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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翻開,卻見是謝漪的筆跡。

她的指腹在奏疏開端“臣漪”二字上輕柔地劃過,那一個漪字,寄託了她全部的柔情,只是看一眼,劉藻便覺頭疼都緩解下來,不那麼難受了。

李聞仔細稟了來。劉藻端正了心神,掃過一眼,領會大意,便聽他說起來。

此事還是謝相提出來的。大漢立國至今,出過不少功臣,這些功臣中傳續至今的卻不存二三,光是武帝年間就罷黜了不少列侯。這些舊家,有不少如今生活困頓,無人祭祀,境遇頗為淒涼。皇帝正可施恩,全仁義之名。

此事有兩個好處,一是去歲太后之事,多少使人以為陛下寡恩,二來舊家之中有不少可用之人,若在陛下手中起復,必然一心一意為陛下效力。

這是培植心腹的好時機。劉藻沒有不應的道理。

“三位愛卿斟酌去辦,先擬一名錄來。”高祖年間的列侯皆是與漢家有大功的,自是要格外厚遇,其餘也有不少舊家干係頗重,譬如衛家,也要格外厚待。

三人齊聲答應,又談論起有哪些人家來。

劉藻也認真聽著,斟酌合心意的人選。

“昨日謝相赴衛氏門庭,吾聞長平烈侯次子與三子頗具才幹,且素無劣跡,可復其家。”李聞說道。

長平烈侯便是衛青,烈是他的諡號。衛氏烈火烹油之時,一門五侯,膝下三子皆封了侯。後三子先後因闌入失侯。長子捲入巫蠱之禍而亡,次子與三子皆還在世,在朝中做著小官,卻早無當年的權勢,困頓拮据,很是潦倒。此次復家,以陛下與衛氏之親緣,二人必有一人復為列侯。

劉藻的注意全在“昨日謝相赴衛氏門庭”一句上。

原來昨日,謝相是往衛宅赴宴去了。聯絡今日之事,可知是為衛氏提前造勢。

劉藻不動聲色,眉心卻稍稍地舒展開。

謝漪今日話格外少,幾乎不曾開口。劉藻又疑惑起來,此事是謝相起頭,又事關衛氏,她該格外上心才是,為何卻不開口?

劉藻想著,目光卻剋制了,未曾朝她看去,只望著李聞,似乎專心聽他呈稟。

待李聞說完了,謝漪便道:“舊家頗多,臣去令人整理出名錄來。”

這是告退之語。李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劉藻留意到了,便知他們來前應當商議過,謝相應當還有事要稟,只是不知怎麼,又不稟了。

劉藻不好發問,只得看著他們退下。只是方才舒緩些的心情,復又揪緊。

外祖母的話語在她腦海中迴旋了一遍又一遍。

謝相遲早是會有姻緣之事的。總不能讓她當真孤苦一生。劉藻不禁就想,謝相喜歡什麼樣兒的。

應當是男子,歲數與她相襯,得穩重些,能為她遮風擋雨,能讓她在世事紛擾中稍作歇息。

總之必是與她截然不同的。總之不會是她。謝相說過對她從無男女之情。她也答應了放下,再不強求。

太陽穴處跳了兩下,疼得似針扎一般。劉藻抬手揉了揉,卻無多少效果。她低眸看到案上謝漪的奏疏,翻了開來,看著上頭的字跡,心又有了依靠。

她將心事藏得很好,不顯露人前,不多看謝漪一眼,連獨處都竭力避免了。連日日侍奉在她身前的胡敖都瞞過了。

然而謝漪卻都知道。她知她的剋制,她的避讓,與她心中一日深過一日的情意。

第60章

自宣室殿而出。謝漪行走在前,李聞辭過宗正卿,趕了上來,高聲道:“謝相留步。”

謝漪聞聲止步,側過身待他趕上。李聞大步上前,至謝漪身旁,先是道:“謝相將往何處去?”

謝漪知他有話要說,便道:“將赴衙署,廷尉倘或順路,不妨同行。”

李聞自也順勢答應,二人一道走,一道說。宮道上行人稀少,一走出前殿,更只見偶爾經過的宮衛而已。

李聞左右一看,見無人竊聽,便也就說了:“謝相答允了,願為見證,為何卻又阻我?”

自梁集落敗,李聞水漲船高,在朝中聲望日隆。這些日子下來,他野心膨脹,不免想再進一步,便將主意打到了皇夫之位上。陛下中宮空缺,他家中侄孫與陛下一般年歲,正與陛下相配。

便於三日前尋上了謝漪,直言欲將家中一侄孫說與陛下,懇請謝相做一回冰人,促成一樁好姻緣。

謝相辭了冰人之請,倒是答允做一見證。李聞也未強求,轉頭去尋了宗正卿,三人約了今日入宮,與陛下提此事。

誰知他還未引入正題,謝相卻中途打斷,使他不好再說下去。

李聞不免不悅,只是對著謝漪,他也不敢放肆,話中猶是有禮。

謝漪歉然道:“恐要失信,不能為公做這見證了。”

李聞一驚,忙問:“丞相何以失信?”皇夫一事兩年前便提起過,那時不了了之,可盯著此事的人卻不少反多。聽謝漪推脫,李聞不免擔心其中起了什麼波折,不等謝漪說來,便試探道:“莫非還有旁人,也有此心,請託到謝相跟前了?”

謝漪道:“並非如此。”

李聞卻不喜反憂,遲疑道:“君家小郎也屆婚齡,聽聞還未婚配?”

這說的便是謝文了。

謝漪眸色淡了下來,搖頭道:“謝氏無此心。”

李聞聽不是來與他爭做外戚的,倒是大鬆了口氣,轉而笑道:“既是如此,謝相又為何不肯為下官做這見證了?”

他口氣輕鬆,又把握著其中的度,聽來倒似調侃,而非質問。

謝漪便知算是過去了,又見衙署將至,乾脆與他道了別,二人分道揚鑣。

她推脫了,那事卻還在,李聞轉眼又另覓了一德高望重之人,前往宮中,與皇帝說親。

婚姻大事,本不該直接與她談起,奈何陛下幼失怙恃,宗親中也無能為她做主的長輩。有一外祖母,倒是親厚,可惜又是兩姓之人了。

李聞一想,天子事,總能例外,何況陛下素有主見,乾脆便徑直與皇帝說也無不可。

劉藻也有準備,她到了歲數,此事是免不了的,也備下了說辭,平日逢人問起,只言不急。然李聞親為侄孫提親,倒是使人為難。照例,說親之時,一方倘若不允,便得尋一由頭來。劉藻對此不大瞭解,便令眾人皆退下了,單與李聞道:“倒非卿家小郎不好,而是朕暫無此心。”

李聞不免焦急,容色誠懇道:“臣知要配陛下,的確是高攀了。”他極為懇切地誇了皇帝,又為侄孫說了好話,以示誠意,想了想,還添了一句:“謝相也以為臣侄孫能與陛下相配。”

劉藻原是在思索如何婉拒,李聞究竟是帝師,又為她鞍前馬後,立過不少功勞,她不能寒了良臣的心。待聽聞他說謝漪也覺他們般配,劉藻便瞬間靜默了下來。

李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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