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必須聽我話的。”
瑟虹單膝跪下:“婢子出身銀蛇暗衛中的紅蛇,大人說將婢子給大夫人,那婢子的主人就只有大夫人一人,別無他人,大夫人要婢子做什麼都可以。”
姜宓曉得銀蛇暗衛的厲害,其中紅蛇統共都才十個人,商殷一出手就是一名紅蛇,這其中意味就很耐人尋味了。
姜宓邊思量邊懶懶的說:“那我要你去殺人呢?”
瑟虹表情堅定:“婢子無一不從。”
姜宓笑了起來,她動了動羅襪裡的小腳趾頭,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道:“即便那個人是你前主人商殷亦可?”
聽聞這話,瑟虹猛然抬頭,神色嚴肅地看著姜宓,爾後一字一頓的道:“亦可。”
說罷,她補充道:“不過,商殷大人拳腳甚是厲害,婢子恐不是其對手,若是失手,婢子會按從前紅蛇的規矩來善後,不會連累到大夫人。”
姜宓忽的就意興闌珊了,她擺擺手,滾進床榻裡面,捲起錦衾,打了個呵欠,軟綿綿的說:“我這樣,你好像半點都不意外。”
瑟虹起身,幫襯姜宓塞好湯婆子,又掖好被角:“大夫人,其實商殷大人從來就沒相信過夫人真的失去記憶了。”
姜宓眼瞳驟然睜大,她驚的從床上坐起來:“你說什麼?”
瑟虹重複道:“商殷大人,從來沒有相信過大夫人失去記憶一事,他不相信的。”
姜宓屏息,心尖尖都在顫抖。
她吞了好幾口唾沫,眼眸有片刻的驚慌和無措:“你怎知的?”
瑟虹坐床沿:“商殷大人城府極深,且智謀遠慮,恕婢子說實話,大夫人您不及的。”
“若是大夫人真的失憶,按商殷大人的行事作風,他絕對不會放夫人回姜家,反而會另外編造一套對他有力的過往記憶,讓大夫人深信不疑,唯他是從。”
“但是商殷大人放了夫人歸家,另外還送了婢子過來,那隻能說商殷大人在給大夫人機會,同時也是給他自己機會,一個……”
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話瑟虹沒說出來,但姜宓已然懂了。
她不自覺抓緊了錦衾,心頭凝滯窒息,彷彿有一雙大手狠狠地捏著她心臟,左揉右按的,讓她喘不上來氣。
瑟虹見她表情不對:“大夫人?”
姜宓揮手,示意她出去:“我要安置了。”
瑟虹擔心地看她一眼:“婢子就在隔壁,大夫人有事喊一聲就是。”
迴應瑟虹的,是姜宓面朝裡的背影。
直到門牖吱嘎關上,過了好一會,姜宓緩緩動了動。
她雙手捂臉,將自己整個蒙錦衾裡頭,心頭不甘憤懣地猛踹了幾下床板。
須臾,實在憋悶了,她掀下錦衾,想起這段時間她還“殷殷”的喊那人,心頭既是羞惱又是恐慌。
本來有的睡意,被驚嚇走了,她再睡不著,腦子裡亂的厲害。
姜宓索性掀被下床,她三兩腳踢了羅襪,赤著腳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一會是從前霸道不講理的商殷,一輩子軟囚她,讓她做盡不O貞O之O婦才做的事。
一會又是前段時間稜角柔和了的商殷,方方面面都會顧著她,還會注意她的情緒,包容又縱容。
姜宓抱著腦袋,惱地揉亂了滿頭青絲。
她蹲坐在床沿毛褥子上,左右腳互踩,小巧的腳趾頭被凍的通紅。
她及腰青絲還亂蓬蓬的,有幾縷不聽話地碎髮翹起來,呆萌呆萌的,像極了受欺負的小可憐。
姜宓心煩意亂地想了半晚上,還是覺得自己要離開大夏為最好。
不管商殷如何,她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她曉得自己是個不怎麼吃教訓的性子,兩輩子了,和商殷糾纏不清,她就沒有過好下場。
所以,她要走!
隔日,瑟虹端來熱水,進門就見姜宓可憐巴巴地坐在架子床下。
天光乍現,偷瀉進來的光亮驅散房間裡的黑暗,她委委屈屈地看過來,帶著顫音,朝瑟虹嬌嬌軟軟的說——
“瑟虹,你帶我離開大夏好不好?”
瑟虹手一抖,手裡的銅盆差點沒摔出去。
她在姜宓水光盈盈的目光下,艱難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早碼完提早更新。
盤絲要努力把自己晝夜顛倒的作息掰正回來,說到做到。
以後要是每天還24點後更新,就次日給小天使們發紅包!!!
☆、宮中一敘
姜宓並未很快離京, 雖有瑟虹的應允在先, 但她還需要準備一些時日。
首先是姜家人,她不能突然不辭而別,怎麼也要讓姜清遠心裡有數。
至於商殷日後會不會遷怒姜家,姜宓就從來沒想過, 她很瞭解他,篤定他不會。
畢竟, 在他眼裡, 姜宓名前冠商姓, 是他商家人, 而非姜家人。
再有就是宮裡的姜姝嬅, 姜宓還想著再見一面。
她進宮不安全,但很可能新年裡, 姜姝嬅回來省親。
再者, 天寒地凍,去波斯要往西北的方向走,那邊正是大雪封山, 不宜進出。
所以, 怎麼也要新年元宵之後去了。
姜宓安心下來, 心裡頓時也不慌了,且有瑟虹去安排, 她也很放心。
閒暇之時,她就同長嫂閔氏聊聊天,再幫襯著帶帶兩個小侄子。
閔氏宅心仁厚, 兩個堪堪滿一歲的小奶娃即便不是她親生,她也親自照料,視如己出,養的極好。
兩個小奶娃同她關係親厚,形同親生母子。
中途奶娃親孃古氏來過一次,對閔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
閔氏氣的渾身發抖,姜宓將倆小奶娃抱到大伯孃成氏那邊,轉頭砸了古氏一壺的茶水,將人攆了出去。
姜清遠休沐回來得知此事,當即給古家修書一封,往後再不準古氏登門,就算是看孩子也不成。
時日一晃如流水,翻年就是新年。
朝堂在封印之前,皇帝會根據吏部、兵部呈上來的名冊,對一些文武官員進行選拔或調動。
也就是在這時,姜清遠被調離城門監,晉升為四品羽林中郎將,隸屬翊府,統帥該府金吾衛,護衛皇宮安全。
姜家上下,都在為姜清遠高興。
姜宓也是如此,但有一次,她無意看見姜清遠獨自嘆氣,眉頭緊鎖不展。
姜宓本想上前細問,但瑟虹拉住她,並搖頭道:“大夫人,姜大人補的這缺,其實是商殷大人去北征之前安排好的,蓋因姜二姑娘的緣故,陛下對姜大人恰也是放心的。”
所以,在兩方博弈之下,又有閔氏孃家那頭的使力,姜清遠得了中郎將之職。
只要他不犯大錯,在中郎將的位置上呆個一年兩年,自然就能繼續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