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默了下,和衛謙見第三回面了,每回都是見面就吃飯,搞得她總覺得衛謙其實是缺個飯搭子,奇奇怪怪的感覺。
伸手不打笑臉人,衛謙都沒說出來過對她有什麼想法,她也不能上來就對他說我對你沒什麼想法。到時候不被當成神經病也被當成自戀狂了。
路迢迢咬了咬嘴唇沒開口,就從鼻子裡個不情不願哼出來個“嗯”。
路迢迢一路上都在低垂著眼皮,蔥白手指摳著書包帶子。不說話也不玩手機,衛謙問一句就嗯一聲,問兩句就說聲隨您,懨懨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擱誰都不樂意。現在被衛謙掉著不上不下,說追求你也算不上,畢竟人家都是師出有名的吃個飯而已,說追求的話那就是想太多;要說沒那個意思怎麼還時不時地動作曖昧讓人忽然臉熱心跳,何況還有他那個傳聞,到底是不是想拿他當擋箭牌。老男人段位高,自己和他比簡直是沒眼看。
路迢迢這一路上心裡糟透了,再不和衛謙坦白說出來,路迢迢都覺得自己都要被自己逼得爆炸了。
於是路迢迢就一直在吃飯的時候找機會問出口,她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沒才沒貌,衛謙犯不著討好她,除了第一次對她誤解的抱歉,最有可能的就是想和她形婚了吧,畢竟她也算好騙。
路迢迢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慘遭人渣鈣騙婚的悲慘少女,義憤填膺地要與之攤牌,揭穿他的這面目。導致這頓飯路迢迢是吃的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馬上要做大事了,一會兒一定要搶著付款用來增進自己的底氣,畢竟吃人嘴短。
吃完最後一口,路迢迢用紙巾按了按嘴角喊服務員想要買單。
“不用,我來。”衛謙看著路迢迢還沒等他問吃好了嗎就搶著買單,總覺得今天小姑娘不太對勁兒。
“還是我來吧衛先生,上回您請了我,禮尚往來,這回輪到我了。”路迢迢這回是下定了決心攤牌,讓這個騙婚的死基佬原形畢露,從這一刻起她就開始端起了架勢。
衛謙笑,剛想說什麼,服務員敲門而入。
“買單,多少錢?”路迢迢拿起手機要付賬。
服務員此時看了看路迢迢,目光又挪到衛謙身上,帶著疑慮:“衛先生?”
衛謙一手拽著路迢迢的手腕拽了下她,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還是記我賬上。”
路迢迢現在的臉真得紅得像個被煮了的螃蟹,找個地縫都能鑽進去那種羞恥。老實說,她家雖然還算富裕,可對比衛謙說誇張點就是九牛一毛,何況她雖然沒見過,可也能看得出剛剛衛謙的操作就說明這頓飯的價值,還有衛謙是這裡的常客。她現在忽然想起來衛謙來這裡時的隨意熟稔,好像這間包間也是他的專屬,還有沒有選單的這個詭異的操作、餐廳位置的隱秘、還有裝修低調又奢華。
她是單純不是傻,這點兒門道再看不出來就別出來混了直接回家當鹹魚算了。
剛剛真是丟了大人。路迢迢現在就像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剛剛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不復存在,蔫蔫地窩在椅子裡絞著手指不敢看衛謙。
這還怎麼義正言辭地揭露他的真面目,拒絕他這個騙婚鈣!
衛謙倒不覺得什麼,畢竟在他眼裡路迢迢就算個小孩兒,不懂她剛才的小心思。就是覺得今天小姑娘挺奇怪的,也許是遇到什麼不順心了。
衛謙是想不到說什麼,路迢迢是還沉浸在剛才的尷尬沒臉說,一路無話。今天路迢迢和路母說好了要回家住,衛謙就把她送到她父母家樓下。
車緩緩停在路迢迢家附近,雨是停了,可雲依舊遮著月亮。只有昏黃的燈光幽幽靜靜撒向地面。
附近唯一的光源就是衛謙的兩簇車燈了,照得路迢迢心慌,剛剛得尷尬讓她現在心浮氣躁,總覺得衛謙那聲笑是對她的無知的嘲笑。
羞恥和氣憤交織糾纏扭成了一股氣衝向她的頭頂,充斥著她的心臟,路迢迢在衛謙要伸手開啟車內燈的一瞬按住了他的手,一個探身熄火,動作真是一氣呵成。
“衛先生,我今天就先把話挑明瞭。您真的不必再在我身上多花心思了,我是不會和您形婚的。我勸您也別糟蹋別得姑娘了,直接徵求家裡的同意比較好。現在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有很多,您不必非要找個擋箭牌。”
路迢迢完全是憑著那一衝到頂的勁兒說出來的這些話,腦子是沒過的,但凡正常時候的路迢迢也不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兒來,只是今天“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再加上夜黑風高人膽大,路迢迢真得說出了那些話。
說完就後悔了。
路迢迢偷偷瞄了眼衛謙那邊,雖然沒什麼光,她也知道衛謙現在是在生氣。平時氣場就很強,這個時候她不看他表情就能感覺他的山雨欲來。
她是痛快了,也慫了,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索性就裝鵪鶉不出聲,耗不過他就開溜,反正後會無期以後各自安好兩不相欠。
“呵。”就在路迢迢忐忑不安了許久,衛謙那邊終於出聲了。雖然不是好笑,但也讓路迢迢毛骨悚然了半天之後心安了一瞬。
勁頭過了,打死路迢迢都不敢接茬了。
“說完了?”黑暗中衛謙似乎是扯了扯領帶,隨即啟動了車子。
路迢迢聽著衛謙說這句話的聲音變了調,不再是平時的沉穩溫和,邪氣又風流,讓路迢迢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第六感告訴她再不跑就沒機會了。果然剛想完就聽到衛謙啟動了車子,路迢迢真是用盡了力氣調動全身肌肉快速地解安全帶跳出車子,比掐點兒下班還快。
動作迅速堪比兔子,可再快也沒鬥過衛謙這隻鷹隼。衛謙的反應速度和她不是一個級別,路迢迢剛跳下車的時候衛謙就抓起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一邊。
路燈下的路迢迢終於看清了此時衛謙的臉,原來他生氣的時候是這樣的:一邊唇角上挑,邪獰又危險,雙眼迸射出了憤怒和無奈。
路迢迢現在那個剛剛作死的大腦完全宕機,一點兒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只能傻白甜一樣被衛謙捏著手腕抵到車門上,她垂眸看著衛謙另一隻手,感覺下一秒就會按在她脖頸上掐死她。
“迢迢!”
兩人都還沒進行“親切友好”交談的時候,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讓路迢迢耳熟的聲音。
熟人!沒分辨出是誰,可她覺得現在誰都能從衛謙手底下把她救下來。
還沒等路迢迢興奮起來,就覺得左手手臂一疼,嘶,路迢迢被這一拽弄得有些懵了,不是友軍?
作者有話要說: 衛總:媳婦兒,我怎麼才能證明我不是鈣!
路大傻低頭看著衛總挺翹的後、臀、尖,啪地一下拍了上去。
第10章 受傷
“路迢迢,你個賤人!”來人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