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到達的時候,星河已經在地上蹲了許久,站起來的時候,腿麻的止不住打晃兒。
警察過來解了何素文身上的麻繩,換上了一副手銬,她的精神看上去很不好,只是一直重複著那幾句話。
那天給星河做過筆錄的警察走到她身邊,敬了個禮,“謝謝配合。”
星河扯了扯嘴角,這句話聽在她耳朵裡,怎麼這麼諷刺呢?
多好的配合啊,自己親手,把母親,送進了警局。
警察知道她家裡的情況,拍了拍她的肩膀,儘管不忍,還是說了句:“你保重身體,這兩天可能還要叫你過去問詢。”
“嗯。”星河點了點頭。
直至警車消失於視野中時,圍觀的一群人才紛紛炸了鍋。
“看沒看到哦,這丫頭的心可真狠啊,把自己親媽送進了監獄喲!”
“我家孩子要是敢這樣,他一出生我就得給他掐死。”
“沒聽說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他們大城市出來的人,心腸都冷的很!”
沈寒聽著這些人在一旁嚼舌根子,心裡煩躁的很,只想隨便抓一個人揍一頓,看以後誰還敢瞎嗶嗶,哪知他還沒動手,星河就先抓住了他的胳膊。
星河看上去狀態很不好,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密汗,嘴唇也白的嚇人,說出的話也是有氣無力。
“沈寒哥,我……我好像站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這章出現的沈寒打個廣告,小可愛們可以去隔壁收藏一波《他的小公主》哦。
文案:
許昭昭第一次見到沈寒的時候,覺得這人就是個兇巴巴的社會哥,巴不得離得他遠遠的。
可當她真正見到沈寒打架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麼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許昭昭:“沈寒,我……我作業還沒寫呢。”
沈寒喘著粗氣,握了握拳,終是斂去一身戾氣,“走,我們回家。”
日天日地的暴躁老哥*住在象牙塔的純情小公主
☆、第 63 章
黑色,無邊無際的黑色, 耳邊是黑色的風裹挾著翻騰的海浪聲。
星河看不清周圍的景色, 卻能依稀辨別出海的方向,在黑夜中, 張開一張巨口, 彷彿要吞噬一切。
“星河……星河……”聲音由遠及近, 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起來。
星河回過神,是一張近在咫尺,且煞白的臉。
她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來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喘息。
她被迫仰起臉看她, 來人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
何素文。
她掙扎的動作慢慢的停下來, 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女人冰涼的手指劃上她的臉頰,表情溫柔。
星河搖了搖頭,這不是何素文, 何素文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過她。
恍然間, 她想起來了, 這個表情, 她曾經見過,是在何素文面對著星培林的時候,才出現過的溫柔。
何素文貼近她的耳朵,輕輕的說:“你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呢?是因為我沒聽你的話,留下了星河嗎?我可以改的啊,等生下來把她送到孤兒院好不好, 或者,或者我現在去做流產也可以的啊,你說過要陪在我身邊的啊,你說過的啊……”
許是何素文把她當做了星培林,連扼住她喉嚨的手都鬆了不少,只是低聲訴說著,而這一句句話,卻是紮在星河心上的一把把尖刀。
原來,她從還沒出生起,一直都是不被父母所期待的啊。
忽而,何素文臉上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星河,你幫幫媽媽好不好,只要你死了,你爸爸會回到我身邊的,幫幫我好不好。”
星河動了動唇,卻無法出聲。
周圍的景色忽然亮了起來,星河這才看清,他們置身於一個懸崖邊上,她的身後,就是無邊無際的黑色大海,海浪不停的拍打著礁石,像是等待著即將入口的獵物而發出的咆哮。
何素文的五官變的扭曲起來,臉上佈滿了深深的溝壑,身體也變得瘦骨嶙峋,放在自己脖子上手,硌得她生疼。
何素文鬆開了手,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的肩膀上,露出森然的笑,“星河,你去死,好不好。”
星河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何素文推了下去,耳邊是獵獵作響的風,鼻間是海水的鹹腥。
她卻不願再掙扎或是呼救,如果能夠這樣死去,對她來講也算是種解脫。
“星河!星河!你醒醒啊……”一聲聲呼喚在耳畔焦急的響起。
星河驀的睜開雙眼,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一直盤在胸腔中的那種窒息感戛然而止。
沒有黑暗,沒有大海,也沒有何素文。
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都是白色的,縈繞在鼻間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微微偏過頭去,床邊上是見她終於醒過來的沈暖。
“星河,你終於醒了,是做噩夢了嗎?怎麼哭成這樣?”沈暖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替她擦眼淚。
原來……是夢啊……
星河接過紙巾,胡亂的擦了擦,聲音啞得厲害,“我怎麼在醫院?”
沈暖見她沒事,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什麼醫院啊,這就是一小診所,你不是暈倒了嗎,我哥就帶你過來了,說是沒什麼事,就是精神壓力過大,睡一覺就好了,所以也沒給你挪地方。”
“謝謝。”星河看著她。
“行啦,這兩天你都說了八百遍謝謝了。”沈暖擺了擺手,“既然你醒了,咱們就回家吃飯去吧,我讓我哥先回家做飯去了。”
“好。”星河笑了笑,跟著沈暖回去吃飯。
結果兩個人剛出了診所,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門口不遠處,星河愣了一下後,迅速帶著沈暖離開。
被突然拽住的沈暖不明情況,但見著星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也沒說什麼,跟著她往家走。
“星河小姐!”後面揚聲喊道。
星河腳下的步子一頓,沈暖疑問的看她。
“先生讓您上車。”後面的男人繼續說道。
“什麼情況?”沈暖低聲問星河。
星河鬆開沈暖的手,笑了笑,“我不跟你回去了,我這裡……有點事。”
沈暖回頭看了看,湊近她,“要不要我回去叫我哥?”
“不用了,他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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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溫度很低,尤其是在誰也不說話時,更是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司機把車停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後,便下了車,把空間讓給父女二人。
“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星培林問道。
星河的身子一僵,他怎麼知道的這麼快?卻還是無所謂的說道:“我沒有說,你不是也知道了?”
星培林抬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