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副懶懶的樣子,“怎麼一直不大高興。”
“不曾的。”江浸月還想掩飾。
青蓮嘖了一聲。
江浸月垂眸“我捨不得師父師兄。”
青蓮笑,一語道破,“只是捨不得你師兄吧。”
江浸月蹙眉。
“真捨不得那便別去。”青蓮也摸不大準這個徒弟的想法,他常年不在山上,性子本身也淡泊隨性,與門下弟子似乎總隔著些距離似的。
江浸月緩緩搖頭,“我不想……讓師兄失望。”
青蓮看江浸月這樣,突然回想起當時許臨求著陪江浸月下山的情景,不知為何感覺有些異樣,他搖了搖頭把這一絲感覺甩出腦海,“既然想好了,便堅定的去吧。”
江浸月輕聲道,“是。”
第二日幾人與繆弘方道別。繆弘方擺手,“小友收拾過東西還來這裡尋我們就是。”
青蓮幾人御劍回去。行了半日到山腳下,先分別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都是些身外之物。江浸月正出神想著有什麼藉口好去見許臨時,許臨已經拎著兩壺酒敲開了他的房門。
第二十章 撩不自知直男臨
許臨把酒放在桌上,又回身關上房門,靠在上面挑釁的笑,“師弟,可以來一杯嗎?”
他沒像平常一樣束冠,長髮隨意用一根髮帶繫著,臉上帶著笑,昏黃燭火下突然多了點生氣。
江浸月心如鼓擂,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景,耳畔只能聽到自己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連許臨說了什麼都未聽清。手心微微浸出汗,一杯未飲便已如醉了般。
許臨沒等到他的回答,便自顧自走過來,替兩人各斟一杯,“這可是從師父那裡偷的。師父沒什麼別的好東西,酒是都不錯。”
至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師父那裡偷酒。
還不是因為有人說找不到好酒就擰下他的頭嗎!
又想到這刺激的回憶,許臨倒吸一口氣,替自己委屈。
魔尊不愧是反派,仗著自己修為高深一張口就平白汙人清白,想說別人打翻他的酒就說了,被說的還絲毫不敢反駁。
許臨咬著牙想,要不是你出場太早,我師弟完全可以吊打你好嗎?
好在江浸月沒有深究其中原因,反而是看著他道,“師兄常飲酒嗎?我似乎一次未見過。”
許臨一愣。
他在穿書前出於工作應酬的需要,確實能喝上幾杯。穿書之後沒了這個麻煩,再加上身體一直不好,確實沒再喝過。
但是……他瞥了一眼江浸月,原書裡似乎沒寫過江浸月飲酒的情節,沒寫不就等於沒有酒量嗎?
想喝倒一個江浸月,簡直太簡單了。
許臨信心滿滿,拿著手裡的酒杯去碰江浸月的,輕輕一下,“師弟,此行一切順利。”
江浸月見他揚頭輕鬆飲盡一杯,唇上沾了些水跡,又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今晚的師兄太不一樣了,生動的像是突然到了他觸手可及的距離,江浸月不敢再看,匆匆收回了目光,垂著眸飲下了自己的酒。
“謝謝師兄。”
許臨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看,卻發現他沒有被嗆到,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怎麼回事啊?是酒不夠烈嗎。”他嘟囔著。
“師兄,這樣便很好了。烈酒更傷身。”江浸月誤解了他的意思,一臉認真道。
“算了算了。我們多喝幾杯。”
許臨舉著酒壺,都不等江浸月勸阻的功夫,幾杯酒又下肚。
江浸月仍是毫無反應,許臨的臉卻越來越紅了。
江浸月有點擔心,“師兄,不要繼續喝了,你明早起來頭疼怎麼辦。”
許臨聞言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一手指向他,很是氣憤似的,“你怎麼!沒有醉!”
“你不是沒有酒量的嗎!”
江浸月盯著許臨快戳到自己臉上的手指,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師兄醉了。
許臨眼裡水光灩瀲,眉頭微微蹙著,彷彿江浸月沒有喝醉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薄唇抿著,一臉不快的盯著江浸月。
江浸月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嗓子。
許臨盯了他一會,小聲道,“我都不瞭解你了。”
“沒有寫就應該醉的嘛。”許臨撇嘴,突然探頭過來,大半個身子撐在桌上。
兩人一時靠的極近,呼吸相聞。
江浸月聽到許臨喃喃的聲音,“長得這麼好看,真不愧是我家主角。”
江浸月飲酒時原本沒有任何感覺,這會卻有點臉上發熱,喝醉的許臨讓他比平時更加手足無措。
只聽到許臨在自己耳邊輕聲問,“江浸月,你到底喜歡誰?”
只一瞬間,心跳徹底亂了。
第二十一章 吹一吹,痛痛飛飛
江浸月到底心悅誰。
這大概是許臨穿書前後最關心最糾結的問題了。
他盯著江浸月慢慢變紅的耳尖,仍舊不依不饒,說話的熱氣似有若無的觸到江浸月臉上,“喜歡誰?”
江浸月輕輕嘆了口氣,墨黑的眸子短暫的移開視線,突然一個用力抓住了許臨的手腕,將他扯到自己面前,沉聲問,“那師兄呢?師兄又喜歡誰?”
許臨沒曾想被他反問,被沉酒鏽住的大腦遲鈍的轉了轉,半晌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喜歡誰。”
“真的?”江浸月抓他手腕的手緊了緊,似喜又悲的聽到這個答案。
喜的是師兄還沒有心悅他人。
悲的是師兄果然不曾動心自己。
許臨重重點頭,身子輕飄飄的,他像沉醉在一場迷濛幻境中,分不清自己是誰又身處何方,唯有眼前的江浸月清晰。
他似乎有些困了,眼前人卻不肯放他去睡,一味抓的他手腕生疼,還問他些無聊問題。許臨不耐煩,動作很大的掙了一下,差點把手甩到江浸月臉上,嘴裡嘟囔著,“沒寫就是沒有嘛。說什麼真假。”
江浸月順勢放開他,看他甩了甩手腕,細白的腕子上竟被自己攥出了一圈紅痕。
江浸月後悔不迭,連忙道,“對不起,是我魔障了。師兄你等我給你擦點藥。”
許臨聞言湊過來,抬著自己的手,很嬌氣一般,亮亮的眸子盯著江浸月,“不要擦藥,吹吹。”
“什麼?”江浸月懷疑自己聽錯了,偏許臨另一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讓他去拿藥。
許臨見他傻傻愣在那裡,有點嫌棄,“像我這樣。”
他說著,輕輕吸了一口氣,又嘟嘴全吹了出去。最後盯著自己的手腕,小聲道,“吹一吹,痛痛就飛飛。”
江浸月似乎聽到了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音。
師兄怎麼會……如此可愛!
自己是不是早就入了魔,或是正處在一個虛妄的夢裡。
許臨見他仍是毫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