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吃糖!"
如畫面定格,記憶之鎖開啟,熟悉的一幕同時在二人心中倒帶,氣氛一下冷窒。
"你沒有蟲牙,糖醋的菜你也吃,為什麼(不吃糖)?"施言把高一黑諾的理由直接反駁掉。
黑諾把頭轉到一邊,施言也不逼問,拉著他手:"酸甜苦辣,我們一起吃了苦辣,一起嘗試了酸澀,現在不一起品味甘甜?"施言啃啃黑諾手背:"你要那麼慷慨,我就一人全吃了,別說我欺負你啊?"
黑諾回首,沉默之後把那個糖果的事件說了出來。施言控制自己要擁抱他,要撫慰他,只因為施言看見那個冬日,那個孩子埋下了一顆糖,可同時埋葬下了生活的甜,從此他的生活欠缺了一味。施言深刻體會到了黑諾性格中的孤單、寥落,這是他為了免除失望而關閉了所有希望的窗戶。
施言笑顏翩翩:"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就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再不吃了,真笨、真傻。"
黑諾不是想求得施言的同情,但是也沒有想到施言會這反應啊。
"真有出息,就這屁大的事。"施言拿了一顆巧克力丟嘴裡,撲到黑諾嘴前就吻下去,舌頭捲過黑諾的舌頭,裹住這一甜蜜。待黑諾不再抵抗了,施言微微松唇:"一人一半。"
施言拿舌尖頂住了巧克力在牙齒間咬下去,中間是包了果仁的,施言把帶著果仁的那半送進黑諾嘴裡。這兒時的傷害留下了久遠地根深蒂固的影響,黑諾拒絕吃糖只是一個表象,他斷棄的是被愛與希望。施言為他傷、為他疼,卻不可以讓他繼續畫地為牢。
第一步,施言要他重新知道甜蜜的滋味;第二步,施言要以今天記憶剔除掉舊的傷害。所以到黑諾嘴裡的巧克力融化吃進,施言才放開黑諾。
"酸甜苦辣,一樣不少。我陪你。"
92
日子並沒有因為情花初綻有多大的差異變化,因為情意早就貫穿了二人的生活,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有了明確的定義-----眉目傳情。開學在即,意味著又一次的別離。施言是千叮嚀萬囑咐,要黑諾當心自己身子,連王豐也委託自己媽媽繼續提供照顧給自己哥們。
他們不在家,黑諾如果餓就先在家吃飯再去醫院,不太餓就是先輸液,再吃飯。父母提到了要不要給他送飯,不習慣添麻煩的黑諾當然拒絕了。不過也沒有餓到黑諾,書包裡總是有零食的,而四哥知道他打針,還給了他五元錢,要他餓了就先買點餅乾的。黑諾連施言留下的一堆吃的還沒有消滅呢,自然就又把錢存放起來。
施言開學的第二個星期六,黑諾在放學後直接去的醫院。紮好針護士出去,一會兒門又開了,黑諾以為還是護士,從書上抬起頭,施言已經大步走過來。如果不是手上被針牽扯,黑諾都要撲過去了,也就是兩週,卻不同於以前的分別,黑諾每天在入睡前經歷著快樂的煎熬-----思念。一項清冷的性格,居然在每每想到施言時就如火山的岩溶汩汩熾熱。
施言帶著旅途的僕僕風塵,張開臂膀就把傾身迎他的黑諾收歸麾下,俯頭尋找那片柔軟。唇齒間,相依相纏;吐吸間,心脈相通,這一吻由急切渴望轉為深切纏綿,待施言的思念牽掛略略得到安慰了,才還黑諾一個呼吸,依然戀戀不捨地啄著被自己抹掉霜色帶了一絲紅潤的唇。
"想我了吧。"
黑諾笑而不答,只是看著施言,帶著全部的驚喜。黑諾以為施言是父母派車接回來的,或者是搭其它哥們家車回來的,結果要黑諾大吃一驚,施言是自己坐長途汽車回來的,他居然坐長途汽車?幾年前黑諾被髮配到農村的時候,曾經坐過長途汽車,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他高興的同時又心疼施言受惡劣條件之苦。
施言倒是一笑置之,不介意這一路的勞頓:"你今天可要收留我,否則我就流落街頭了。"施言是沒有告訴家裡偷偷回來的。
黑諾由施言舉著滴流瓶子,去護士站借了電話,告訴家裡今天打針打遲了,輸液回去要晚一些,要家裡不要擔心。等出了醫院,這二人找了小吃部吃飯,主要也是磨時間,等黑諾家人開始休息了,施言才方便潛進去。
他們小心溜回黑諾房間,洗漱就都是黑諾把水打進屋子裡。連刷牙施言也是在屋子裡用黑諾牙刷解決的,他在學校是突生回來念頭的,站起來就走,哪裡想得到帶齊這些零散用具。等洗臉洗腳以後,施言還要黑諾打熱水,黑諾才要問又瞭然,在施言揶揄眼光下匆忙出去,施言清洗的時候,黑諾假裝收拾的背身,只聽那水聲就要他心跳加速,紅潮染腮。
等施言帶著竊笑告訴他洗好了,黑諾低著頭去端水,肌腱有力的雙腿在眼前,黑諾眼睛都不敢亂轉跑出去倒水。他直接就在廁所為自己清洗好了,因為做不到在施言面前自己洗。再回去,施言已經鑽進被子,嘻嘻笑著等他呢。
坐到床邊關臺燈的黑諾要施言撲倒,一翻他就被轉到內側。無一絲空氣可分割出兩具年輕的身軀。
"暖玉溫香抱滿懷。"施言頭鑽在黑諾脖子邊嘟囔,深深吸氣:"想死我。你想死我。"
"關燈吧。"黑諾本就靦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結果發現貼和在自己身上的肉體已經撥得光流流,乾淨著呢。一個硬硬的東西不客氣地戳著自己。
"你、"黑諾對深入身體的性愛一直都沒有適應,說實話真不是好受的事,要不是施言那麼喜歡,黑諾真想拒絕他的。
"我的槍威武不?"
黑諾直瞪他,這人卻是厚顏了得,這東西掛在嘴上從來不謙虛地自誇、炫耀。
俗語說小別勝新婚。不知道什麼時候算新婚,小別卻實實在在是兩週了。一個是初惹相思的味道,血氣方剛,精力旺盛;一個是一腔思念日日堆積。施言還記掛著黑諾的羼弱未愈,縱使自己為烈火也不敢把小諾化為乾材燃盡,天乾物燥摩擦出的火花也是靠細雨和風來澆潤。一次手手之情的激發,一次幾乎一直保持勻速抽插,頻率恆定(但是時間比較長久點,沒辦法,有一得就要有一失嘛)只最後關頭改變過的擴張心肺功能的運動後