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和 賈珠對視一眼,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然後被耽擱下來的問好重新啟動,鎮國公府的嫡長孫牛清風和齊國公府的嫡次孫陳明熙他們兄弟都是熟悉的,所以柳定也沒有特別介紹。而是指著另外兩人中較高的道:“這位是曾參將家的長子曾靖淮,準備參加明年的武舉。”
賈璉賈珠兄弟二人與曾靖淮互相見禮,柳定又介紹另一位:“這位是國子監祭酒李大人的長子李紹。”
比起曾靖淮,賈珠對於李紹這個作讀書人打扮的明顯更熱情一些,賈璉卻是聽到國子監祭酒眉頭一挑,覺得緣分一事甚是有趣。
等眾人上了畫舫,賈璉才知道站在甲板上的姑娘們不過是些伺候茶水的,與他想象中妓院聲色犬馬的樣子卻是有些不同,坐下之後,柳定指著桌上的點心道:“這是老闆專門請的揚州的點心師傅做的,味道可謂一絕,眾位嚐嚐?”
不管身份如何,今兒柳定才是舉辦人,所以眾人皆是很給他面子的嘗過,賈璉最直接,吃完一塊兒又拿起第二塊兒邊吃邊道:“若不是柳兄,弟弟今兒也吃不到這麼地道的點心,這畫舫的點心可否外賣?”
“嗯……”柳定雖說定了這處畫舫,但還真不知道這種事,畢竟大多數人來這裡也不是為了點心,便只能答道:“為兄請了蒔花館的曼青姑娘撫琴,不如一會兒賢弟問一問她?”
賈璉點點頭,確實是應該問一問明白人,隨即便不再多問。
之後柳定一拍手,畫舫的門開啟,兩個清秀的姑娘走進來衝著眾人屈膝行禮之後,一人一邊撩開了紗幔,然後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嫋嫋而來。
說實話那面紗根本就遮不住臉,反正賈璉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心裡還覺得這花哨的噱頭搞得還挺足,等到她行到眾人面前柔柔的行禮,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眼裡的欣賞,還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解風情,畢竟他只覺得這畫舫本來就香噴噴的,又來了一個香包……
行過禮之後,曼青姑娘就走到了窗邊的紗幔後坐下,手臂輕抬指尖微動,琴聲便響起,伴隨著窗邊的微風拂過,紗幔吹起,這畫面確實是挺唯美的。
不過已經被各種音樂轟炸過又沒什麼藝術細胞的賈璉一轉頭,就見剛剛還與李紹相談甚歡的賈珠也專注的看著彈琴的人,便忍不住湊近道:“真有那麼好聽?我怎麼不覺得?”
他的聲音不算小,所以不止他們幾個,就連彈琴的曼青也聽見了,彈琴的手一頓,琴聲便戛然而止,賈璉見了,知道這樣隨便說話打斷別人確實是有些不禮貌,便語帶歉意道:“是璉不懂風情牛嚼牡丹,請曼青姑娘見諒。”
然而這曼青姑娘還真的是“清高”之人,直接站了起來,一撩紗幔走了出來,聲音清冷道:“曼青的琴只彈給知己聽,請恕曼青無法繼續撫琴,告退。”說完,一轉身走了出去。
賈璉有些懵逼的看向舉辦人柳定,問道:“所以……她是在嘲諷我嗎?”
“這……”柳定有些尷尬道:“曼青姑娘命運坎坷卻一向是不慕權貴、品性高潔之人,賢弟莫要見怪。”
賈璉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句話就為難女人的人,可看樣子還真有不少人吃這一套的,就連賈珠也滿眼都是希望他不要介意的意思,便聳聳肩道:“這點兒容人之量璉還是有的,只是日後我兄弟二人與眾位相聚,就不要在畫舫這樣的地方了,璉實在不是有雅興之人。”
賈珠倒是喜歡這些風雅之事,可在外面以他的性格又不是會與弟弟意見相左的人,便也跟著點點頭道:“今日掃了眾位兄長的興,我們榮國府在城外有一處莊子風景甚美,不如下回我們兄弟二人做東,請眾位玩上幾日可否?”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賈璉沒有生氣的意思,柳定等人自然是欣然答應下來。
那位曼青姑娘的事情翻篇 了,賈璉這才又轉向柳定,不解道:“說起來小弟還想問呢,之前不是約好在惠香樓見面嗎?怎麼改到畫舫了?”
柳定與牛清風對視一眼,然後牛清風開口道:“謠言止於智者,按理說我們與賢弟關係甚篤,不該讓流言蜚語影響,可京城都傳遍了,說賢弟你……不行……”
“我?不行?!”賈璉指著自己,十分驚訝,實在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這個身體年紀還小未發育完全,行不行確實還未知,但怎麼會突然傳出這樣的流言來?
柳定咳了一聲,補充道:“也不全是不行,還有說你喜好漁色的,所以身邊的小廝都是清秀的……”
賈璉無悲無喜的“哦”了一聲,慢慢張口問道:“還有好男風?”
不止牛清風柳定,就連陳明熙也點了頭,其他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賈璉看得出來他們也並不意外,反倒是他和賈珠兄弟兩個孤陋寡聞了。
“所以,這件事到底是從何說起?”
第6章
因為他自己性向成謎這個謠言除了賈家大概所有人都聽說了,所以賈璉有些震驚好笑之餘,也不太相信自己府裡的人,便拜託了柳定幫忙查一下流言是從賈家哪裡傳出去的。
柳定自然是爽快答應,其實他們之所以會選在畫舫,便是因為以他們對賈璉的認識,他實在是沒有任何斷袖的苗頭,至於不行這一說,那更是無稽之談了。
柳定也是想要用事實幫賈璉澄清,只是沒想到請的曼青姑娘與賈璉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倒是差點好心做了壞事。
而難得今日大家聚在一起,賈璉自然是不想眾人敗興而歸的,所以他表現的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確實不在意,豪門貴公子的緋聞自然是普羅大眾喜聞樂見的,他們想看卻又沒有石錘,他自己也不怕眾口鑠金,有什麼關係?
所以今天的聚會後半段因為賈璉的關係還算融洽,甚至他還能自我調侃,因此眾人都相信他是沒有受到影響的,一直到結束都還算愉快。
到了臨別的時候,他們兄弟兩個是年紀最小的,賈璉便提出眾位兄長先走,他們則是留在後面。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賈珠見賈璉還是沒有上馬車的意思,便疑惑道:“不回去嗎?璉兒?”
“先等一等。”說完,賈璉看向虎蛋兒等幾個小廝,道:“今日的事,若是我在府裡聽到了什麼風聲,你們所有人連坐受罰,誰都別想倖免。”
賈珠一聽,反應過來立即也衝著自己的小廝道:“璉兒說的就是我的意思,不管是畫舫還是柳兄他們說的事情,誰把今日的事情傳出去,被我知道統統重罰。”
下人們自然是不敢不聽的,只是賈璉也知道若是有人問起,總還要有個說法,便告訴他們若是有人問便說他們依然還是在最開始約好的地方見面的,其他不必多說。
等到該吩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