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睡一會兒?”
薄白接了點水,洗了把臉:“睡不著。”
末了,他看向薄厲海,問著:“爸,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薄厲海沒想到薄白會問這種問題,薄白從小都沉默寡言,更不會問他這種問題。
他遲疑半晌,點頭:“當然,很好看,很帥。怎麼了?”
“沒事。”薄白回過頭擠牙膏開始刷牙。
在他刷牙的間隙,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依然覺得自己毫無特色。
為什麼易遠暮與老爸覺得他很好看呢?
吃過早飯,薄白下樓,他還沒出小區,就見小區門口的狼狗流著哈喇子怒瞪著門口。
在門口,一輛豪車喇叭聲一聲接一聲。
那狗目視著前方,眼睛冒著綠光,也許是前幾天傷了喉嚨,此刻在狼狗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嗚咽聲:“汪汪唔——”
薄白看到易遠暮在小區門口衝著他招手。
這時,走過來一早起晨練的大媽,沒好氣的怒瞪著易遠暮,說:“有幾個臭錢了不起,一大早的摁喇叭給誰聽?”
司機挺不好意思的,對易遠暮說著:“小少爺,要不,我們還是不摁喇叭了吧?”
易遠暮:“必須摁,那隻死狗,見我就嚷嚷,老子以後要成為它狗生陰影。”
喇叭對著狗響個不停,狗呲牙裂齒:“汪嗚——”
薄白:“……”
這貨一大早跑這來炫富了嗎?
他走了過去,易遠暮趴在車窗門口,衝著薄白喊著:“白白,以後小爺接你上學放學。”
薄白懶得理他,朝著前面走去。
易遠暮讓司機跟上。
薄白家小區正門到公交站是鐵圍牆攔起來的小區綠化帶,這個季節,薔薇花開遍,粉色的薔薇花爬滿了枝頭,半闔半開的花骨朵沾著晨露,迎風搖擺。
易遠暮讓司機跟著薄白。
薄白走在臺上的人行道,易遠暮的車佔著整個腳踏車車道,佔的嚴嚴實實的,連一點縫隙也不給人留,那架勢頗有一種“是好漢,你就來撞我”。
迎面騎著共享單車走來一個人,看到前面那車,提著腳踏車上了人行道。
薄白慢慢走著,那車就慢慢跟著,跟著還不算,還要摁著喇叭示意他上車。
易遠暮趴在視窗,說著:“太陽與月亮都同時升起了,你怎麼還這樣啊。”
薄白揹著書包,不想理他。
易遠暮讓司機停車,跑了下來,搶過薄白的書包說:“以後我給你揹包。”
薄白本來想搶回來的,但是易遠暮不讓,易遠暮笑了:“上車,我幫你帶了早飯。”
薄白:“我吃過了。”
易遠暮:“你肯定沒吃多少,我帶了奶黃包,還帶了甜豆漿。”
薄白:“我聽祝培說,你不愛吃甜的。”
易遠暮微笑:“我不是說了嗎?為了你,我可以將就。除了‘喜歡11’這個數字外,我可以為你將就一切事情。”
薄白狐疑看了易遠暮一眼。
易遠暮微笑:“感動嗎?”
薄白:“不感動。”
易遠暮親自開啟車門,說:“請。”
薄白站在薔薇花叢下,猶豫中。
易遠暮笑了:“本人,易遠暮,本市首富易明珠的孫子,本世紀最傑出的少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這一輩子,第一次彎腰為一個人開啟車門,也許是最後一次。上車吧!”
薄白猶豫了一下,上了車。
易遠暮微笑比薔薇花開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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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卓揚跟學校申請,帶領著全班去參觀科技館。
科技館坐落在郊區,風景優美,環山繞水,佔地面積大,去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鐘,薄白要跟著全班進場,沒時間去看風景。
每個展館都有解說員,由於一次性進去人太多,所以卓揚讓分組觀看,找自己感興趣的看,下午三點到門口集合。
易遠暮跟著薄白。
薄白拿著相機拍攝照片,說:“你不用跟著我的,我爸爸讓我幫他拍幾組照片回去,他要拿到雜誌社寫一期報道,你跟著我,肯定會覺得無聊。”
易遠暮笑了:“不無聊,那條魚好看,快拍。”
薄白扭頭看到展館休息區養在玻璃缸裡的小金魚,無語說:“你來科技館拍金魚?你無不無聊啊?”
他們有說有笑,走到了太空展館。
太空展館一個小時只能進四個人,所以排隊的人少,寥寥無幾。
他們剛一走到門口,裡面的人就出來了,震驚感慨,說:“真是神奇。”
好巧不巧,他們好運的成為了下面四個幸運兒的其二。
進了展館,薄白終於知道為什麼只能進四個人。
因為整個展館面基非常大,模擬宇宙構造,使用VR投影技術,好似置身於太空之中一樣,如果進來人多,會破壞了浩渺空曠的氛圍。
轟隆——
在投影上兩顆巨大的星星碰撞,聲音震耳欲聾,剎那間,無數火光迸裂開來,朝著人直愣愣的射過來。
畫面逼真得好像當場能交代在那兒。隕石火花毫無殺傷力的從人身體裡穿過。
易遠暮下意識的捂著薄白的耳朵。
薄白抬眼看去,見易遠暮緊緊的皺著眉,耳邊轟隆隆聲一聲接著一聲。
他也伸出雙手,捂著易遠暮的耳朵。
易遠暮心裡一個咯噔。
未婚妻捂著他耳朵,泯著唇,睜著眼睛看他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他就喜歡薄白這堅定的樣子。
他們互相捂著對方的耳朵,直到這次的模擬行星碰撞聲過去。
突然一個光亮照亮了整個展館。
易遠暮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紅彤彤大火球,拍著薄白的背,喊著:“薄白,太陽,看到了嗎?太陽來找我們了。”
那一輪發光不發熱的太陽如同沉睡的巨獸慢慢的湊近兩人,在兩人的頭頂轉過。
薄白伸出手去,想摸摸那太陽。
他把手伸出去,易遠暮也伸手去夠那太陽。
但無奈兩人距離太陽還有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