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久的功夫,得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吧?”
我又糊塗了,不是擔心我身體麼?我放下手機,把我媽遊移的目光板正,讓她看著我說:“媽,有什麼話你直說,跟我犯得上拐彎抹角麼?”
我媽一聽,來了精神:“那我可直說了啊。”
我心裡翻了一百次白眼,果然是有事啊!
“我跟你說曉晨,樓上那小姑娘被人跟蹤了,你可得幫她擺平這件事!”
我掏了掏耳朵:“麻煩您再說一遍,跟蹤?誰跟蹤?”
“不知道啊。就剛才我在給你姐打電話,走到陽臺上,就看見小姑娘走進小區,一個小夥子尾隨著她一起進了小區……”
“等等等等……”我用手勢攔住她說下去,問道:“你怎麼知道後面的人在跟蹤她,也許只是湊巧呢?”
“那人戴著絨線帽,眼神卻一直盯著小姑娘,小姑娘回頭的時候,他還躲在車後面。等小姑娘再走,他又跟了上去。還有啊,這不是第一次了,前幾天小姑娘給我們送禮物……”
“等等媽……”我又打斷她的話:“你說樓上那女孩兒給咱家送禮物?”
“對啊,她剛從……”我媽想了想地名,沒想起來:“什麼亞的出差回來,給我,你爸,還有你,一人送了一件禮物。”
“禮物呢?”我媽也真是的,人家送禮物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兒。我又想起上次五一的時候,人家也是帶了上海的特產專門送到我家的。這女孩子如此客氣,我們總不能不回禮的。再說我還沒見過她真人,這上下樓住著,總要有機會見面的。到時候我總不能視而不見,或者人家跟我問好,我回一句:\"Who are you\"吧。
我媽直說最近更年期鬧的,記性不太好,所以才忘記跟我說。說著說著又開始埋怨我,說我這顆心也不放在家裡面,總往外面跑。
我聽著她的嘮叨,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心說更年期真可怕。不一會兒我媽就把禮物拿出來,是三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第一個開啟是一隻木雕,那木頭烏黑油亮,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雕刻了一頭獵豹。”真帥!”我禁不住讚歎。
我媽說:“烏木做的。”
我點點頭,又拿起一串首飾,材質倒是看不出是什麼,但是很有特色,應該是某地的特產。又不是那種旅遊景區十幾塊錢一串的廉價貨,做工精巧細膩,想必是送給我媽的。
這兩件禮物,說實話送得有點重。以我初入社會的心得體會來看,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拿人家的手短。
不過我剛感嘆完這兩件禮物重,送我的那件禮物——
一個金屬羅盤???確切地說,是一個看起來功能更多、更加精密的指南針。
送禮嘛,在不確定對方喜歡什麼時,就送一些普遍中年男性和中年女性大都會接受的,總不會出錯。木雕和首飾就屬於這種。可我這個功能性太強了,這明顯知道我是個路痴吧?
可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認識樓上這位啊?
我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媽閒聊的時候跟她說的。我媽這個人吧,對於自己看上眼的人,就會沒有任何防備之心,什麼事都愛和人說。
樓上這位小姑娘,從我媽看見她第一面起,就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連我姐季漱玉我媽都覺得身姿體型不如她。再加上斌子把他那心心念唸的仙女姐姐就鎖定在我家樓上,還為了仙女考去上海那麼遠的地方。一時間我身邊的人看見她都感到驚為天人,真是吊足了我的胃口。
不過我一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認為他們是沒見過世面。畢竟女神當初也是我周圍人都在誇讚她、崇拜她,活脫脫一個現實版偶像。後來不也證明人家確實是有兩把刷子,連我都變成她的迷妹了麼。
“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說到哪兒了……”我媽突然想起來:“對了,她前幾天來,還問我們小區有沒有監控攝像頭。我說沒有,她臉上就有絲憂色。這說明,她被跟蹤不是一天兩天了。”
“所以呢?”我大概知道我媽要說什麼了。
“你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麼,雖然現在瘦弱了些,但是也能唬唬人的吧。幫咱鄰居趕趕流氓應該沒問題吧?”
我就說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你剛才上去,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媽搖頭:“什麼都沒有。可能都沒跟進電梯。”
“媽,你女兒我現在這麼漂亮,你就不怕流氓再盯上我?”
我媽聽了咯咯直笑:“你把孫胖子家兒子打成豬頭的時候,我就不把你當女兒看了。”摟住我揉了揉頭:“我一直覺得我是養了一兒一女呵呵呵呵~”
我嘴角直抽,這是我真媽麼?!
總之這事我算是放心上了,平常有事沒事就在陽臺看看,在樓梯口張望張望。不過可能是跟樓上那位沒緣,一直也遇不上。
轉眼過了三天,這三天我都在平谷拍外景。後面是一片雪後初綻的梅花林。
好在工作強度大,沒讓我歇著。不然又會讓我觸景傷情。
又是一年冬,去年隆冬時,我迷了路,在深山裡遊走。
後來是女神救了我……
女神,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絡,不是不聯絡,而是聯絡不到。
唉,不知道你回來後為什麼電話還是關機,胖企鵝也再沒上過,是不是真的把我這個人遺忘?
另外感謝這三天外景的是,我終於不用面對Mais的生日派對。我只說我要出外景沒空就可以了。
別以為做模特擺擺Pose就行了,怎麼去理解攝像師的風格,他一抬手,你就得知道他要什麼,這個需要悟性。我和這家雜誌的幾個攝影師合作得都不錯,看的出來每次拍我,他們都比較隨性,說明我讓他們比較放心。
“曉晨,你風格是清爽陽光型,不適合重妝。”
“我不覺得,曉晨的五官比較立體,她重妝會更嫵媚。”
“我是攝影師,聽我的。”
“我是化妝師,當然聽我的了。”
“……”
是的,如果攝影師和化妝師起了衝突,就完全沒辦法。我發現這些搞藝術的人,對自己的理解特別堅持,禁不住別人一點不認同。不過這也是我喜歡這家雜誌的原因,雖然我也接了別的雜誌的活兒,但是我會把重心放在這家雜誌。裡面的人不浮躁,對待作品有要求,不是那麼充滿銅臭味。
這麼一回憶,我倒覺得社會似乎在退步。後來,我就再沒遇到這樣的一個集體。後來的每一個集體,中心利益都是活下去。怎麼活下去?賺錢。
後來設計總監出馬,拍板道:“各拍一組!”
說得輕巧,我工作量多了一倍。
於是收工,再由公司大巴載我回家,已經差不多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