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重複著死亡與重生。
再活一世,虞令緋決定入宮。
少年皇帝陰鷙無情,喜怒無常,虞令緋從來是遠遠避開他。
頭一次,虞令緋決定入宮尋覓一線生機。
不求博得帝寵,但求安穩,不禍及家人。
可皇上為什麼拖著我去宮鬥呀,虞令緋好氣
虞令緋心裡暗罵,表面嬌嬌怯怯:“臣妾害怕,臣妾不行的,臣妾不會宮鬥。”
皇帝抱著她誘哄:“別怕,朕給你撐腰。”
*
順便提一句她的預收文《不許推開小叔叔》會特別好看哈哈哈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清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皮卡超人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唇齒髮酸,舌根發酸,連呼吸都彷彿都是酸的。
岑瑜的神色鎮定,彷彿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提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要求。
但或許是麗日當空,太過明晃晃,又或是這正堂空曠,太過於敞亮。
在纖毫細微都無處躲藏之間,映枝留意到他的唇角好似沒有那般彎,笑意好似也勉強,連眼角都沒有攀上。
完美無缺的外殼被她窺見了縫隙,一隻嬌柔的綠芽從縫隙中悄悄鑽出來,在暖和的風中搖晃,不動聲色地輕輕蹭著她的心。
映枝明白了。
子瑕的確是在生氣。
可這種生氣卻像綠芽勾了勾葉梢,莫名讓她心底泛起絲絲甜意。
映枝捋起耳邊幾根調皮的碎髮,回過頭。
珍娘猛地轉身,裝作在收拾藥簍,手上忙活著,嘴上還嘀咕著:“現在的公子姑娘們我是看不明白,也管不著管不著哦。”
烏梅乾的酸味過去,回甘翻上了舌尖,映枝被這回甘甜地發笑。
“子瑕……你嚐嚐這個?”映枝取出懷中的山楂糖雪球,泛著粉的指尖挑開紙包,伸手湊上前。
岑瑜的神色莫辨,映枝又抬高了手臂,撒嬌一般笑道:“子瑕你吃一個嘛。”
岑瑜微微動容,捻起一顆,放進嘴裡,酸甜的滋味從唇邊一路滾落進喉間。
酸是澀的,甜是挑逗的,一來一往,被暖陽一烘,融化成糖水兒,涓涓流動在心底,又控制不住地從心底裡流出來。
所以吐息是甜的,風是甜的,而面前的小姑娘——
映枝揚起皎白的小臉,止不住地抿著唇笑:“怎麼樣?”
岑瑜幽深的眼眸忽然亮起點點晶瑩。
“看來很好吃哦。”映枝挑著眉,笑嘻嘻道。
“嗯。”岑瑜抿著唇,卻總也壓不住上揚的唇角。
他狀似無意地偏過頭看了一眼屋外,喉結上下滾動,語帶溫柔:“郡君。”
映枝低應一聲。
岑瑜唇邊揚起一個真正溫和的笑,提了提起手中的藥包,站直身,低語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東市的街巷錯綜複雜,映枝被帶出藥堂時才反應過來。
穀雨呢?她來時的馬車怎麼辦?
岑瑜看著猶猶豫豫的映枝,心下了然,淡淡道:“都已經安排好了,郡君不必擔心。”
映枝恍然點頭,和岑瑜一起上了馬車。
外面看著樸素的馬車,裡頭卻裝潢卻絲毫不見簡樸,映枝坐在軟綿綿的靠墊上,就好像坐在了棉花堆裡。
她坐馬車時經常會感覺憋悶,嚴重一點還會泛噁心,可這輛車行動時卻很難感受到顛簸,紗簾也十分透氣。
映枝取出袖中的藥方,薄薄的兩張紙變成了四張,兩張是原方,另兩張是她在珍娘那裡批註好的。
“子瑕,我今早給你遞口信,並不是故意爽約的。”映枝遞上紙,“我昨晚把這方子差不多修譯好了,有幾個藥名不太熟悉,才想找同心堂的珍娘幫我看看,這樣下次見你就能直接給你了……”
岑瑜垂下眼眸,伸手接過。
他今早看見壽王與映枝在一起,的確有些昏了頭。但待到映枝進了同心堂時,就已經明白了。
可明白是一回事,而心中翻湧的不甘是另一回事。
不過現在卻正好。
他才不會給他的皇弟以可乘之機。
“多謝郡君。”岑瑜收下藥方,心裡卻一沉。
她這麼火急火燎的,甚至連今日自己的邀約都要推遲,那更別說昨晚。
“郡君昨晚何時睡的?”岑瑜的手搭在茶杯邊,低聲問。
映枝老實答:“我忘了……”
岑瑜不說話,映枝眨了眨眼,小聲補充道:“但、但應該不晚,穀雨,穀雨還醒著。”
其實她知道已經很晚,況且穀雨也不是沒睡,而是睡醒了。
映枝暗歎,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撒謊了。
岑瑜的雙眸凝著她,眼裡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麼。他沉默片刻,最終放輕了聲音道:“郡君今後還是要早睡,為一點小事熬壞了身子,不值得。”
映枝捧著茶,認真道:“給子瑕的藥方不是小事。”
旁邊的香爐中燃了一縷醒神清心的香,淡淡地,縈繞在整個車廂裡。
岑瑜端起茶飲了一口,擱下茶盞。他靜靜盯著盞中水面的起伏微瀾。
他給她藥方,只是為了方便約她下次相會,沒想過這般本末倒置。
“與赴我之約相比,是小事。”
正當此時,一聲奇怪的叫聲從車廂前面,岑瑜背後傳來,壓過了岑瑜的回話聲。
映枝伸頭朝前方望去,岑瑜微微一滯:“郡君稍等。”
他掀起身旁置物盒的錦布,沒想到那佈下並非置物盒,而是一隻精巧的籠子。
岑瑜扶袖一伸手,竟然從籠子裡掏出一隻白貓。白貓在他手中喵嗚喵嗚地叫,卻不像尋常野貓那般四爪亂揮舞,反而乖乖地舉起兩個粉嫩嫩的小爪爪,被岑瑜放在了馬車的案几上。
這是隻異色瞳的白貓,一隻眼金一隻眼藍,漂亮地不可思議。
“它是公貓母貓,叫什麼名字呀?”映枝臉上的驚喜之色不予言表,“我可以摸摸它嗎?”
“郡君可以摸。”實際上,岑瑜被問住了。
他昨日回東宮後,就立刻叫寇真去明惠宮的貓兒房討了只溫順乾淨的白貓,卻沒有問這究竟是公貓還是母貓,也沒有起個名兒。
岑瑜側眼看見案邊油紙包裹著的山楂糖雪球,抿了抿唇,口中還有淡淡的甜味,他輕咳兩聲,道:
“名叫……糖雪球。”
岑瑜淡淡斜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當柱子的寇真便上前一步:“回郡君的話,糖雪球是隻公貓,才滿半年。”
映枝一把抱過貓,動作敏捷又嫻熟,她自小在山林中長大,摸過的動物不計其數。
她聽到“糖雪球”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