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點頭:“結果他帶了另一個女生參加舞會。”
“對。”卡蘭鬱悶地說,“我是不是有點小心眼?反正我都拒絕了, 他完全可以找別人去參加……我幹嘛要介意這樣。”
“因為他承諾了他也不去。卡蘭,換位思考,我也會生氣的。”
拉斐爾轉過一個急彎,微微抬手扶住卡蘭的手臂。
他問:“那邀請函是誰給你的?”
“呃,雷歐,你知道嗎?巴別塔社團的會長。”卡蘭說完又澄清道,“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他是出於社交禮貌,想借機請我加入巴別塔管理層。”
拉斐爾聽過這個人。
計算機系的天才,低調神秘又有領導才能。
“你有他的聯絡方式嗎?”拉斐爾側目問道。
卡蘭點點頭。
拉斐爾轉了一個非常急的彎,直接掉頭回學校。
“你做什麼?”
拉斐爾沒有說話,他打通電話,對那頭說:“送一套晚禮服和高跟鞋來學校。”
他結束通話後把手機扔給卡蘭,讓她把尺碼發過去。
“我們要做什麼?”卡蘭問道。
“你去找雷歐參加舞會。”拉斐爾平靜地說,“我覺得康斯坦斯那小子喜歡你。”
“可是我……”
拉斐爾又踩一腳油門,卡蘭被嚇得不輕。
她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我不會跳舞!”
“先打電話聯絡雷歐,我等會兒教你。”拉斐爾冷笑一聲,“反正我這個學生會主席是當不上了,得先膈應一下雪諾。”
卡蘭還是一臉不情願。
拉斐爾脅迫道:“我幫你認了舞會邀請函的事情,你總得做點什麼感謝我吧?”
他們到學校時,禮服和鞋也正好送到了。
定製禮服,尺碼還是有點差。卡蘭穿著大了一點,蕾絲邊領口很寬鬆,拉斐爾幫她用別針夾了一下。
“你看起來很美。”拉斐爾禮貌地說。
卡蘭收到雷歐的回信,說他不在學校,但是可以在半小時內趕到。
拉斐爾直接把卡蘭帶進了舞池,教她最簡單的華爾茲舞步。
他好脾氣地說道:“你只要做一件事,看準我的腳,躲開不要踩。”
也不知是拉斐爾教得差,還是卡蘭學得差,她幾乎步步踩在他腳上。
“好吧,我終於知道這主意有多餿了。”拉斐爾痛苦地說。
卡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她就跟玩打地鼠遊戲一樣,拼命躲閃著拉斐爾的步伐。
康斯坦斯遠遠看著他們,眼神十分複雜。
但拉斐爾生不出成就感,他覺得腳背要被踩穿了。
好不容易等到雷歐過來,拉斐爾終於解脫出去,可以在旁欣賞康斯坦斯佈滿陰霾的臉色。
這位計算機系的前輩平時幾乎不做運動,卡蘭跟著他在舞池裡龜速移動。
“你決定答應我的請求嗎?”雷歐低聲問道。
“這……”她卡殼了。
雷歐非常有預判性地避開她的高跟鞋:“沒關係,你不用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我們從簡單的做起,你先試著起草方案,如何?”
卡蘭注意到他換上了燕尾服,但裡面的襯衫微皺。
他額上微微見汗,多半是匆忙從工作中趕來的。
“先試試吧……”卡蘭沉思著同意了。
雷歐點頭:“很好,我這裡有個內部訊息。”
康斯坦斯眼看著卡蘭跟自己的會長越轉越遠,只能伸長脖子張望。
他看見雷歐微微俯身,朝卡蘭低下頭。
“稍等。”康斯坦斯連忙從一圈學生會幹部中衝出來,朝他們走過去。
拉斐爾嗤笑一聲,接替他的位置,走進了人群,順便關切地挽起了他舞伴的手。
另一邊。
“聖誕節後,首都西南方的鑽石碼頭將有一艘船出海,上面載了二十幾名我們從養奴場援救出來的黑髮人種。”雷歐牽起卡蘭的手,塞給她一個隨身碟,“詳細資料在這個裡面,你以最快速度做一個方案給我,我們先試試。”
卡蘭攥緊手。
雷歐又帶著她轉過一圈,在康斯坦斯來到時,他將她放開,然後欠身行禮。
“非常感謝。”他微笑道,鏡片上的光芒非常耀眼。
康斯坦斯想上前說話,但卡蘭已經匆匆忙忙掩著領子跑了。
康斯坦斯聽見她打電話:“拉斐爾,你給的這件禮服太寬鬆了!快點把車鑰匙給我,我要去換回來!”
康斯坦斯怔忪地站在原地。
舞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卡蘭坐在拉斐爾車上做方案,等他帶著甜點回來,然後送她回家。
“我們要上紀念相簿了。”拉斐爾告訴她。
“你知道你父親會很生氣吧?”
“這就要看你怎麼處理了。”拉斐爾毫不在意,“實在不行,我可以把阿諾的專輯發給他。這樣他就來不及對我生氣了……他會先把阿諾掐死。”
卡蘭早就知道了,拉斐爾是個狠毒的人。
她回家後不久,希歐維爾幾乎是暴怒著闖了進來。
他一直在關注競選結果,學年舞會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他看見卡蘭穿著他們家裁縫定製的禮服出鏡了。
那件禮服在她身上真是該死的下-流。
前-胸和後背都低得不像話,暗紅絲絨又低俗又充滿暗示。她甚至沒穿襯裙,一條光腿踩進細綁帶的高跟鞋裡,晃盪出來的輪廓完全脫離稚氣。
希歐維爾有一肚子火要發。
但是他推門進去,裡面流淌出溫柔舒緩的音樂,瞬間衝滅了他頭頂的熱氣。
卡蘭換下了不合身的禮服,穿著白色睡裙,小心翼翼地踩著拉斐爾教她的舞步,在客廳裡獨自轉著圈。
她看起來遲鈍到有幾分滑稽。
聽見開門聲,她連忙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假裝在收拾東西。
“舞會好玩嗎?”希歐維爾聽見自己用平靜的聲音問。
“都是拉斐爾的餿主意。”卡蘭急忙解釋,“你去罵他吧,別盯著我看了。”
希歐維爾放下權杖,聲音毫無起伏:“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差點把他踩殘廢了。”
卡蘭漲紅臉:“我第一次跳舞!”
希歐維爾臉色陰沉,他從卡蘭手裡取走水果刀,然後把手放在她腰上。
“你學了什麼?”
“學了不踩他的腳。”
“我是說舞種!”希歐維爾被她氣笑了,“華爾茲嗎?”
“是的……”卡蘭聞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木味。
乾燥,清淡,散發出悠遠寧靜的松脂香。
正適合這樣的深深冬夜。
“很好。”希歐維爾幫她站正位置,他面無表情,“跟著我。”
“你要教我跳舞嗎……”卡蘭尷尬地低著頭。
她覺得自己要是踩他一腳,會被罵整整一個禮拜。
希歐維爾抬起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