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弦呼吸一滯。

但這些傷口正在慢慢癒合，不足以要了駱寧的命。

駱寧喘著粗氣，狂躁與對血肉的渴求再度攀升，一隻手輕輕撥開垂在額前的碎髮，餘弦問：“怎麼樣”

駱寧很想跟她說：我沒事，我很好，別擔心。

可最終他還是說了實話：“再過一會，我的傷會慢慢恢復，我的理智也會喪失，我會和瘋狂的喪屍沒有任何區別，我想吃人——餘弦，你離我遠一點，求求你，你走吧。”

“但是你現在很虛弱。”

“是，因為我正在犧牲體力來修復傷口，但是很快，用不了多久，我會發瘋的攻擊人類！”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白上的血絲越發明顯，臉上的青筋暴起，模樣愈發猙獰可怖。

“我很強。”

駱寧不解，卻認可地點了點頭。

餘弦笑道：“所以擺脫掉那個長的又醜又奇怪的喪屍之後，你一定對我能夠安全抵達救援點充滿信心。”

駱寧的眼珠猛地轉動一下。

被說中了。

“所以，我們都得救了，那麼你呢”

駱寧的喉嚨開始發出意味不明的嗬嗬聲，他拼盡全力讓自己的理智保留更久。

卻在看到餘弦臉上的淚水時，再無法轉動思維。

餘弦道：“倘若我轉身離開，你會對自己做什麼”

“其實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想徹底死去，這是你的想法你的選擇，駱寧你並不是個懦夫，你也並不自私，自私的是我。是我自私地說著想和你一起活下去這種話，我明知道你越擁有人性就越痛苦，卻還是任性地對你提出種種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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