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另一個,配菜也是時有變化,一旦開始探索新菜,她就彷彿著魔一般,輕易不肯停下。這令齊瀲漸漸明白了為什麼江燃能做出那麼美味的菜餚。
對待廚藝,江燃的態度稱得上是虔誠。
這些新菜每一道都是先進了江燃的嘴巴的,她如果覺得還行,就會讓齊瀲也嚐嚐,齊瀲總是極少有異議。而如果覺得不行,江燃常常就一眨不眨地將“失敗品”倒掉,有時候一天下來,廚房裡的垃圾能裝滿七八個袋子。
而也是在這樣密集的“投餵”之下,原本瘦的一陣風就要飄走的齊瀲,身上也漸漸地有了一點肉了。
這種變化並不明顯,但是仍然被來給齊瀲做體檢的私人醫生抓住了,醫生高興極了,大著膽子又讓她稱了一次,看體重仍然是那個令人驚喜的數字,這才真的確定下來:“殿下,您的體重終於上升了!”
這麼些年,齊瀲雖然不是一日比一日瘦,但是她的身體也一直維持在一個比較瘦弱的程度,平時檢查身體時,只要她的體重不下降醫生都要鬆口氣,如今面對她忽然增長的體重,醫生還好,一旁跟著的老僕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殿下這是想開了,開始鍛鍊了?鍛鍊好呀,鍛鍊總能收到效果的,雖然您現在不能室外運動,但是像是動感單車、手扶跑步機或是其他的一些力量訓練,還是特別適合您的。”
醫生見縫插針地勸說道。
齊瀲聞言也只是笑笑:“你覺得我的力量太小了?”
這......醫生一時啞然。
王儲畢竟是極其罕見的雙s級,即使如今一直面臨著精神力暴動的威脅,但她的等級還在,即便因為眼盲而發揮不出哪怕一半的實力,但是那也絕不稱得上是“小”的力量。
“可是......鍛鍊總是對身體好的,殿下您現在的面色也好很多了。”
其實醫生這話帶著點欺騙的意味,事實上齊瀲的變化是微小的,她的臉色仍然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是那又如何?單單是她體重上升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振奮了。
看來醫生們還是以為她鍛鍊了。她有在鍛鍊嗎?當然沒有。哦,甚至她還減少了游泳的次數,因為她多數時間都是在江燃那裡待著了,那裡可沒有泳池。
齊瀲輕笑一聲,並沒有解釋些什麼。
體重只是其中一個體檢專案,事實上,齊瀲每月一次的體檢十分複雜。她的莊園裡甚至有一間只為她開設的小型醫院,裡面有全套的醫療裝置,也有數名來自帝國的頂尖醫生。
做完檢查,除了體重之外,其他方面的資料並沒有明顯的波動,沒有波動,這也算是好訊息了。
對於現在的齊瀲而言,只要不是病情惡化了,那就都是好訊息。
“殿下,您最近的感受怎麼樣?腦袋還經常疼嗎?”
拿著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單,幾名醫生細細詢問起齊瀲本人的感受來,齊瀲的病屬於精神力暴動,而現如今的科技並不足以使人對精神力有一個完整的醫療方案,所以,詢問齊瀲本人的感受是很重要的,而齊瀲卻總是不怎麼配合。
面對那些詢問,她總是搖頭。
“不疼”、“沒有失眠”、“沒有感覺到更頻繁的暴動”......她總是這樣跟醫生說。
但是這些醫生也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了,精神力暴動不是個例,縱然因為極高的精神力等級和特殊的經歷而使齊瀲的病情特別棘手,但是棘手並不代表超脫一般的規律,那些平常人精神力暴動時會有的反應,齊瀲身上一樣會有。但是齊瀲總是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這就使得醫生們只能依賴於機器所給的反饋。
這是很不利於治療的。
這次又是如此,醫生們都有經驗了,意識到從殿下這裡得不到什麼有效的反饋了,他們漸漸散去,到另一邊的會議室討論起這次體檢的結果來。
“走吧。”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遠離了,齊瀲坐在病床上說了聲。
“可是殿下,醫生們還沒有給出檢查結果。”
“我心裡有數,把外套給我吧。”
第19章 投餵
既然回了莊園,齊瀲就在這裡處理了一些事務。
“新的人手,老的規矩。兵團往年也沒少招兵,怎麼就是今年出了事情?你們沒有按照規矩來?”
在帝國,王儲的權力是很大的,齊瀲一被確立為王儲就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近衛軍了,而參軍以後,她更是直接擁有了自己的兵團。如今,雖然因為她在聯邦而不能直接管理兵團,但是一旦兵團內出了大事,還是要向她請示的。
“殿下,我們哪敢呀。還不是上頭那些人,他們仗著您如今不在帝國,都敢扣著咱們兵團的物資不發了!這都快三個月了,別說是這次械鬥的新兵了,就算是我們這些老兵也忍不下這口氣啊!”
光腦螢幕的那一邊,生就一副濃眉大眼的參謀長柳信一臉不忿地向齊瀲“告狀”。
齊瀲皺眉:“物資扣下三個月了,你才把這件事告訴我?”
柳信聞言撓了撓頭,也不裝委屈了,嘿嘿地笑道:“這不是怕這種糟心訊息妨礙您養病嗎?我們本來想自己解決的,本來我們也要解決了!沒想到那幫孫子還敢過來挑釁,這不,嘿,就沒收住手......”
聽了他的解釋,齊瀲似乎明白了什麼,漆黑雙眸微微眯了起來,這令螢幕那頭的軍官馬上繃緊了背脊,而後他聽見殿下不鹹不淡地說道:“柳信,一別七年,你多長了個膽子了?”
柳信雙腿打直,一點兒不含糊地對她行了個軍禮:“屬下不敢!”
“你不敢?恐怕這次要不是事情鬧大了,你都有膽子繼續瞞下來,而不是主動跑過來請罪了。”齊瀲冷笑一聲,將茶杯重重地頓在了桌上,發出一聲脆響,這響聲瞬時傳到了星際的那一頭,雷霆一般,使得柳信面色大變,啞口無言。
齊瀲如今僅僅能夠依靠聲音與帝國那邊的人溝通,但是面對柳信的沉默,她並不著急,也沒有再厲聲逼問,因為這種沉默裡也是包含了資訊的。
這代表齊瀲並沒有冤枉他。
“是什麼讓你覺得,物資被扣這樣的事情也能對我隱瞞的?”齊瀲嘆息著道。
她的嗓音仍然是那般的溫雅,但是那一頭的柳信卻不會覺得殿下本人真的像她的聲音一般和善溫和,面對齊瀲的嘆息,柳信的後背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但是同時,他又不由自主地感到驕傲。
他驕傲於他所效忠的殿下仍未失去從前的那些東西。
齊瀲不知道柳信的心情,她只是有些感慨。
她感慨於她的兵團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也感慨於她昔日的戰友居然把她當成一朵溫室花朵來呵護。
“阿信,你讓我失望了。”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