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簡向北都知道了, 非要來參加。此時他正在無錫影視城拍戲, 特意為了我們的聚會坐高鐵趕過來。
“我還給你帶來一個驚喜!”簡向北神秘兮兮地說。
我現在特別煩他, 真的。上次他拍的那個古裝劇,不知怎的沒有上星。但是這傢伙情商高人緣好, 被那部戲的導演相中,又去拍了現在這部片子。拍就拍吧, 還跟個流量小花去逛夜店, 被記者拍到了。害得公司連夜給他做危機公關。
前面他打電話騙我的事我還沒找他算賬, 現在又因為他的事而耽誤我和女神團聚,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心頭, 沒怎麼聽他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們這次聚會的場地選擇在了一家網球館。邱夢涵和蕭又左在劇本座談會上消磨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 臨近黃昏了才被放出來。我開車送她們到聚會地點的時候,其他幾個人已經打過一輪了。
我看見廖凡也在,不免覺得奇怪, 於是問他:“你怎麼來了?”
“我和家洋一起來的。”
“哦……嗯?”
劉家洋害羞地說:“你不是說讓我帶家屬來的麼?”
我:“……”
我花了一會兒功夫才消化這個事實,他倆竟然真的成了一對?!
廖凡啊廖凡, 我盯著他看, 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竟然是個gay!不,我早料到你是個gay!我睿智啊。
這些人裡,周晴雨跟劉家洋的感情是最好的,私下裡更以姐弟相稱。她看著廖凡露出欣慰的神情,對劉家洋說:“我覺得他是你的理想型。”
劉家洋興奮地說:“嗯!這還多虧了曉晨把他介紹給我!”隨後對我說:“我倆也是剛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今天算是當著諸位兄弟姐妹的面兒正式宣佈啦!曉晨,大恩不言謝,我一定好好工作報答你的牽線之恩!”
我:“……”當時我也只是無心之舉,牽線之恩什麼的,未免受之有愧。
只是在震驚之餘,心裡總有一絲忐忑,於是把廖凡叫過來低聲問:“你身邊的人都知道麼?”
廖凡怔住:“不知道。我倆才剛決定在一起。”
“不是你和家洋的事,是你是gay的事兒。”
廖凡坦誠道:“我媽知道,我跟她出櫃了,我家老頭子比較頑固,還在循序漸進中。怎麼了?”
我想,還是乾脆說明白些:“南音,她知道麼?”
“知道,我在12歲那年就跟南南和小潔出櫃了。所以我跟她身體親近些,她都不排斥。”
我這醋罈子可是隨時隨地都能打翻。“吶,以後不許跟她身體親近。”我用指頭點了點他,警告道。
不過還好是我多慮了,我怕女神怪我多管閒事,把好好的一個兵哥哥拐上了“天下大同”之路。
這下好了,皆大歡喜。
大家互相介紹了一番,我們三個後到的就去休息室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正看見邱夢涵被兩個人拉扯著,一個是蕭又左,另一個是Mais.我心想今時不比往日,誰會想到當初名不見經傳的邱夢涵同學,會被兩大美女爭搶?而且兩個美女長得還有點像,都是五官精緻華美,神情帶有一絲淡漠。不過不得不感慨,幾年前,Mais還略勝小左一籌,但是明星真的是自帶氣場和光環,現在的蕭又左,整個人放著光一般耀眼奪目,讓人移不開目光。
邱夢涵看見我,像看到救星,委屈的聲音小聲叫道:“曉晨……”
我無奈嘆氣,把邱夢涵拯救出來,對著兩位美女說:“你倆幹嘛?邱邱可是我的客人,你們別把她嚇走。”
Mais冷著聲音道:“我剛才在教麥芒打球,她過來說我教的不對。”
“你別誤人子弟了。你那個打法怎麼可能揮得出球。”蕭又左一副很懂的樣子。
於是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言辭犀利。
“你倆慢聊。”我冷聲道,拉起邱夢涵就走。聽見後面她倆也隨之停止了爭吵。
我不想管她們,問邱夢涵:“第一次打網球麼?”
她點點頭:“我運動神經不太好,所以……”邱夢涵一臉歉然道:“她倆才為了教我而爭吵,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要道也是她們道歉。”一點小事兒就能吵得不可開交,真是幼稚。
“我來教你。”我把網球拍拿在手上,說:“來,你看我的動作……”我給她示範了一遍,她做得彆彆扭扭。我耐著性子教,發現她哪是運動神經不好,根本就是協調能力欠佳。看來上帝給你開啟一扇窗,就要給你關上一道門。她可以操縱文字,卻操縱不了球拍。眾生平等,沒有完美的人。當然,除了我女神。
我女神不僅智商超群,舞跳得也特別好。理科好,文科也很棒。啊啊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
“啪——”
所謂樂極生悲就是此刻,我正滿腦子花痴我女神,走了一下神兒的功夫,那位協調能力欠佳的同學就把球拍揮我腦袋上了。
“嗚……”我慘叫出聲。只覺得天暈地轉,鼻子一熱。
“啊!”邱夢涵驚叫出聲:“你,流鼻血了!”
“怎麼了?”周晴雨正好走過來,看見我後也是大驚失色:“快快快,快去休息室。”
“我有棉籤。”蕭又左說。
“先去沖涼水……”Mais建議道。
於是我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休息室。邱夢涵一張臉都快哭出來了,自責道:“都怪我。”
“是我不小心,剛才分神了。”我安慰她道。
總之我在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幫助下,終於漸漸在止血,卻還得仰著頭才行。
這個時間休息室人不多,大家看我沒事就陸續出去了。最後只剩下邱夢涵還陪著我。
“我給你揉揉穴位吧?”邱夢涵臉上滿是“我錯了,我有罪”的贖罪表情。為了讓她心裡好過一些,我點了點頭。
於是她跪在我身前,按住我兩隻胳膊的外側。
“這管用麼?”我視線有限,只覺得這個姿勢有些彆扭,被她擋住外面的視線不說,好像整個人被她環住。
“嗯,西藏海拔高還乾燥,小孩子經常動不動流鼻血,這是我跟當地人學的,很管用。”
想起她說過在西藏做義工,“沒想到你文字寫得好,還有一顆普度眾生的善心。”總得說點什麼,不然就太尷尬了。
可漸漸地,怎麼感覺四周變得突然安靜起來了,不會是我的錯覺吧?
“曉晨……對不起……”她一邊揉,一邊把頭稍微傾斜在我脖頸彎處,特別難為情地說:“我在你面前,好像總是在出醜。”
“哈哈別這麼說,你只是不擅長打球。”說完移了移身子,不想挨她這麼近。
“不是的,上學那會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