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道。“這種事情，怎麼命令得了！”

“那他給我穿小鞋、扣工資，甚至抓著我是Omega的把柄，把我逐出軍隊了呢？”

“不至於吧！”為什麼程夜在柳聞止心裡是這樣一個畜生啊！他的性格到底是糟糕到什麼地步啊！

柳聞止輕描淡寫道：“我賭不起。”

與其寄託於他人的仁慈，不如盡人事。

他很清楚自己和林深、白沐霖之間的區別。白沐霖富可敵國，坐享一切，有資格過揮金如土、醉生夢死的生活；而林深雖然跟他一樣身處底層，卻可以繞開體制，自由散漫地有一天偷一天，不用想未來到底在哪裡。但是他不一樣，他是帝國的軍人，而且本來不該存在的軍人。過去的七年裡，他從不敢有一天的懈怠。生怕別人看出他是Omega，所以要比普通的Omega還優秀；又怕即使裝一輩子Beta，因了平民出生也永無出頭之日，所以要抓緊一切機會往上爬。他不比好鬥的Alpha差勁，也不比貴族愚蠢，他不想辜負自己的才能。所以他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林深自然不能理解他，他也無意多說，鎖完門就走了。林深趴在門上看他的背影，這還是頭一個讓他有濃重壓迫感的同性。

真的可怕。

柳聞止甫一出門就遇到了龍驤。

“聽說柳上校緝捕了一個小賊，我能進去看看麼？”龍驤笑得迷人，眼裡簡直是一汪蠢蠢欲動的春水。

“可以啊。”柳聞止幫他開門，有求必應。

龍驤走過他身邊：“今天的柳上校真是可愛。”

“嗯。”柳聞止淡淡地應了一聲，“大選帝侯也一如既往地英俊。”

龍驤心花怒放地走了，柳聞止心情也好上許多。龍驤這樣的Alpha聞著就心情好，誰做他的Omega一定很幸福。哪像程夜，總感覺他家裡欠著幾個億的外債，苦大仇深。

林深萬萬沒有想到審問自己的人會是龍驤，心裡既高興又慌張。高興是因為龍驤絕對不會讓他受半點皮肉之苦，慌張則是因為，他這一臉騷動顯然是要搞些什麼事情。

龍驤在監獄裡踱了一圈，煞有介事地打量一番，然後撐著林深的椅背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個地方太陰冷了，不適合花蝴蝶落腳。”

“我是無辜的啊！”林深自動過濾掉他肉麻的稱呼，趕緊揪著他的袖子朝他哭訴。

“擅闖星艦停泊港的確是大罪，即使作為隨軍家屬也一樣。”龍驤吹開他的額髮，“所以小孔雀，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林深一僵：這個混蛋好快的訊息！

龍驤斜倚在審訊桌邊，玩弄著自己的鞭子：“我可是很好奇，漂亮的小金絲雀兒什麼時候鑽進別人家的籠子裡了呢？”

“是賞金！”林深害怕地飛了兩眼那短而直的戒鞭，以及現在開始輕輕用鞭子敲打手心的手。“是有人散佈了賞金讓我做章明的戀人！”

龍驤面露微笑，心說原來如此，拿鞭子抵住了林深的下巴，輕輕挑起：“你可真是敬業呢。”

“我、我生性如此……”

鞭子一用力，對準了他的喉結。

“主要是因為我聯絡不上上家了！在我上了煌夜號以後，我和任務釋出者失聯，只好單獨行動！”

龍驤心底裡失笑，這個傢伙是不能去做諜報人員的。

他收回了鞭子，走到他對面坐下，大喇喇地把大長腿翹上桌子：“那是有原因的。”

林深：“……誒？”

“我就是任務釋出者。”龍驤微笑道。

“我就是任務釋出者。”龍驤微笑道。

林深一臉懵逼：“你……？”

“怎麼說呢？這件事說來話長……”龍驤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嘴唇，思考了幾秒鐘，努力把慌編圓了，“為了讓你聽懂，我就長話短說吧。章明有裡通敵國的嫌疑。”

林深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完全看不出來。”

龍驤流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那你以為所有的間諜都該是怎樣的呢？穿黑風衣，戴寬簷帽，手裡拎著一個密碼箱？”

林深受教地點點頭。也是，他也會把自己裝成一個純良無害的Omega，完全不像個偷。

龍驤放下了腿，坐正，湊近了對林深說道：“我不是讓你真的與章明去發展戀愛關係，我是讓你去監視他，看他有沒有異樣。我能信任你麼，我的小戰士？”

林深也湊近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3個億麼？”

“是。”

林深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請帝國信任我！”

兩人會心一笑。

龍驤起身，解開了他手上的鐐銬，又紳士地開門，讓他先行。

林深揉著自己的手腕：“這樣出去沒有問題麼？柳上校會不會不高興？”

“他抓你是我安排的，這樣我們見面可以避免章明起疑。”龍驤輕描淡寫道。“以後我會經常找你彙報工作，你要有思想準備，小甜餅。”

林深恍然大悟，這個大選帝侯真是心思深沉。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到底有多少肉麻的比喻？”

龍驤垂下眼睛，林深看到他長而微顫的睫毛：“大概你一輩子都聽不完吧，我的小月亮。”

隔斷門一恢復通行，章明就離線的箭一般衝了出去。他不放心！他要頭一個去向將軍通風報信，老柳他曉得了正在抓姦的路上了！

他一走，柳聞止就收起了報紙和茶杯。既然大家都希望他盡心演戲，那他就演一場，完了要找程夜談談工資和晉升的事，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揹負罵名。

柳聞止的身影一晃，林深就嚇了一跳，捂住了自己的嘴。

龍驤問：“怎麼了？”

“我說漏嘴了！”林深撫著自己的心臟，“小白來看程將軍，我一時心直口快說漏了嘴，讓柳上校知道了！程將軍似乎是瞞著他的！他們要是撕起屌來，那可怎麼辦？小白要怨我的！”

“關你什麼事？都怨程夜。”龍驤安慰他道，“程夜自己擺不平，昨天被柳聞止炸機甲，今天拖累白沐霖被吊打……”

“什麼？”林深截斷他的話，“昨天被柳聞止炸機甲？！他的機甲事故不是意外，是人為禍害？！”

龍驤趕緊閉嘴。

林深已經馬不停蹄給白沐霖發簡訊：“小白我跟你說，程夜是被柳聞止弄傷的！”

“我將功折罪了。”林深鬆了口氣，“讓扯屌來得更猛烈一點吧。”

電話響的時候，白沐霖尚在夢裡。因為程夜斷手，什麼都得他自己來，程夜還可勁折騰他，他實在累得要死，這時候就踢程夜兩腳讓他去掐掉。可程夜懶，只抬手把他的耳朵堵住，說了句“聽不見”，就又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