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輕書生圍坐在篝火旁，他們雖是同鄉，彼此之間卻也算不上熟悉。行至雲泉山時碰上大雨，這才躲到了這破廟裡。

山風伴著雨聲，破廟外的景象沉沒在夜色裡，除去被篝火光照到的一小塊空地，再遠的便看不清楚了。廟裡破舊的布簾隨風飄揚，投出的黑影不住地飄蕩。

“你們，知不知道……”最先開口的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書生，因為淋了雨，他那本就蒼白的臉上被凍得有些泛青，“幾年前，瓊縣有個李姓的書生，被狐狸迷住了。”

那李姓的書生也是要進京趕考，見天色已晚便投宿在一座寺廟裡。半夜的時候，他聽到女子的笑聲，起身開了房門，便見庭院樹下站著一個白衣女子。許是鬼迷了心竅，自那夜之後，李書生便發了場大病，有時瘋瘋癲癲的，嘴裡說見到了狐狸，又說不是狐狸。

然後沒過半年，那書生就死了。

話音一落，氣氛更加沉默，剛添進火堆裡的樹枝發出“啪”的脆響，夜依舊深沉，雨聲也始終未停。

“喂，狐狸，”海冬窩在樹幹上，被雨淋溼的衣衫貼在身上，溼透的頭髮附在脖頸上讓他十分不自在，聽見那低沉的聲音後他還沒反應過來。

“……你越界了。”

被嚇得從樹上滾下來的海冬看著面前的男人驚疑不定，那雙狹長的狐狸眼透著綠瑩瑩的光，在黑夜裡格外引人注意。

“流迦山的小狐狸過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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