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也並沒有折騰到江燃。而因為婚禮是在聯邦舉辦的,帝國女皇並未親自到來,但她也透過全息投影,全程陪伴了齊瀲。
婚禮過後,江燃便住進了齊瀲的私人莊園。
她們婚前便說好了,會盡心維持這段婚姻的表象,因此江燃對於她們需要居住在同一間房裡,並沒有異議。
只是當齊瀲換下結婚時的禮服,穿一條白色刺繡長裙慢慢地走進她們的臥室時,她仍不免緊張地攥緊了衣角。
其實她的一切的倚靠,都只是一個口頭協議而已,真正地嫁過來,到了這個陌生的莊園,面對的是曾經擊殺過蟲後的牛人,如果這時候發生些什麼,她毫無反抗能力。
齊瀲離她愈發的近了,江燃忍不住小退了半步,然後她就發現齊瀲停下來了,像是一朵白茶花一般地安靜站在不遠處,衝她笑了下。
只是齊瀲的視線仍然沒能對上她的,看來,齊瀲也只是能夠模糊地判斷出她的方位而已。
江燃看她那樣站著,卻有些不習慣,有種給她抽一把椅子的衝動。齊瀲不知道她的想法,保持著距離,指了指房間裡擺放的寬闊大床。
“那個床......很大,我特地吩咐他們換的,當時侍衛長一定在忍笑。”
江燃瞥了眼大床,臉一下子紅了,而後十分警惕地看向她,大有一見到不對便奪門而跑的架勢。
“你不用怕,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是說,因為它足夠大,所以晚上的時候,你不用擔心會和我有接觸。你看,如果他們沒有違揹我的命令的話,這張床即使躺下了你我,中間還有好大的一片空當。”
雖然說了這麼多,但是齊瀲自己其實是看不到的,她有心走過去摸一摸,但是她能感覺到江燃的緊張,因此也不太希望嚇到她。
江燃知道自己誤會了,輕咳一聲,附和著說了句:“是,是很大啦。”
齊瀲知道她好一些了,便跟她說:“你想要洗一洗嗎?那邊是浴室。”她抬起手臂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江燃好奇了:“你怎麼知道那邊是浴室?”
“我瞎眼很多年了,關於如何判斷這些,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齊瀲神秘一笑,並不告訴她,反而好像很驕傲的跟她說:“而且,只要是在這座莊園裡,我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的行走,你不信的話,可以觀察一下,我不會摔跤的。”
她說的坦然,江燃卻想起來這個人不是天生的盲眼,見她這樣平靜,彷彿早已經接受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也不由在心裡嘆息一聲。
從來沒得到也許並不是那麼的可怕,怕的是曾經接觸過那樣精彩而便利的世界,卻一朝失去了。
沒有記錯的話,齊瀲上戰場時,還未滿十五歲吧?
江燃拿了衣物去洗漱,她洗完出來,齊瀲才進去,過得不久,裡邊也隱約地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江燃縮到床上,聽著那水聲,想到自己上一刻也在那個幽閉的空間裡脫了衣物......便不自覺地皺眉。
她以為齊瀲早已洗過了呢,畢竟齊瀲剛剛離開了一段時間,而且又換了身衣服。
不過,這樣的事情,以後也常有吧?而且從前她在家裡的時候,一家人共用一個浴室,也沒有這許多的矯情,怎麼反而今天在意起來了?
江燃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臉上滑過一陣懊惱,果然,她來了星際以後就不正常了。
齊瀲不知道她的糾結,洗好之後,清清爽爽地上了床,她好像能夠分辨出江燃在哪一邊,自己就準確地到了另一邊躺下,貼著床邊,平躺著,沒有多餘的話。
江燃卻知道,即便齊瀲表現的這樣規矩,恐怕她短時間內也無法完全地信任齊瀲,別的不說,今晚上就難熬了。
她肯定是睡不著的。
兩邊無話,躺了十幾分鍾,江燃一動不敢動,又覺得這樣真是傻透了,她又輕微地嘆了口氣。
“要關燈嗎?”
齊瀲小聲道。
江燃這才發現自己連燈光都忽略了,她僵硬地恩了一聲,想起齊瀲行動不便,便要說自己去關,不過齊瀲已經喚醒了屋內的智慧系統,讓它關燈了。
江燃:“......”她真是個古人。
睡不著,趁著齊瀲未睡,江燃問了她一個困擾江燃許久的問題:“齊瀲,你當初為什麼要上戰場啊?”
那麼小,又是皇室成員,齊瀲其實可以避開那場戰爭的吧?
齊瀲很意外她的突然出聲,當然,更意外她的問題,但是還是回答了她:“因為我是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啊......我是王儲。”
是仲夏的夜晚,快到月中了,月亮很大很圓,月光映照在窗簾上,如詩歌一般優美。外邊有蟬在鳴叫,和著夏季的熱,以及齊瀲說話時從來不變的平靜,令江燃的心口略微發悶。
其實令她心悶的也許不是這些,而是齊瀲後來所說的話。
“如果王儲不上戰場,那麼誰能表現出王室保衛子民的決心呢?那就只有皇帝本人了。”
“可是皇帝當然是不能上戰場的,所以,她就不會允許王儲也後退......”
“王儲自己也不允許......”
第6章 新婚
“齊瀲.......”
“沒事的,我很好。”
大約是預感到江燃要說些什麼安慰人的話,齊瀲自己先笑開了,然後她跟江燃說:“我現在很輕鬆。”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她的精神力幽幽的溢散開來,觸碰到江燃的,真的如同最溫和的浪潮一般,沒有什麼難過或壓抑。
江燃又想起一件廣為流傳的事。
“不是說,你的精神力一直在暴動嗎?”可是剛剛接觸,那些精神力哪有一絲暴躁的跡象?
“嗯,一直在。”
“那怎麼......你會是如此的平靜?”
齊瀲不回答她了:“傻女孩兒。”
齊瀲這樣說她。
江燃翻個身對著她,黑暗中,她其實看不清什麼,只能看到被子裡隆起了小小的一團。齊瀲很瘦,面板又十分的蒼白,顯然,她不怎麼運動,也不常在陽光下活動。但是這麼一副清瘦的身體,又蘊藏著極為恐怖的力量,江燃試著去理解,但是要完全消化這些,她也需要時間。
“我說,不能什麼便宜都讓我佔了吧?”
因為她的動作,齊瀲禮貌性地也翻了個身“看向”她,不解地問她:“什麼?”
“你看,嫁給帝國的王儲、嫁給殺死蟲後的大英雄、也不需要履行婚姻義務、也沒有被限制自由、最後還能抽身而出......”江燃眼中蓄起了一池疑惑:“這麼多的便宜,我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就佔全了?”
她這樣板著指頭數著,還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來,看起來嚴謹又執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