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隻有一張被子”,陶姜眉頭一皺,很是為難,“比不得你家裡舒服,你還是回家吧。”
“沒關係。”
陶姜放棄勸說了……
畢竟,對於禹南,她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我去給你找找睡衣吧”,陶姜撂下手機,起身往櫃子那走過去,“唉沒有什麼睡衣……有一件襯衫……我就在家穿過一次,你姑且當睡衣穿吧。”
然後隨手扔給了禹南。
禹南解開口子,正準備換上陶姜給的那一件襯衫。
陶姜轉身,看到禹南領口已經散開,鎖骨若隱若現。
“等等等……等一下”,陶姜著急地阻止禹南這樣做,“我出去,你再換。”
然後飛快地跑出臥室,關上了門。
禹南:“……”
陶姜躲在門口,臉頰有了紅暈。
什麼啊……明明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好臉紅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過了一會兒,陶姜深吸一口氣,去敲臥室的門:“好了嗎?”
禹南扣上換的襯衫的領口口子,走下床去給陶姜開門。
襯衫很大,禹南完全可以當裙子穿……
陶姜:“……”
“抱歉我忘了這回事,你……你就湊合穿著吧”,陶姜怪不好意思的,“實在沒合適……”
“沒事。”禹南垂眸,低頭看了看襯衫。
-
半夜,陶姜被凍醒了。
九月份已經入秋,下午可能會燥熱一些,但是晚上還是略有涼意。
但是……明明記得睡覺前蓋好被子的啊?
陶姜揉揉眼睛,開啟床頭燈。
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經完全沒有了……
再轉頭看向禹南,禹南把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把自己硬生生捲成了大白兔奶糖?
陶姜:“……”
以前真是沒發現她有這種習慣啊……明明睡覺之前兩個人都蓋著被子的……
陶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撈被子,想從禹南懷裡拽出一點。
奈何禹南自己裹得特別嚴實,不留一點縫隙。
陶姜揪住被子的一個角,把禹南抱起來,從她身下取出來被子。
突然,被禹南抓住了手。
“陶姜……”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懷裡傳來,陶姜還沒來得及把禹南放下,聽到這個聲音,差點沒嚇出毛病。
就好像一個小賊偷東西的時候被當場抓住一樣,陶姜一時愣在那裡。
她以為禹南醒了。
但是禹南轉了個身,好像沒有醒來的意思。
不過被子又被捲走了。
陶姜:“……”哭了,我的被子。
於是,陶姜去櫃子裡找了三件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唉,我怎麼完全不感覺這是在自己家呢?”
-
早上,陶姜醒來的時候,禹南已經不見了。
但是被子又重新蓋在了自己身上,那三件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尾。
陶姜驚醒,第一反應是:禹南走了?她一個人怎麼回去的?那麼遠……
她迅速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客廳,發現在茶几上留了一個紙條,旁邊放著做好的水果沙拉。
“吃了。”
特別冷漠。
字跡娟秀,入木三分。
不是陶女士寫的,因為陶女士不會做水果沙拉,而且陶女士一般只會留給她幾塊錢讓她下樓自己買吃的。
這是……禹南的筆跡。
和上次舉報信一模一樣的筆跡。
第14章
陶姜看著那兩個字,神情恍惚,滿腦子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疑惑。
為什麼大清早禹南就走了?為什麼會給她做水果沙拉?還這麼凶地留下兩個字。
禹南認不認識回家的路?她現在在哪兒?這一片街區經常有混混出現,禹南會不會有危險?
陶姜:“!”
陶姜飛快地穿上外套,瘋了似地衝出門去。
“小姜你家門沒關上……”對面大嬸喊了一句,看見陶姜已經跑遠了,沒聽見她說話,於是默默走到陶姜家門口幫她關上了門,“現在的年輕人啊……”
陶姜飛快地穿梭小巷,她實在不知道禹南會去哪裡,這地方錯綜複雜,不是呆了幾年的人肯定找不到出口。
已經走了兩個巷子了,還是沒有禹南的身影。
禹南到底往哪個方向走了?
陶姜抓起小攤販子:“你看到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了嗎?”
小販子嚇蒙了,顫慄道:“沒……沒有……”
“你有看到一個小姑娘,穿著淺灰色的長大衣,頭髮大概到這裡……”
“沒有啊姜爺,出什麼事了?”
“姜爺”,一個小混混跑到陶姜跟前,抹了把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有……有……情況……”
“什麼情況??”陶姜抓著他的衣領,“你找到她了嗎?”
“沒有,但是……”
小混混還沒說完,就被陶姜丟在一邊。
小混混急了,連忙抓住陶姜:“姜爺,花臂哥來這一片了……”
“什麼玩意兒?”陶姜皺眉,但沒心情聽他講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快滾,老子沒心情聽。”
小混混連忙解釋:“花臂哥平時經常往南邊郊區跑,他就盯著那一片的有錢人……”
“你說什麼?”陶姜感到危險,“他會幹什麼??”
“就是有的富家子弟上初中高中小學什麼的,他都知道,一般的有錢人不都專車接送上下學嗎?他就專門等那群小孩子一個人的時候……問他們要錢……”
陶姜眸子一凜。
禹南這是被盯上了?確實一個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現在還出現在了東邊,很好下手……
陶姜:“他現在在哪兒?”
小混混指了指另外一條街:“他原來是住在這附近的,我今天早上還看見他走在這裡了……”
陶姜鬆開小混混,連忙跑過去。
小混混跟在陶姜後面:“姜爺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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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朋友”,一個男人靠在牆角叼著根菸,手捂起來點了火,很快周圍瀰漫著濃重的煙味,“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手臂上的青筋印著花紋,凸起大塊肌肉。
禹南站在一旁,一身大衣把自己柔弱的身軀裹住,周圍圍著一圈人,都是眼前這個自稱不是壞人的人的手下。
“聽說你家很有錢”,男人眯起了眼睛,吐了一個菸圈,環繞他的身子,也瀰漫到了禹南身上,“借點花花唄?”
明明是早晨,這個巷子卻極其陰冷,頭頂有幾張破布遮蓋著見不到陽光,兩側都是腐爛的磚頭泥土堆砌,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
亂,髒。連東邊的人都不願意走這裡。
禹南咳嗽兩聲。顯然是被煙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