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果斷戴上了口罩,還皺著眉頭,好像來到這裡是什麼不祥之地一樣。
陶姜見此情形,輕笑一聲:“這位大叔,來到市東區這髒亂的地方,為難你了。”
劉叔一愣,隨即看到自家小姐眼底的陰霾。
“對……對不起……”劉叔摘下口罩,“小姐,上車吧。”
禹南這才緩和了眼神,然後徑直走到車跟前,坐上車。
陶姜:“……”唉,走得真是決絕啊,一上車就翻臉不認人了,嚶嚶嚶。
禹南透過車窗看了她一眼。
什麼也沒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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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家,就看到茶几上擺著一張黑色的信封,上面有幾個燙金的字。
“決賽通知”
禹南面無表情地拿起那個信封,不冷不熱的語氣問了一聲:“是要去德國參加的那個比賽嗎。”
管家走來,連忙說道:“太太剛才還說讓我交給你……”
“我知道了”,禹南拆開信封,大致意思是上次的海選賽成功透過,初選賽以第二名的成績被邀請前往德國參加總決賽,“日期……”
“就是不到一個月了”,禹太太從二樓走下來,看得出來這次的成績又不滿意,“不用我猜,又是第二名吧?”
禹南挑眉:“看你不高興的樣子,難不成下次來一次第三名,你或許會好受點?”
禹太太:“……”
“我說你啊,多才多藝的,卻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禹太太接過那個信封看了看,“隔壁那家,又向我炫耀她兒子,我就不服了,怎麼著啊,我閨女鋼琴十級過了時不時跑世界各地參加比賽,他兒子剛考完十級就跟我嘚瑟,搞不通了,平時成績也差那麼多,她怎麼想的?要是我我大概是要被氣死。”
看著自家媽媽吐槽完自己又吐槽別人,無奈,“完全沒感覺你在誇我。”
“哦,本來就沒在誇你。”禹太太白了她一眼,“自己準備準備,這次是阿欽陪你去德國,我有事忙不開。”說完就把信封還給她,又走了。
禹南:“……”真是一言難盡,怎麼什麼事都離不開阮向欽?
她收好了信封,走到自己書房隔壁,那是一間琴房。
是專門為她練琴準備的琴房,走進去空蕩蕩的房間只放著一架鋼琴和一個櫃子。
再往前,是一個大大的落地窗,窗簾輕輕被風吹起。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一個人去參加比賽,只是一個人比賽的時候,難免落寞。
看到隔壁組的孩子家長陪同著,有說有笑,自己卻只能坐在那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要比賽的內容。
她有時候很羨慕,有時候卻覺得自在。
分明,也算是一身輕吧。
畢竟是他們從小到大把自己培養成了這樣子,如果讓他們親眼瞧見不合心意,遭罪的還是自己。
不知不覺,她嘆了一口氣。
那個曾經也一直為‘最好’努力過的禹南,在三年前,就已經消失了。
禹太太剛開始還一直無法接受,總是對禹南發脾氣。後來也慢慢淡然了,只是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點不理解,或者說不甘心。
不理解為什麼,以前那樣優秀那樣追求上進的人突然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是隻有禹南自己知道。
因為她遇到過那個人。
她希望能夠真正地,只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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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作業了收作業了——”數學課代表在大家桌子跟前晃來晃去,好像是要故意擾亂大家似的,“快點交上來啊,一會兒班主任來了——”
畢竟是尖子班的人,大家都整整齊齊交上了作業。
除了陶姜。
課代表站在陶姜面前,看著她,看了十秒鐘。
“姜……姜爺”,最終,還是服軟了,“真的,你不能為難我啊,我怎麼跟老師交代……”
陶姜腿搭在課桌上,伸了一個懶腰,“討厭的重高,星期天下午就讓來學校,還要佈置那麼多作業,我要去舉報!”
課代表:“……”
這就是姜爺你不寫作業的理由??
陶姜瞥了禹南一眼。
瘋狂暗示。
禹南迴了她一個眼神。
呵呵。
“操,勝利者的嘴臉真讓人討厭。”陶姜撇嘴。
鬼知道禹南什麼時候寫完的作業。
課代表看著她倆‘眉目傳情’,腦海中閃過一個表情包:
表面上看起來針鋒相對,其實根本就是在調情。
“我求你了姜爺”,課代表把其中一個人的卷子塞到陶姜懷裡,“抄咱也抄完,行不?”
陶姜:“……”
這下換做陶姜盯著課代表了。
“我能坐在這上課已經很不容易了,ok?”陶姜放下腿,“去跟班主任說,就說陶姜不想寫。”
一副‘有本事她就來罵我啊反正我能考第一你們能嗎?’的表情。
課代表:“……”說實話,你才是勝利者的嘴臉。
課代表放棄掙扎了,她還想多活兩年。
陶姜不知羞恥地趴到禹南桌子上,斜著腦袋看著此人瘋狂刷題,仍不為所動。
“喂。”
某人瞥了她一眼。
“怎麼了。”
“你啥時候寫的作業?”
“週五。”
“週五你不是來我家了嗎?”
這句話剛說完,旁邊兩個男生突然目瞪口呆。
出現幻聽了??
禹南……去……去去去姜爺家裡了?
“回我家之前。”
“哦,多長時間能做完?”
“半個小時。”
禹南剛說完,前桌的兩個人突然虎軀一震。
這幾張卷子,她們至少寫了三四個小時。
“哦,你太弱了,我大致看了一眼,不到半小時我就可以寫完。”
“保質?”
“保質保量,絕對ok。”
禹南沉默了一會兒。
“嗯,很厲害。”
陶姜挑眉,居然沒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禹南幽幽地說:“那又怎麼樣,反正還不是沒寫完。”
陶姜:“……”
陶姜:“有空一起吃魚吧,我看你挺會挑刺的。”
“彼此。”
輸了。
陶姜認栽。說得過禹南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說不過禹南的。
話說這女人,一來到學校,就又臭著臉了,好像別人欠她錢似的。陶姜嘟嘴,明明之前在她家的時候那麼……
就好像知道陶姜在想什麼似的,禹南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陶姜:“……”我去,這還練出了心有靈犀?
隔壁兩個男生看著兩位大佬‘眉目傳情暗送秋波’,感到周圍氣壓突然低了不少。
兩個人默契地往遠離陶姜禹南的地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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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討厭的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