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詔告已發,由阿奇柏殿下接任國王的位置。安德烈殿下轄區治理不力,被分配到沿岸的艾爾利斯城做提督,殿下您的統治區域在波利提切,靠近維斯曼帝國的東海岸。”
窗外,宮殿頂端的巨大鐘樓還在一聲一聲地傳出悠遠而沉重的喪鐘聲。塔倫斯雙目茫然,一時間竟無力思考奧利話中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國王,是阿奇柏?”
不待奧利給出肯定的回答,塔倫斯已面露扭曲,“不,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誰捏造的謊言,不行,我得去父親那裡看看。我的支持者們呢?這一定是個騙局!怎麼會這樣,阿奇柏那傢伙,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塔倫斯近乎粗暴地扯下自己身上的睡袍,從衣櫃里拉出衣服動作迅速地套到自己身上。
奧利靜靜地站在門口,眉目顰起。“殿下……”
“閉嘴!”
塔倫斯怒吼出聲,隨即卻深吸一口氣,動作也放慢了下來。他按住衣領,一顆一顆地將大衣上的扣子擰緊,面色陰沉的轉過身來。
奧利不敢隨意說話,站在門邊,屏息看著塔倫斯大步走了過來。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可以走了,既然無法正常繼承,便只能逼迫阿奇柏讓位了。我們手下可以呼叫的騎士有多少?”
看到塔倫斯冷靜下來,奧利鬆了一口氣,很快跟上他的步伐,“不多於500,殿下。”
“去招人,奧利。無論什麼人,用什麼理由,流浪漢也好,盜賊也好,漁民和小販都無所謂。明天之前,越多越好。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是!那殿下……?”
“我?我去找弗科斯。”塔倫斯深吸一口氣,在庭院門口與奧利分開,獨自往埃爾的院落走去。
……
塔倫斯趕到的時候,步慕還在池水中熟睡。弗科斯自然是還未過來,但這對於塔倫斯來說卻是正好。
他說要去找弗科斯,卻並非真的直接去找他。畢竟誰也不是傻子,鄰國的上將,暗地裡出手幫忙整一位王子就已是極限,又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帶著兵幫別人造反?
“埃爾,醒醒。”塔倫斯在水池邊喚他。
步慕睜開眼,迷茫的游到岸邊,“塔倫斯?”
“埃爾,跟我走。我不得不給你換個位置住了。”塔倫斯給變成人形的步慕披上大衣,牽著他的手向外走。
商議並不可行,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威脅弗科斯出兵了。
“咔噠”一聲,房門落了鎖。步慕在裡面,而塔倫斯在外面。
“房間裡面有裝了水的浴桶,零食在桌上,吃的會有人定時送來。埃爾,我很抱歉,但為了我們的幸福,請你再稍微忍耐幾天。埃爾,相信我。”
塔倫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隔著一扇門,顯得悶而無力。步慕靠坐在門邊,從喉嚨裡應了一聲,也不管塔倫斯聽沒聽見。
他並不覺得錯愕或失落,只是有些百無聊賴的想著,按照計劃,他又要這麼無聊地度過兩天了。
塔倫斯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步慕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脫了衣服泡進浴桶裡,閉著眼睛開始想象外面的波濤洶湧。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太在乎塔倫斯在讀者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了。說是自暴自棄也好,總之他就這麼任性的放棄了主角,也不知道這本書最後到讀者眼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天色漸暗,步慕將吃完了的餐具隨意擺回門下面的小窗,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不知是不是塔倫斯的疏忽,這房裡並沒有準備照明的物什,只有床邊的一扇開得很高的視窗,投進絲絲縷縷清淡的月光。
步慕躺在床上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便盯著那窗子神遊天外。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外面傳來哐哐哐的聲音。凝神去看,隱約有黑影投射到房內的牆上。
“恩?”步慕從床上坐起來,擰著眉往上看。
窗開得太高,一時半會兒也看不真切,步慕只覺得有人影綽約,下一刻,破風聲突然而來!一道瘦長的身影猛然落下,摔到床邊的地板上,“哎呦”叫了一聲。
步慕眼角抽了抽,“狐狸?”
地上的人從黑暗裡站了起來,逆著月光,隱約看得到他臉側的輪廓。便見他誇張地咧開了嘴露出一個笑臉,點了點頭,“恩!”
“你怎麼來了?”
“我想了想,你在這裡估計也挺無聊的,來陪你咯。阿奇柏說明天事情便差不多能有著落,到時候我帶著你趁亂走就行了。”
“哦。”步慕點了點頭,而後突然察覺到不對,虛著眼看過去,“我說,你在我家跟我擠一張床就算了,到這裡了還要跟我擠啊?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什麼叫陰謀啊喂!”狐狸說著,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這好歹也是個*文,既然塔倫斯不行,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做你cp了啊。”
“誒,那你給我推嗎?”
“什——?!”
狐狸話沒說完,眼睛才瞪了一半,就見步慕伸手一拽。一陣力道從手臂上傳來,狐狸只覺重心不穩,剎那的天旋地轉後,整個人仰面倒在了床上。
正茫然之際,步慕已經欺身而上,清淺的呼吸突然靠近,鼻翼間縈繞的全是他一個人的氣息。
狐狸的大腦早已繳械,臉色憋得通紅,偏偏這時候,步慕略微壓低了些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話:“推倒你,可以嗎?”
☆、第57章 所謂定情
“推倒你,可以嗎?”步慕低啞的嗓音帶著天然的誘惑,在黑暗中響起。
“什、什麼啊!”狐狸心臟狂跳,雙手握緊了,卻一動也不敢動。
許多年以後,或許狐狸在談到這一段事情的時候,可以淡定的忽悠讀者說:“其實當時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但此刻,感覺著步慕的鼻息越來越近,狐狸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表現出一個優質受無力反抗的基本素質。
步慕的手掌就撐在他的耳邊,微卷的金髮從肩頭滑落幾縷,擦著狐狸的臉側癢癢的。不過是幾縷頭髮,此刻卻像是勾起了他身體裡埋藏的燥熱。狐狸的臉色在黑暗中愈發紅潤,步慕看不真切,卻透過空氣感受到他的緊張。
帶著涼意的薄唇在咫尺處停住,步慕看著狐狸閉得緊緊的眼睛,忍不住笑出聲來:“喂,我開玩笑的。”
“啊?”狐狸猛然睜開了眼睛。
“不過你這樣子不反抗的話,難道真的打算讓我上嗎?要是換別人來,你會被欺負的吧。”步慕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