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江燃的手臂了,江燃又縮了下,想給自己一耳光。叫你浪!欺負人家看不見,結果現在這個樣子和人靠這麼近了!
齊瀲不知道江燃的情況,她靠著熱源坐下,將瓷瓶遞了過去。江燃接住了瓷瓶,略微警惕地看向她,又看向手中的小瓶子。
白色的小瓷瓶,寬瓶口做了密封處理,上邊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用帝國語寫了“跌打藥”三個字,底部,有個皇室特供的印。
看起來還挺精緻的。
母語總是容易讓人放鬆。看著那些熟悉的方塊字,江燃不自覺地將這些字都念了出來,在她身旁,齊瀲訝異地挑了挑眉,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
好標準的帝國話。
“你說起帝國話來,真好聽。”齊瀲由衷地讚歎道,而後她又感慨:“原來你認識一些帝國字嗎?之前我還以為要教你帝國語是很難的,所以特地放在了最後學習。”
齊瀲還沒講到帝國語,自然也不知道她心裡以為的高山江燃早就越過了。
糟糕,剛才太自然了。江燃立刻閉上了嘴,小心地觀察著齊瀲,見齊瀲只是感慨了一句就沒再提,知道她並沒有懷疑。
還是大意了,在齊瀲身邊,她太容易放鬆了,看來以後要更小心地藏住自己的秘密才行。
“這藥膏得要揉開才能有效果,你別怕疼,劇烈地疼一下總比一整天都隱隱作痛來的好,你先試一試這種,如果沒有用,我想可能還是得看一看醫生了。”齊瀲又輕聲細語地解釋道。她其實覺得跟江燃說傷口的事情很難為情,所以說完她就要離開了。
江燃坐在床上,看她紅著臉,一副迫切地想要離開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癢癢,壞水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她輕輕地拉住了齊瀲的衣角,不讓她跑掉。
“齊瀲”她湊過去將手按在了齊瀲的肩膀上,感覺到齊瀲一下子僵硬的像塊石頭,心裡的癢意更濃郁了,聲音也變得甜滋滋的:“要把藥膏揉化一定很疼,我自己下不了手。”
她的聲音從來沒有過這麼甜美的時候,一聽就像是裹著蜂蜜的毒藥,齊瀲十分敏感,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額前的碎髮動了動,露出了溼漉漉的眼眸:“所以?”
“所以麻煩你啦。你幫我塗,好不好?”江燃特別壞心眼地道。
齊瀲蹙緊了眉頭,坐立不安的樣子:“這樣不好吧?”
江燃早有準備,用力按住了她的肩不讓她逃跑:“誰踢的誰負責。”
齊瀲睜大了眼睛:“可是是你先,先”
“先摸的你對不對?”江燃這下一點兒也不害羞了,臭不要臉地蹦出一句。
兩個人都很羞澀的時候,更害羞的那個人顯然是吃虧的,江燃就是發現了齊瀲的羞澀,所以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她說的好直白,齊瀲的臉蛋終於完全紅透了,對著她氣憤地點了點頭。
意外的是個純情的人,大概長這麼大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吧?江燃看著她,心裡有數了,覺得她可太可愛了。
可愛的讓人想使勁地欺負。
尤其齊瀲初見時表現的那麼神秘,平時又那麼優雅自持,一旦表現出一點符合年齡的稚嫩來,簡直就像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實一般,令人慾罷不能。
江燃看著她,心中想到,果然沒經歷過感情就是很吃虧的,像是齊瀲,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面對涉及隱私的事情時,也純情的不像話。
她就不一樣了,她可是有過兩段感情的人了!唔,雖然都是原主所經歷的。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五十步笑百步,江燃生澀地裝出一副“浪盡千帆”的樣子,繼續調戲著齊瀲:“我摸了你,現在給你摸,這就是為了補償你啊。”
齊瀲臉色紅了又青了:“我——我不想要這種補償!你這分明是歪理!”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江燃其實也沒打算真的給讓她給敷藥,畢竟被摸了也是很吃虧的好嗎?她想著見好就收,但是看著齊瀲的可愛模樣,她又特別特別的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女人就是這樣了,擼貓的時候總是說著一會兒一會兒,然而大半天過去了,仍然是捨不得放手的。
江燃又嘴賤道:“那咱們來具體研究一下,看看這到底是歪理還是正解。”她細細跟齊瀲掰扯起來:“咳,昨天我摸了你哪裡?”
齊瀲轉過頭去,並不想再回憶一遍昨天的事情,但是腦海中已經給出了答案。
“是小腿對不對?你別這麼害羞嘛,我又沒摸到什麼隱私的地方。”
江燃看出齊瀲不會跟她發火,就愈發的不要臉了。
你是沒摸到,可你都看去了!齊瀲憋了一口氣,在心裡悶悶地想。但她絕不可能再將這個說一遍的。
江燃就道:“所以,我也把腿給你摸,這樣不是能夠扯平了嗎?”
齊瀲:“”
“吶,摸你的事情扯平了,咱們就需要算一算你踹我的賬了。”
齊瀲:“”
江燃憋住笑,煞有介事道:“你看,你踹了我,現在幫我擦藥,這樣我能好起來,就不計較啦。”
齊瀲一瞬間感到很無力,這道理好歪,但是偏偏聽起來好像又沒什麼大毛病。
她便陷入了糾結,到底要不要幫江燃呢?其實她會考慮這個,倒也不是因為江燃的那些歪理,她之所以會考慮這件事,是因為她對處理傷口還是有一點經驗的。
她比較習慣處理流血的傷口,不過像是這樣的淤傷,只要手法對,應該還是能揉散的。
齊瀲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在她身旁,見她真的開始考慮了,剛才還底氣十足的江燃一下子慌張了,天知道,她只是想看看齊瀲的羞恥度在什麼地方,可沒真的打算把自己送出去啊。
女孩子的大腿,即使是另外的一個女人,摸一下也是不可以的!
江燃想到萬一齊瀲答應下來的後果,乾笑了兩聲:“你還真考慮啊,我逗你玩的。”說著,她就鬆開了齊瀲的肩膀,企圖往床的那邊挪去。
這時她的腕子卻被齊瀲抓住了。
第29章 兩清
齊瀲冰涼的手覆上江燃的手腕, 明明只是那麼輕鬆的一握,江燃卻發現自己無法掙開她,因為被抓住了,她往一旁躲的企圖也被阻止, 而這時齊瀲又湊近了些,瞎子不能精確分辨兩人的距離,齊瀲湊的太近了,這使得兩人的臉頰幾乎要挨在一起:“藥膏。”
這次輪到江燃沉默。
齊瀲察覺到她的退縮,自然也看出來她真是在逗自己,意識到這一點, 齊瀲抿緊了薄唇,伸出另一隻手來,在江燃面前晃了晃:“不是要我幫你麼?藥膏拿來。”
江燃看著齊瀲,不知道為什麼, 屏住了呼吸。
齊瀲的臉很白,肌膚是很細嫩的, 大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