給我睡大街去！”

星河差點一口氣沒抒出來，“首先，請你搞清楚一個問題，我是巴不得離開星培林身邊的，而她……”她的手指向隔壁的耳房，“才是死乞白賴的要留在星培林身邊，結果被人當成神經病丟了回來的那個！”

外公蹭的一下舉起手，這巴掌卻被星河沒有懸念的躲了開。

外公差點閃了腰，一手撐著腰一手指著星河道：“目無尊長……目無尊長！你眼裡沒有我，連生你的那個媽你都不認了嗎！”

耳房裡忽而傳出拍門的聲音，還帶著女人的哭喊聲：“培林，是你來接我了嗎？你放心，我不要名分的，只要……只要你帶我走就好……培林，只要你帶我走……嗚嗚……”

星河閉了閉眼，拿起牆上掛的鑰匙就出了門，直奔東耳房而去。

外公抻了抻自己的腰，趕忙跟上去，“你想幹什麼？”

星河利落的開了鎖，推門進去，女人的哭喊聲瞬間大了數倍。

女人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向來人，“培林……是你嗎？不是，你不是！你把我的培林弄哪兒去了。”

星河沉了沉心，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媽，我是星河啊，您的……女兒。”

“星河……”女人的反應忽然有些呆滯，慢慢的抬起眼看她。

在看到這張臉時，忽然掙脫了星河的手，把她一把推在地上，撲上來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培林怎麼會離開我！你怎麼不去死！我怎麼沒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淹死你！”

星河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死死的掰住她的手，外公也趕忙過來拉著何素文。

何素文的臉漸漸變得扭曲，滿臉淚痕，卻忽而笑起來，“對啊，培林不喜歡你，只要殺了你，培林就會回來接我的，只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沒有聚焦的眼睛忽然緊緊的盯著星河，手下猛然使勁。

而星河早在她怔忪的那一瞬間，就掰開了她的手指，從地上起身，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了，把她捆上吧，別讓她傷了自己。”

外公愣了愣，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少次，星河才會像現在這樣，差點丟了一條命，卻像是出門散了個步一樣習以為常。

直到兩人鎖好了門出來後，外公還處於震驚當中。

星河理了理頭髮，看向她的外公，“你看，她巴不得我去死，如果能選擇的話，我寧願她不要生我，或者是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殺了我。”

也好過如今，日日活著受煎熬。

星河沒有再待下去，直接抬腳出了門，準備趕聽說晚上的場。

到了公交站後，才感覺到自己一身的力氣都被用光了，她拖著兩條發軟的腿坐在座椅上呆呆的等車，直到車過去了幾輛後，還是毫無反應。

就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大概是五歲以前？或許在她記事前，她就能感覺到，何素文並不喜歡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十分厭惡她。

後來，她摸到了一個規律，何素文對她的態度取決於星培林對她的態度，所以她開始討好星培林，只要星培林對她笑一笑，那麼，她就能得到何素文的一個笑臉，反之，等待她的，便是一頓毒打。

但是，事情在她五歲那年開始轉變，星培林的老婆找上門來，她看到那個女人把她媽媽的頭狠狠的按進浴缸裡，等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便拽著媽媽的頭髮把她撈上來，迴圈往復。

那個女人還說她是私生女，永遠見不得光，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